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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之子》 第31章 往事

 第31章

 小勝哥一直都知道其他學生對自己有很深的誤解。

 無論他怎麼解釋,他的同學都把他當“混社會的”。“混混”“道上的”“社會人”這些稱呼與他如影隨行,對此他只能深無奈。他很納悶,自己既不像真小混混那樣聚眾吸煙,又很逃課曠課,該念的書他都在好好念,他的績也不錯,唯二的好就是籃球和游戲。可傳言越來越傳得有鼻子有眼,現在他儼然已了四中學生認定的混混頭領,可怕的黑△社會,打遍四中無敵手,本區第一扛把子,宣海陳浩南。他只能笑在臉上,心里罵娘。

 “小勝哥。”他的兩個學弟跟班,石頭和小芒跟了上來。說起來,他被認為是黑△社會頭頭,和這兩人也擺不關系。

 石頭是他的鄰居,他的爹脾氣暴躁,輒就打罵石頭母子。石頭爹是街坊所有孩子們的噩夢,孩子們都傳說其實石頭爹殺過人,尸就埋在小區后面的空地下。石頭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社會新聞聚合。小勝哥雖然不信這種謠言,但也為石頭爹住在隔壁而不安焦慮過,不過他對自己說他不是怕他,而是擔心石頭爹傷害他的父母。

 有次石頭爹打老婆打得驚天地,嚴重影響了小勝哥晚上的作息。小勝哥實在忍不住打開門,試圖吼一聲夫妻吵架能不能等白天再吵,卻見石頭爹正在門口用腳踹石頭。石頭眼睛紅紅的,額頭流著。他的母親正蜷在樓道角落里,的臉頰高腫,出來的手臂皮綻開。石頭對他爹大吼一聲,就像是絕掙扎的小

 那吼聲在小勝哥的腦海中炸開。沒有多想,小勝哥拎起椅子對石頭家門砸去,椅子砸在門框上發出哐當的刺耳聲響。石頭爹兇惡地瞪著他。小勝哥沒看他,轉朝蜷在角落的石頭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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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頭爹一掌拍去:“管什麼閑事!”

 不經任何思考,小勝哥抓住了石頭爹的手腕,隨后一個反手旋轉,男人發出沉悶的慘。這是他以前向公園一個晨練老頭學來的防擒拿,他本來只是學兩手玩,卻沒想到在此刻行云流水地施展了出來。

 時間在那一刻像是靜止了。樓道里石頭一家了靜滯的雕像。

 男人不可置信地瞪視著小勝哥。這時小勝哥突然意識到,他的個頭已經比石頭爹還高了。

 那個一直被街坊孩子視為兇的可怕男人,眼中竟然流出了恐懼。

 后來石頭就了小勝哥的跟屁蟲。他的第一個小跟班。

 而小芒則是因為被班上的幾個男生欺負,小勝哥正好撞見了那幾個男生拉著小芒的頭往水池里按。小勝哥以儒雅隨和的做派,和那幾個男生經過上的友好流后,小芒也變了他的跟屁蟲。

 之后他的跟屁蟲或者自稱是他的跟班也越來越多。

 他們眼里,小勝哥就是他們的大哥就是他們的神,大哥說什麼都對,跟著大哥面子上也有。結果就是小勝哥時時刻都被幾個跟屁蟲包圍,這讓他是校園陳浩南的傳言越來越真。

 甚至還會有校外的真混混聽聞他的傳言前來找麻煩。小勝哥發現自己跟晨練老頭學來的那點拳腳功夫竟然不是觀賞表演。校外來找他麻煩的人,幾乎都讓他打了回去。于是乎,四中第一扛把子的名聲就越來越響了。

 小勝哥對天發誓,其實他真的只是一個好籃球和打游戲的普通青年,對在道上這種兒不宜的設定中混出一番名堂毫無興趣。

 可惜他的跟屁蟲們時時刻刻都在讓他的奇怪傳聞真。

 現在,石頭和小芒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小勝哥說:“劉星泉剛來過了,他還在生氣。”

 石頭抓頭:“我們只是想讓那個爺吃點教訓。”

 “你們以后不要自作主張。”

 “但劉星泉他爸就是因為那位丟了工作,他爸現在人都不在了。”石頭咬牙道,“我就是看不下去,憑什麼劉星泉被那麼欺負。”

 “你們又知道多?你們問過劉星泉本人嗎?”

 “劉星泉是那種就算了委屈也不會吭一聲的人。大哥,我們真的忍不住。”

 “那再退一萬步,就算你們想幫劉星泉出口氣,但你們怎麼能去干勒索這種事!”你們是不是腦子進水??

 “我們不是想勒索,只是想嚇嚇他。”

 “然后你們被那個爺打了一頓。”

 石頭和小芒愧地低下頭。

 “我說,請你們別去招惹爺。”小勝哥嘆氣。他想起了與真的一段往事,不由得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將籃球夾在胳膊下,小勝哥回了家。他的姐姐正戴著耳機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他拾起毯子,準備蓋在上。

 姐姐不安分地翻了一個,手機落到了地板上。小勝哥撿起手機一瞧,氣不由得不打一來。

 他姐姐手機的手機屏保赫然是那個混賬真。小勝哥眼,確定他沒有看錯。他那個聰慧漂亮的姐姐,手機屏保竟然是那個真!!是這世界瘋了還是他姐姐瘋了?

 “干嘛呀。手機還我。”姐姐睜開眼,對著小勝哥出手。

 “姐,你都是大學生了。手機屏保還放個中學生,你丟不丟人啊。”

 “什麼中學生?這是任安之啊。”

 “這是任安之??任安之不是年人嗎?”

 “這是任安之學生時期的照片。我看著可,就放在手機上了。”姐姐笑著看著手機,“這是我的之之寶寶~~ ”

 “之之?”小勝哥忍著惡心念出這個昵稱,“我還以為是老鼠吱吱。”

 “你這話聽起來好像是黑。去去去,別來煩我。”

 小勝哥覺得自姐姐上那個任安之的明星后,就變得不太正常。不管那是真還是任安之年版,他現在,只想把有那張討嫌臉的屏幕給砸碎。

 總有一天我要告訴我姐,真(或者任安之)和我,家里只能有一個。

 他回到自己房間,將籃球隨手扔在地上。籃球咕嚕地滾到了角落。

 他盯著籃球,又想起了他與真的那段往事。每每想起這段糟心事,他都會恨不得現在就沖去把真暴打一頓。

 那個時候學校的場整修,他和一群學生失去了打籃球的場所。而社區小區的空地上白天被各種車占領,到了晚上則是跳廣場舞大媽們的領地。

 那段時間,小勝哥和幾個小伙伴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四尋找可以打籃球的場所。其他街區的籃球場要麼被本街區的居民占領,要麼本就沒有。

 各種尋覓后,他們終于找到了一場所。

 一個完全符合他夢想的室籃球場。

 那天,他和幾個小伙伴在街上閑逛。時值傍晚時分,他看見一個男生拎著一個籃球從街對面路過。小勝哥認識那個男生,他劉星泉。他一直都欠著劉星泉一個人

 他看著劉星泉拐進了一植著整齊綠樹的小道。劉星泉的手下裝著籃球的兜網吸引了小勝哥的全部注意力。于是他神使鬼差地跟著他。繞過一顆綠郁蔥蔥的銀杏樹,劉星泉走進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室籃球場。

 小勝哥瞪大了眼睛。這就是他夢想中的那種籃球場。

 寬敞的空間,潔的地板,明亮的燈,設施一應俱全。

 砰!砰!砰!

 偌大的籃球場,只有劉星泉一個人。

 他微蹲,雙腳蹬地,球穩穩地落進框里。

 作流暢,干脆利落。

 以他的年齡來說,可以說是非常出了。

 小勝哥鼓起了掌。劉星泉轉過頭,顯得有些詫異。

 小勝哥走場地,跟他打起了籃球。劉星泉吃虧在年齡小,力量和力都尚缺,但是技巧和反應速度著實讓小勝哥大為吃驚。靠著劉星泉驚人的控球意識,也能和小勝哥有來有往好幾個回合。

 “想不到這里竟然有這麼好的室籃球場。”小勝哥很開心,這意味著他和他小伙伴們的課余時間總算有了去。“你一直在這里打球嗎?”

 “嗯。”

 劉星泉打了半個小時就走了。“6點半到8點。這個球場的開放時間。”他臨走前說。

 那之后只要一放學,小勝哥便帶著他的伙伴們來這個室球場打球。他們無窮的力總算有了發泄場所,明亮,寬敞,場地設施齊全,人人都對這個籃球場地滿意。

 劉星泉也經常和他們一起打球。

 有一天,小勝哥打完球,和劉星泉一起走出球場。看見一個男生正站在銀杏樹下等他們。劉星泉一看到他,不由得停下腳步:“真?”

 名真的男孩就像是畫冊里的貴公子,眼珠烏黑,頭發微卷。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小勝哥說:“我聽說過你。你是小勝哥。”

 這個“聽說”肯定是指他的黑△社會混混傳說。小勝哥笑了笑。

 劉星泉和真一起走了。真在臨走前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隔了幾天,劉星泉沒有再來。小勝哥和其他幾個小伙伴和往日一樣放學后過來打球。他們正切磋得興起,突然沖進一個男人。他對著他們大吼大,讓他們立刻滾蛋。

 他說這個室球場不對外開放,維護費用不低,平時是私人場所,是只會收費租賃給各種企事業單位活育場所,不是給他們這種小鬼撒野的地方。

 小勝哥他們被罵出了球場。一個小伙伴被罵得不忿,對那男人扔了個石頭,把男人氣得暴跳如雷。他青筋暴罵罵咧咧地指揮幾個保安追趕他們。

 小勝哥和小伙伴們飛速逃離,其中一個伙伴還在逃跑過程中摔了一跤,一雙膝蓋摔得鮮淋漓。

 他們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球場管理人整整咒罵了一路,順便悲嘆了一番這個沒打多久就失去的樂園。

 第二天,小勝哥去初中部找劉星泉,想告訴他那個室育中心不能去了,現在來了個特別兇的管理人。

 但他沒有找到劉星泉。當他走進教室時,學生們驚訝地低聲議論著他。肯定又是在說他是混混之類的鬼話。

 真正在和一個同學說話,好像是在商討校園廣播臺班的事。

 “請問劉星泉呢?”

 “劉星泉請假了。”真回過頭說。他似乎對小勝哥的來訪毫不意外。

 “哦,那請你轉告他,那球場不能去了。”小勝哥說。

 “是因為那管理人嗎?”

 “哦?你知道啊。”

 “因為劉星泉也被那人暴力趕走了,他摔了一跤扭傷了腳,這幾天沒有辦法走路。”

 “你說什麼??”

 真垂下眼睛,顯得對劉星泉的傷頗為痛心,“那個管理人特別兇,威脅要告到學校說他闖私人場所。”

 “這太過分了!!我們只是想打球而已。”

 “醫生說他的了傷,很可能以后都打不了球了。”

 “你說什麼……”小勝哥咬住牙,怒火在心中燃燒。

 真用他漆黑的眼珠瞧著小勝哥,像是在觀察著什麼。他的語氣中帶著一諷刺:“我也到很惋惜。你們的籃球活只能因為那個人而……”

 小勝哥一言不發,重重地走出教室。

 他清楚劉星泉在籃球上的天賦,憤怒幾乎沖昏了他的頭腦。劉星泉曾經幫過他,他甚至還沒還過那個人

 他召集了他的小伙伴們,對他們說:“我們要找回場子。”

 球場的管理人就住在球場旁的一棟三層樓。他們不過是一群混蛋小鬼,找回場子的方法也非常混蛋。

 他們趁著管理人外出的時候,往他的門鎖灌了木屑和紙屑。

 過了一天,管理人的門鎖就換了一把新的。只要小勝哥的伙伴們出現在球場附近,管理人就會神十足地跑出來又跳又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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