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初是被無奈,所以才把姚芊樹隨便扔在了有孩子的人家,那時候真的沒有多想,就是覺得剛生下來孩子的人,水一定是很充足的。
現在想想還是很明智的,商賈人家雖然是生活在底層,到底家境還算殷實,據他所知,姚芊樹從小到大,就沒有過什麼罪,要說最大的意外,就是沒有料到姚芊樹竟然會嫁到皇家。
有時候夜深人靜,冷慕寒也會發呆,假如不是他覺得姚芊樹前面那兩個夫君都太差勁了,稍微用點腦子弄死了他們,姚芊樹就算不是嫁給他,最起碼也過著平靜的生活,不至於每天都在刀尖上討生活。
三品以上的員,基本上就是在午門斬首,皇後坐著輦,前去觀刑,皇後的哥哥見到了皇後,就要沖上去質問皇後,可是卻被儈子手狠狠地按在了地上,裡被塞著麻核桃,他嗚嗚的著,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什麼都問不到,只看見儈子手高高舉起鬼頭刀,向他砍來。
皇後親眼看見自己的親人首異,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臉上連一點表都沒有,有人遠遠地見了,躡手躡腳,唯恐皇後忽然發威,連自己的父兄都能下得了這樣的辣手,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皇後再也發不了威了,那天醒了,就像是回返照,接下來的日子裡,的又開始僵化,別說吃東西,連喝口水都不能。
人可以很長時間不吃東西,還是能活下去的,可是卻連一天的水,也不能。
假如有人在三天前見到過皇後,現在再見,一定會大吃一驚,這還是同一個人嗎?
皇後回去後就停止了呼吸,皇上“悲痛”,連早朝都免了,臥病在床。
事實上,皇上坐在貴妃的宮中,吃著不屬於這個季節的水果,舒服道:“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能吃到這麼新鮮的水果。”
貴妃抿笑:“皇上要如何獎勵臣妾呢。”
皇上慵懶的看了貴妃一眼,“朕封你做皇後如何?”
貴妃嚇得手中的葡萄掉到了地上,誰還敢要這個皇後啊,除非不要命了。
“皇上,臣妾只想要做皇上最寵的人。”
貴妃笑著看著皇上。
皇上“唔”了一聲,對的回答還算滿意。
貴妃拿起一粒葡萄,小心翼翼的剝著皮,出晶瑩剔的果,遞到皇上的邊。
皇上張開,一口咬住,滿足的歎口氣,能這麼痛快地解決掉皇後娘家的勢力,他還是很高興的,也許他一開始就錯了,皇後嘛,只要能幫助他打理後宮就好,當初為了快速的扶持起朝中能震住重臣的人,他立了淩重峰的母親為皇後,雖然很快的控制住了局勢,卻也為自己帶來了患。
至於立貴妃為皇後,他只是一時有而發,貴妃族中已經無人,不過,他也就那麼一說而已,要是想要立貴妃為後,當年就立了,何至於等到今日,雖然族中無人,到底份太過複雜,一個貴妃,已經是他對特別的恩寵了,好在比較有自知之明,並沒有因此順水推舟,要不然,還真的要犯愁了呢,皇上已經不打算再立皇後,就讓那個位置空著吧。
不過,貴妃……
是時候抬兩個妃位上來和平衡了,要不然,這後宮就一家獨大了,不利於後宮安定。
“皇後的葬禮,你要多費些心思。”皇上開口。
貴妃應允,心中難免有兔死狐悲之。
皇上是個涼薄之人,先皇後和他共患難,現皇後和他共榮華,卻都落了這麼個狡兔死走狗烹的悲慘結局,只是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
貴妃只覺得一寒意從腳底一直上升,總是沾沾自喜能讓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下,直到此刻才算是看清,真正願意為去死的人,只有趙國君主一個人。
大臣們心中忐忑不安,原本希能在早朝上看出點什麼來,沒有想到皇上竟然連早朝都免了,不由得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皇後的族人被株連,就連瑉王都被關進天牢,莫非預示著皇上已經決定,要傳位給斐王了嗎?
這麼多年來,他們可沒出主意,想要把斐王置之死地,到如今,斐王還活蹦跳的,可是他們的靠山卻轟然倒塌了,皇上這兩年的神頭是真的差了很多,他們雖然不說,心裡面卻很清楚,萬一哪天皇上真的晏駕歸西,斐王即位,和他們算起舊賬,這可如何是好?
他們已經想好,見到皇上,無論如何也要把瑉王保出來。
瑉王從天牢裡面出來,一定會對他們恩戴德,到時候就會越發的信任他們,所以,他們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一定要救出瑉王,可是皇上竟然不上朝了,他們揮在半空中的拳沒有了著落,就覺得特別的難。
皇上不上朝,他們一肚子的話,憋著跟誰說啊。
眼見著淩重紫要出大殿,一個大臣醒過神來,“斐王爺請留步。”
眾位大臣們原本再竊竊私語,聽到這聲,猛地被提醒,哎,還是趕先和斐王爺套套吧,萬一瑉王爺出不來了呢,總要找棵大樹好乘涼的。
淩重紫的腳步也不見得比平常快多些,大臣們趕慢趕,圍追堵截的,總算還是在淩重紫出宮門前給攔住了。
“眾位大臣有什麼事嗎?”淩重紫的口氣淡淡的。
眾人看了一眼,推推搡搡的推出一個人來。
“斐王爺,皇後娘娘走了,皇上悲痛,在所難免,只是,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這樣子,總該有個人去勸勸才是啊。”那位大臣能被眾人推出來,還是有幾分口才的。
“嗯,王大人巧舌如簧,一定能擔當如此大任,這件事就有勞大人了。”淩重紫淡淡地點點頭。
他不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已經很好了,自然不會為了往皇上的跟前湊。
“皇上此時正在傷心,斐王為皇上最寵的兒子,理應前去勸一下皇上才對,微臣們的話,只怕皇上未必肯聽啊。”王大人見淩重紫要走,急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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