方奇心又拎起來,好像坐上葛昭昭這輛車,他從來就沒安穩過,跟坐在過山車上一樣,忽上忽下很刺激。
葛昭昭娓娓而談,方奇也聽的很仔細。
那時剛從國歸來,周然對親熱,原來以為周然只是作為長輩對晚輩的親呢,畢竟是小叔叔啊。後來經常丟小子什麼的,開始還以為鐘點工順手牽羊,也沒在意。
但是越丟越多就覺得不對勁,想在個法子在自己臥室裝了個微型攝像頭,調出錄像一看就傻眼了,畫面里出現的就是周然不堪描述地拿著的做各種不可描述作。
把此事跟爺爺一說,爺爺也氣壞了,拿子把他打了一頓,趕去看藥房不準回家。
有天爺爺上門給人家看病,很晚都沒回來。
葛昭昭不舒服吃下冒藥就倒床上睡覺,正睡的迷糊就覺得有人在,睜開眼睛一看可嚇壞了,就見周然好像瘋了般扳子,周然像頭野般兩眼出瑩瑩的。
也是健過的,急中生智弓就是一下,正撞在他的部。
周然慘呼著落荒而逃,第二天去藥房沒見到周然。回家才知道家中失竊了,爺爺報了警,警察正在詢問,葛昭昭把爺爺單獨拉到一邊說了昨夜發生的事。
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爺爺對他還是有的,長嘆一聲說:「算了,他拿走就拿走吧。」出來跟警察說撤消報警,也不想真讓他去坐牢。
哪裡會知道,周然拿著錢跑到省城那上當年爺爺治好頭疼病的那位大人,那人雖然已經退下來,但是仍然有餘威。靠著這層關係周然越做越大,直到後來又回到縣裡打起爺爺藥房的主意。
方奇聽完,心裡百味雜陳,這就是個現代版本的「農夫和蛇」的故事,雖然老套又狗,但還活生生地發生在葛家。
「你爺爺現在還會原諒他嗎?」
葛昭昭搖頭,「我也不知道呵,要知道我爸爸很早就出國了,我叔叔上了大學就去外省,也是很才回來。所以我能理解他對周然的。可是他這麼做周然未必會領,這東西真沒法說,有人一味付出,有人卻一味傷害。基督教說人本惡,現在我覺得也有道理。」
方奇黯然無語,清難斷家務事,這筆賬恐怕永遠也無法算的清楚。
「可是周然卻是一步步把你們上絕路,你爺爺難道就沒有一點悔悟嗎?我覺得這事跟周然的關係倒不是很大了,主因在你爺爺,是他一次次縱容周然做壞事,又一次次原諒他。」
葛昭昭也說:「是啊,這話我跟爺爺說過,可是你能懂得一個兒長期不在邊老人的心嗎?孤單無助,生個病都沒人照顧。」
方奇突然說道:「姐,你知道是誰給我出的主意嗎?」
「誰?」
「你可能不認識,原來城裡混黑的老傢伙,汪紅旗。」
「汪紅旗?」葛昭昭突然間好像被凍住一般,怔忡了好一會兒才說,「我知道,聽我爸爸說過,當年我太爺爺就是被他批鬥而死,我爸爸也是大毒草兔崽子。」
方奇倒吸口涼氣:「恁複雜?你家和他家有仇?」
「我也只是聽說而已,那個混年代,像我爺爺這樣的中醫世家也是被剷除的對象。我聽說汪家才是城中最大的財主,他為了躲避批鬥而參加運。」
「哦,我懂了。」方奇現在明白去汪紅旗家那大媽為什麼稱呼他為東家了。
「這人一直到運結束還進縣裡當上了領導,後來還做了幾年縣長,據說他當年救過個當大的,清算的時候也沒能清算到他,還混到平安退休。」
方奇想起網上流行的段子:不是現在老人變壞了,而是當年的流氓都變老了。
想想現在到都是老人瓷,不往地上一倒抱住人家要賠錢,這個段子著普通百姓對道德崩壞的無奈。
「汪紅旗還想坑害你家?好像沒道理呀。我看他丫的好像就桿司令一個人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無兒無。」方奇想不通都幾十年了,汪紅旗當年整死葛老太爺,現在還惦記著葛家是什麼意思。
「不對勁兒,這老王八蛋雖然壞,但還沒到想幫周然來整你們葛家的這種地步。」
葛昭昭問道:「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我啊,呵呵,他是老流氓,我上學時就聽說過他的名字。別看這王八蛋已經老了,可是在這縣城他還能吱喚起一幫小混混,上次在保險公司門口的老頭老太太,還記得不,就是他讓那幫崽子到發傳單招來的。上次我去招呼他別跟我搗蛋,否則弄他。你猜他咋說。」
「你膽子可真,什麼人你都敢招惹。」葛昭昭雖然語氣有點責怪,但已經不像那天晚上那麼絕了,畢竟方奇解決了問題,不然還真想不出能有什麼辦法來對付那幫老頭老太太。
「你別打斷我,他說去找我麻煩不是為了周然,而是為了靈芝。有句話,斯人無罪懷璧其罪,而且他也明確說有人靈芝的主意。」
「他打算搶保險公司?」葛昭昭銳道,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什麼人能衝進防守嚴的安保系統,從地下保險柜中把靈芝給搶走。
「是啊,我也不相信,但這老小子信息很靈通,不由我不信,至於他從哪弄來的消息,他不肯說,讓我轉讓一的份給他,還說會幫我擺平麻煩事,我才覺得事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你答應他了?」葛昭昭語氣惶然,好像方奇要把整個公司拱手送給別人似的。
方奇搖頭:「我還沒答應他,只是應付他,但是越到後來我覺到恐怕非得白送他一份才能安生哩。」
葛昭昭沉默,也能想到,這麼個藏在暗的敵手要是想對付他們,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世上的事從來就沒有非白即黑的,社會就是這個現狀,五十度灰地帶的人更容易掌握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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