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曲湘湘的錯覺,黎淵和蕭凌風之間的氣氛似乎有點僵。
不過曲湘湘也可以理解,黎淵是妖,蕭凌風是道士,這兩個種天生就氣場不合。
黎淵做作地嘆了口氣,捂著自己的口說道:“道長放心,我雖然是妖,但是平日里行善積德,吃齋念佛,一心盼能早日得道飛升,是絕不會做什麼壞事的。更何況我和湘湘負主奴之契,有在,我就算想干壞事也干不了。”
曲湘湘:“……”
積德行善,吃齋念佛?
敢剛剛在酒樓里吃了一打蟹黃小籠包、半只脆皮烤的人不是他?
蕭凌風掃了黎淵一眼,黎淵雙手握拳,目灼灼地盯著他。
蕭凌風:“……”
說實話,有點惡心。
但曲湘湘也不想強人所難,這麼大個翁城,可不信只有蕭凌風一家院子有房間出租。
“若是蕭道友為難,那我們也就不便叨擾了,我把這幾天的房錢付了,再和黎淵另找地方落腳好了。”
蕭凌風一雙桃花眼微微閃了閃。
“把他留下來也可以,但若是他不能規行矩步……”
曲湘湘聽到蕭凌風愿意讓步,忙說道:“那不用蕭道友出手,我先把他給收拾了。”
蕭凌風點了點頭,對著黎淵說道:“跟我來吧。”
黎淵跟著蕭凌風回頭向曲湘湘挑了挑眉,曲湘湘從懷里出了幾個靈石扔給了黎淵。
曲湘湘轉關上房門,大字型躺在自己的床上,出聲地看著破舊的床幔,對在桃溪山遇到的兩個道士耿耿于懷。
道士,又是道士。
而且也是喜歡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的道士。
曲湘湘不明白,原作者到底給這個炮灰安排了一個什麼樣的份,能讓這麼多人對的三道封印三緘其口。
不僅是素不相識的道士,就算是曲蔚然和曲尚才都唯恐曲湘湘知道這個。
三道封印解開之后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呢?
曲湘湘心里既是期待,又有些不可避免的擔心。
洗漱過后,舉著書躺在床上看著,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連書砸在的臉上都沒能把曲湘湘驚醒。
月黑風高的秋夜,把人從暖烘烘的被窩里醒總是艱難的。
聽到一陣喧嘩的敲鑼聲時,曲湘湘差點暴躁得要跳下床取把那三更半夜擾人清夢的家伙痛揍一頓,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人間險惡,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干出這種缺德事來。
“不好了不好了!所有人快醒醒!快醒醒!”
曲湘湘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腦袋,但是一點用都沒有,穿破耳的敲鑼聲簡直快要把煩死了。
“靠!”曲湘湘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眼睛好不容易睜開了一條,往外一看天還是黑漆漆的。
氣鼓鼓地穿好服鞋,怒氣沖沖地一把推開了房門,正要發作之時,卻忽然頓住了。
“湘湘!”黎淵倏地竄到了曲湘湘邊,將地護在了后。
曲湘湘了睡意朦朧的雙眼,巍巍地指著天邊的巨問道:“那、那是什麼東西?!”
那東西的格龐大,它的型遠遠看過去像是一只龐大的、黑的老虎,但是因為它的很長,所以又有些像狗。
它盆子一樣大的臉皺皺的,乍一看有點像風燭殘年的老人,但那一雙著兇的灰眼睛盡顯兇。這巨四肢矯健,長有像野豬一樣的獠牙,尾長丈約八尺,令人而生寒。
“上古四大兇之一,梼杌。”
“上古四大兇……”曲湘湘的聲音一滯,遍生寒,“你覺得,我能……我們能……”
黎淵沉重地搖了搖頭。
“不行。”他的嗓音中無可避免地充斥著濃濃的恐懼,“邪神跟梼杌相比,不過是梼杌的口糧。”
曲湘湘心頭沉甸甸的,大腦有一瞬的空白。
黎淵憂心忡忡地自言自語道:“梼杌之所以被稱為上古兇是因為其生暴躁,格極其惡劣,能斗不退。若是與它戰的人沒能把它打得心服口服,它是不會輕易罷休的,一旦落梼杌口中,能留個全尸都算是前世積德了。”
前世積德……
曲湘湘想起自己前世被車撞死然后魂穿到了一本書里了一個短命的惡毒配……
覺得或許從現在開始積德也不晚。
只要能從梼杌的爪下活下來。
院子里的修士紛紛哀嚎,許多人連服都沒穿好,赤著腳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見到梼杌后被嚇得倒在地,又自欺欺人地爬了回房。
蕭凌風持劍趕來,腳步如飛地穿過院子里一條臟污的甬道,一雙桃花眼中流出曲湘湘從未見過的嚴肅神。
“蕭道友。”蕭凌風這個人深淺不知,曲湘湘抱有一希地問道,“以你的修為,能把這只梼杌趕走嗎?”
“梼杌乃是上古四大兇之一,修真界能敵過它的人寥寥無幾,我……”蕭凌風的聲音低了下去,“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黎淵著下說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上古兇已經近千年沒有出現在修真界,所有修士都以為它們已經如同上古諸神一般泯滅于天地之間,為何這只梼杌會出現在翁城?而且還是這麼個破落院子里。”
就在此時,梼杌發出了一聲低沉吼,不耐煩地甩了一下腦袋,有進攻之意。
“沒時間想這些了。”蕭凌風張地說道,“梼杌好斗,如果不能將它擊退,我們今晚都得死在這里。”
話音剛落,梼杌張家一口尖長的獠牙,前微微下做了一個助跑的姿勢,竟似是要立馬朝他們撲將過來!
他們三人沒有防備,齊齊地往后退去,梼杌忽然搖晃著它的大腦袋飛朝他們撲了過去。
“走!”
蕭凌風推了一把曲湘湘,左手的雙指間夾著一張朱砂符紙,他凌空一揚,符紙周圍發出橘紅的暈,一瞬間便將他們三人罩了起來。
曲湘湘有點驚訝地看著蕭凌風的背影。
沒想到這個風流倒是確實是有本事的。
一呼一吸間,蕭凌風額上一陣陣地冒出冷汗來,而周圍風聲漸大,將破落院子里更加殘破的窗戶和木門吹得一開一關的,不窗戶已然啪啪地掉在了地上。
一時之間,院子里充斥著恐懼的哭泣聲,聲聲耳,讓人不覺得心里聳聳的,很是難。
曲湘湘被這些雜的聲音擾得腦袋生疼。
“他撐不了多久。”黎淵神凝重地喃喃著,連忙回頭對曲湘湘說道,“要不咱們還是趕逃命吧。”
曲湘湘咬著牙,被哭聲、風聲、梼杌的吼聲吵得耳朵發脹,腦子發疼。
蕭凌風獨木難支,一口鮮噴了出來,指間的符紙頃刻間便化為了灰燼。
而這個時候,梼杌那張皺皺的臉上卻似乎出了一個猙獰的笑,獵豹一樣邁著輕盈的步子朝他們走了過來。
黎淵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是蛟,連仙都算不上,在上古兇面前本能地到畏懼。
轟的一聲,仿佛示威一般,一爪子拍到了院子中央的金絨樹上,這棵樹的樹干比曲湘湘的大還要得多,竟也被梼杌毫不費力地拍塌了。
金絨樹發出“吱呀”一聲,“砰”地倒在了地面上。
周圍的哭泣聲此起彼伏。
蕭凌風雖然傷了,卻依然想提劍上陣,他剛站起來,梼杌一聲嘶吼攜帶著一陣狂風,將蕭凌風拍倒在地。
曲湘湘臉蒼白地看著離越來越近的梼杌。
不知為何,從這只兇的眼中看到了濃厚的興味,一種近乎于小孩子得到新玩的興。
曲湘湘地握住自己的酌月,慢慢將手抬起來指著梼杌碩大的臉,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是沖著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