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死活賴在江上,小家伙別看人小小的一個,可能從小吃好喝好營養跟得上的緣故,手勁兒大的很,江扯了兩下都沒扯下來。
只好里哄著,“媽媽爸爸下午就過來接你了,你看這麼多和你一樣大的小朋友,等會兒一起做游戲吃零食,是不是很熱鬧很好玩?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媽媽學校里又不好玩。”
安安在懷里扭著,還把臉往江脖子里埋,“不要,要媽媽。”
一點都不好哄。
黎宵站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從懷中抱過孩子,安安抗拒了兩下,但沒爸爸力氣大,黎宵稍微一用力,就把的兩只小手分開了。
抱過孩子,直接往地上一放,拉著江就跑。
哪知后面的安安追著他們跑,里嗚嗚哭著,“媽媽——”
兒園老師攔在門口,不讓安安出去,小家伙頓時哭的撕心裂肺,“媽媽——”
江聽得都心疼死了,還沒見過安安哭這樣,沒忍住扭過頭看。
黎宵也心疼壞了,停下腳步,“行了,你去上課吧,我留在這里陪。”
說著轉過去把孩子抱起來。
安安看到爸爸回來了,稍微好了一點,兩只小胳膊用力抱住爸爸脖子,輕聲噎,一顆豆大的眼淚掛在眼眶上要掉不掉,瞧著好不可憐。
兒園里幾個老師都在門口哄孩子,每個人手里都拉著哭得震耳聾的小朋友。
江折回來安安腦袋,“那爸爸陪你上課,媽媽下午來接你。”
安安手還是想要媽媽,黎宵轉抱著去坐秋千,安安玩了一會兒后緒逐漸平靜下來。
兒園老師看到黎宵真的不走了,就在兒園陪著兒,忍不住慨,“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陪著孩子上學的爸爸。”
別的孩子哭得再兇,父母再心疼,也不會跟著孩子一起上兒園。
覺得太慣著孩子了。
安安可不管,發現爸爸留下來陪后,就拽著爸爸的手在兒園里開始玩了起來,看到別的小朋友哭,還好奇的跑過去看。
江下午只有兩節課,老師拖堂了一會兒,四點下課的,騎車過來時兒園還沒放學。
把車停在路邊鎖好,然后走到兒園大鐵門那里看,小朋友們正被老師帶著玩老鷹捉小,安安被夾在中間,看到媽媽過來了,直接丟下其他小朋友跑過來,開心喊道:“媽媽——”
老師看到這一幕哭笑不得,“黎清姝小朋友,快回來,還沒下課。”
安安聽到名字都沒意識到是喊自己,平時在家,江和黎宵都喊安安,一直以為就自己就安安。
江隔著鐵門讓繼續玩,“下課鈴響了才可以回家。”
安安也不回去,就蹲在鐵門里面等。
還剩最后幾分鐘的時候,兒園老師讓小朋友們排隊出去,家長到的先接孩子走,沒到的孩子就繼續等。
江來的算是比較早的,排在前面接孩子,兒園鐵門打開的時候,老師將著安安大名的書包遞給江。
江蹲下抱起孩子,讓跟老師說再見。
安安聽話的揮了揮手,“再見。"
老師笑了,“安安小朋友再見。"
江將抱到自行車后面坐好,笑著問:“今天開心嗎?”
小家伙這會兒完全忘記了早上的不愉快,甜甜笑道:“開心——”
江松了口氣,還以為這事穩了,沒想到第二天早上還是低估了這個小家伙的機靈勁兒。
第二天早上,黎宵起來做飯,江負責給安安洗漱穿服,弄好后江才去收拾自己,然后把自己的書包和安安的小書包檢查一遍。
安安是斜背的小書包,但和之前周鴻那種用舊服做的不一樣,江自己畫了樣式請布店老板做的,紅的小包上,正反兩邊用黃的布料做木耳邊,里面和外面各一個小口袋,外面的小口袋上還用珍珠繡著花瓣。
小書包的容量不大,江在里面放了兩張小手帕、紙以及零食,還有個手拎袋子,里面放了一套干凈的服和水杯。
一家三口吃完飯,江去洗碗,黎宵去收拾自己的東西,等出門的時候,江喊安安,半天沒有得到回應。
轉過頭看黎宵,問:“孩子呢?”
黎宵也愣了下,“對呀,孩子呢?剛才還看到了。”
兩人面面相覷之后,然后回到屋子里找,把家里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安安人影。
"......"
江輕聲喊著,“安安?出來好不好,咱們要去上學了。”
蹲下看床底,也沒人,皺了皺眉,又去翻柜子,“昨天不是玩的很開心嗎?你不想念新朋友啦?”
柜子里也沒有。
黎宵把客廳和廁所也找了一遍,沒看到孩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算了,今天就不上學了,走,安安出來,爸爸現在帶你去游樂場玩。”
江聽到這話瞪他,正要出口制止時,黎宵就眼尖手快的掀起床上的被子,然后就看到躲在里面的小家伙。
小家伙被找到后,興的咯咯笑出聲。
早上起床比較急,江和黎宵都沒鋪床,被子堆在一起,沒想到小家伙躲在這里面。
黎宵笑著將安安從床上抱下來,還無腦夸了一句,“我閨就是聰明。”
江氣得打他,“都是你慣的,嚇死人了。”
還以為孩子丟了呢,都準備出去找了。
安安頂著糟糟的頭發,開心笑著道:“去游樂場。”
江沒好氣道:“還去游樂場,我看你是皮了。”
最后不顧安安的假哭,愣是和黎宵將人送到兒園,黎宵本來還想留下來,江把他攆走了。
“不許哭,今天好好呆在學校里,媽媽知道你是可以做到的,今天下午爸爸會來接你,表現好的話,晚上媽媽給你做紅燒吃。”
小家伙似乎也知道自己惹媽媽生氣了,兩只小手在前攪著,然后委屈看爸爸。
黎宵聳聳肩,“你媽生氣了,我也不敢幫你。”
小家伙咬了咬,然后對江討好道:“不哭,安安不哭。”
江淡淡嗯了一聲,“好,你要說到做到,我會問老師的。”
小家伙被老師牽著進了屋,一步三回頭的那種。
上了幾天的學后,安安漸漸習慣了兒園的生活,雖然每天早上去的時候依舊哼哼唧唧的,但下午去接的時候就會看到玩的很開心,有次江去接,還有幾個小朋友鬧著要跟一起回家。
老師拉都拉不住。
周五黎欣回來了,他們學校是封閉式管理,學生平時不準出來,并且半個月放一次假,很嚴格,但同樣的學生績也很好。
上個學期黎欣績全年級第十,老師跟江說,如果保持下去,高考是能上帝都大學的。
黎欣跟其他學生比起來,到底是吃了底子差的虧,在三班,一班二班的學生偏競賽型,各個拿獎拿到手,以后幾乎一大半能保送走,或者直接考國外名校,而三班四班的學生則是認真備考的。
黎欣知道自己沒有才藝,也知道自己不擅長競賽,所以就一門心思用在刷題上。
反正每半個月回來,江都覺得瘦了。
晚上一家三口出去吃大餐,黎宵晚上不回來,他今晚有聚餐。
找了一家味道比較好的餐館,然后點了四五道菜。
吃飯的時候,黎欣跟江說常蕾已經一個月沒來學校了。
常蕾就是常勇的大兒,江知道,聽黎欣說那孩子讀書績特別好,小時候讀書還跳過級,十三歲就上高一,是他們班年紀最小的。
江皺眉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黎欣拿著紙給安安了,搖搖頭,“不清楚,開學時來過幾天,后來就一直沒看到人。”
本來、常蕾和季宇經常一起中午吃飯,順便討論一下功課,最近因為看不到常蕾,和季宇也沒在一起吃飯了,怕別人誤會什麼。
“我問了季宇,好像媽媽生病了。”
江想起之前參加常勇兒子滿月宴時,趙云父親說過趙云好像生病了,不過當時以為趙云只是氣著了,后來江給趙云打過電話,但沒人接通。
黎宵和常勇現在關系一般,江也不好讓他去打聽什麼。
但如果真的是生重病了話,還是得去看看。
于是晚上黎宵回來,江忍不住把黎欣的話跟他說了,然后問:“趙云該不會是出事了吧?不然孩子怎麼連學都不上。”
黎宵巾頭的作一頓,“不知道,不過我聽說常勇最近不好過的,上半年被他大舅子打傷住了半個月的醫院,他姐知道那事以后也生氣的,就沒管,常勇干脆完全不回家了,最近他手上的幾個工程都陸陸續續出現問題,他還以為犯了小人,帶著兒子跑到廟里去拜佛。”
甚至求到了他面前,讓他幫忙給想個辦法,黎宵又不是真的沒脾氣,之前不跟人,是知道最后吃虧的是自己,可當初常勇在私下使絆子的事,黎宵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他不落井下石都是寬容大量,還有臉讓他幫忙想辦法,就算有辦法他也不會說。
黎宵知道有錢人都迷信,像常勇這種沒文化的有錢人就更迷信了,問他是不是犯了小人,建議他去找大師破解一下。
常勇大概是真的信了,還真跑去拜佛燒香。
直接把黎宵看樂了,心里忍不住想,就算真有神靈,應該也不會保佑這混蛋吧。
黎宵知道江人好,便道:“你要是擔心,我就去幫你問一下。”
江點點頭,“如果太麻煩的話就算了。”
黎宵將巾往梳妝臺上一扔,翻個將人抱住,“這有什麼麻煩的?常勇現在自難保,他姐夫都把他職位撤了,就算他事后知道生氣,我就說人間的事我不管。”
黎宵在生意場上從來就不掩飾自己跟妻子關系好,像常勇那些人會瞧不起他,覺得他被人管著,怕老婆,但也有些人會覺得他是個可靠的,而后者這些人往往都是特別功的。
而且黎宵也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就是真正功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家庭和睦、夫妻關系和諧,倒是中等偏上的那些人,比如某大公司的高管或一些有錢的小老板,就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男關系混。
黎宵打聽事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回來說趙云在第六醫院VIP病房一四零二,“付飛跟我說的,常勇很早就知道住院了,但一直沒去過,夫妻倆關系很僵,至于病如何,付飛也不清楚,他現在都不想管常勇的事,他覺得常勇靠不住了,準備重新找工作。”
黎宵向付飛打聽事的時候,付飛跟他倒了一肚子的苦水,還說自從黎宵走后,常勇換了七八個助理都不滿意,他一個好好的工程師,現在被他折磨的變了助理,什麼破事都要他理,連二新房裝修都要他來監管。
那個二也是個麻煩,這個不滿意,那個又不喜歡,跟相一段時間,真是活好幾年。
一邊說著一邊慨他走的好,不然倒霉的就是兩個人。
江還記得付飛,當初剛來南方這邊時,那人跟黎宵一起在常勇手下做事,為人很周到,子也很好。
“他應該很好找工作,怎麼一直在常勇手下做著?”
黎宵平靜道:“他不傻,要是之前走了,常勇肯定不會放過他,而且他之前有一套房貸款沒還清。”
現在他房子還清了,加上不看好常勇,自然有了別的打算。
付飛那個家伙是人,敢這樣說,肯定是常勇真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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