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有個繼子,但他覺得那孩子長相配不上安安,還是自己生吧,他覺得自己長得還不錯,以后有了兒子應該也還行。
黎宵頭都不抬一下,“滾。”
周建也不生氣,對著搖床里的小家伙嘿嘿笑,“安安,安安,認得我不?我是你干爸。”
直接從親家變干爸了。
江聽了哭笑不得,對他道:“這周末有空嗎?把你朋友帶過來吃個飯吧。”
周建聽了這話,下意識抬起頭看向江,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他都以為嫂子忘記了,沒想到一直被放在心里。
嘿嘿傻笑道:“那就麻煩嫂子了。”
江沒好氣看了他一眼,“跟我客氣什麼。”
早上吃完飯,黎宵就跟周建出去了,結婚事多,他們是朱強兄弟,自然要早點過去幫忙。
江就不去了,孩子還小,出去見那麼多人不好。
人一走,江就帶著孩子在院子里曬太,講了一會兒故事,也不管聽不聽得懂,哄睡著了后抱回屋,把放到搖床里睡覺,自己拿了書看。
中午自己在家包餃子吃,還給小家伙一小塊面玩,哪知道這孩子看了眼后直接往里塞,嚇得江趕從里摳出來,“怎麼這麼饞?簡直跟你爸一個樣。”
別以為不知道,黎宵經常吃零食。
下午四點半多,江就做晚飯了,原以為黎宵恐怕要半夜才回來,所以也沒炒什麼菜,只做了一葷一素,外加蒸了一碗蛋羹。
沒想到剛吃完飯,外面就傳來說話聲。
抱著孩子出去一看,就見黎宵和周建臉難看的走進院子。
微微一愣,“這麼早就回來了?”
黎宵沒回,只問:“還有飯嗎?”
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把孩子塞給他,“我去給你們下碗面。”
黎宵顛了顛懷里的孩子,“別麻煩了,隨便吃點就行。”
“不麻煩,都是現的,中午包餃子的面團剩下的。”
這樣黎宵也就不多說什麼了,疲憊的走到堂屋里坐下。
家里也沒什麼菜了,只剩一點青菜,江就做了簡單的油潑面。
也不花什麼時間,一會兒功夫就做好了。
黎宵把孩子放到搖床里,打了盆熱水和周建洗了臉和手,兩人忙了一天,又是接人又是搬東西,手和腳都凍僵了。
江將面端出來后,黎宵和周建吃得狼吞虎咽,可見得不輕。
重新抱起孩子,沒忍住問:“發生什麼事了?”
周建不像黎宵話,直接氣呼呼將今天發生的事說了,原來兩人今天忙了一天,最后朱強媳婦竟然不讓他們進新房,讓人把他們攔在外面。
“周圍那麼多人看著,嫂子,你說我們丟不丟人?”
然后又生氣道:“哥不讓我鬧,行,今天朱強結婚,咱給他這個面子,那我們就先下去吃飯,我們一下去,您知道發生了什麼嗎?沒咱倆位置。”
說到這里,周建臉都氣紅了,“我還帶著小雁和孩子一起過去的呢,小雁還在廚房幫忙了一中午,合著,我們就是過去出力的是吧?人家幫工還有錢拿?咱們這是倒錢啊。”
“還是王濤媳婦聰明,都沒讓王濤去,我們真是白添了三十塊,哦不對,小雁也包了二十塊,掙點錢容易嗎?有這錢我還不如給我兒子買點吃。”
“也是小雁子好,換做別人還不得跟我鬧?”
“媽的,我這輩子都沒過這麼大的氣。”
以至于后面連黎宵都黑臉了,飯都沒吃,直接領著兩人走了。汪雁帶著孩子去了周建家,周建跟黎宵過來,準備待會兒去進貨。
不管怎麼樣,還得繼續掙錢養家。
江聽了皺眉,也覺得朱強媳婦做的太過分了,問:“朱強知道嗎?”
周建冷笑,“他就算之前不知道,但剛才能不知道嗎?我反正以后不會拿他當兄弟了,他是有錢人,我們高攀不起。”
越想越慪,小時候朱強長得瘦弱,經常被人打,要不是有哥護著,他能平安長大?
黎宵一直不說話,吃完后拿過周建的碗,直接去廚房里洗了。
出來后喊上周建出去進貨。
走之前對江叮囑,“我晚點回來,你早點睡。”
江點頭。
第二天上午,江和黎宵抱著孩子出門去上戶口。
這邊上戶口的時間比較寬限,江記得哥嫂生完孩子一個禮拜后,就把孩子戶口上了,這邊是三個月。
所以拖到現在。
兩人帶上需要的證件到了當地派出所,然后把孩子記在了黎宵的戶口本上。
因為派出所的人不多,所以半個多小時就搞定了。
然后江拉著黎宵一起去了不遠的照相館。
黎宵一開始還不愿去,“那個有什麼好玩的?”
江不搭理他,他去不去,自己和孩子照。
也是這個時候沒手機,不然肯定每天都要照一張,安安這麼可,怎麼能不拍下來?
而且因為今天是安安第一天出門,特意給孩子好好打扮了一下,換上漂亮的薄款小襖子,外面系著大紅的呢子斗篷。斗篷是扯的布畫了樣式請人做的,大紅的服襯的小家伙皮雪白,眼睛烏溜溜的,腦袋上還扎著兩小撮,就一寸長,朝向天空。
黎宵手賤,每次看到都要一。
江給孩子扎頭發的彩繩是黎宵買的,他本來是買給江的,除了彩繩,還有大花,就是那種寬寬的白松繩上著一圈圈紗,紗有彩的,有大紅的。
怎麼說呢,這種頭花江小時候用過,媽給買來上舞臺表演用的,但二年級以后就再也沒戴過了。
也不知道黎宵是怎麼想的,會覺得這東西適合。
江自然不會用了,不過給收了起來,想著閨四五歲的時候可以戴著玩。
照相館里沒有人,江抱著孩子進去說想拍幾張照片。
店主聽了直接領著他們去樓上,樓上有一個大房間,中間立著照相機,兩邊靠墻的地方是一排掛滿服的架子,分小孩子和大人的。
照相機對面是背景板,背景板有很多種,可以自己挑選。
江沒換服,架子上的這些服也不知道多人穿過了,不想穿,不過卻從角落里翻出一些道,有個小孩子戴的旗頭,江直接拿著扣在閨腦袋上了。
剛才還一臉不興趣的男人,這會兒見了,也忍不住笑了,手將閨腦袋上的旗頭扶正,還從江懷里主接過閨,用勉為其難的語氣道:“那就來一張吧。”
主坐到了背景墻前面的板凳上。
“……”就沒見過變臉這麼快的男人。
江無語的去翻背景板,找出一個藍天白云充滿趣的背景板,道:“要這個。”
店主過來幫忙將背景板換好。
一共拍了十二張,中間給小家伙換了好幾個頭飾,又是花又是燈籠的,還有小帽子。
小家伙就這麼乖乖任由他們倆擺弄,扭著腦袋好奇看周圍,大概是第一次出門,眼睛滴溜溜的轉,都有些看不過來了。
實在是被折騰煩了就蹬蹬。
照完相黎宵抱著孩子去看,還算比較滿意,問人:“什麼時候能洗出來?”
店主也滿意,覺得這幾張照片都可以在門口招攬生意了,“后天就可以拿到。”
黎宵覺得有點久,皺了皺眉。
江倒是好說話,“記得幫我們塑封。”
照片要是不塑封的話,放久了很容易花。
“可以。”
——
周末的時候,周建帶著他朋友汪雁過來吃飯,一同過來的還有個三歲的小男孩。
汪雁看著比周建大幾歲,一頭烏黑濃的長發綁麻花辮,垂到腰間,圓臉細眉,皮有些黑,材略顯。
人說不上好看,但讓人看著很舒服,給人很親和的覺。
小男孩長得跟他媽媽很像,臉圓圓的,皮黑的發紅。
子似乎有些安靜,站在媽媽邊拽著角,不說話。
前些天汪雁放下自己手上的事過來幫周建,周建干脆和把證領了,周建雖然年齡不到,不過他戶籍上的年齡剛好大兩歲,是當年辦戶口的時候被人不小心弄錯了。
領了證,汪雁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住在他家了。
汪雁還趁機將孩子名字改了,現在跟著周建姓,周鴻,以前萬星。據周建說,很喜歡電影黃飛鴻。
這也是他帶看的第一部電影。
因為這事,汪雁前婆婆還去娘家鬧。
江將特意做的豬脯拿出來給孩子吃,他還不要,使勁兒搖著頭。
只不過咽口水的作還是出賣了他。
倒是周建不跟江客氣,將一碟子豬脯拿過來,直接往兒子懷里塞,“你嬸子給你的,你就拿著吃。”
汪雁看周建這樣,忙推拒,用帶有口音的話道:“你干嘛,拿兩塊就行了,拿這麼多,你是不是瘋了。”
怪周建這家伙不知道客氣。
現在對周建朋友都有影了,生怕又惹了人哪里討厭。
周建也不懂,還繼續給孩子,“嫂子人好,你別見外。”
汪雁頭疼,扯著他還回去,“你快拿回去,哪有你這樣的……”
兩人嘀嘀咕咕的,周建說話江還能聽得懂,這邊的人說話只是有些平翹舌不分,其他的還好,但汪雁說話江是一個字都聽不明白,還嘰里咕嚕的說的特別快。
江看來看去,最后沒忍住搗了搗旁邊黎宵,悄悄問:“在說什麼?”
黎宵抱著閨萬事足,聳了聳肩,“誰知道?”
直接轉進屋了。
江沒好氣白了他一眼,然后笑瞇瞇道:“快進來吃飯,今天中午的菜一半都是你哥做的。”
“真的?”
周建一聽就興了,直接將豬脯往孩子懷里一塞,“那我可要好好嘗嘗,小時候哥給我做飯,差點把我家廚房燒了。”
汪雁看了頭疼,對江不好意思笑笑,“真是麻煩你們了。”
江聽不懂,只一個勁的笑,“快進來吃,早就盼著你來了。”
吃飯的時候,汪雁和孩子也比較拘束,尤其是那孩子,都是大人夾什麼他才吃什麼,不敢自己主夾。
而對面的小家伙就沒這麼多煩惱了,已經喝了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醒著的時候就喜歡被人抱著,所以吃飯的時候,黎宵一手抱著,一手拿著筷子吃。
喝了一個多月的重蹭蹭蹭往上長,江現在抱久一點就胳膊酸。
大概是看著黎宵吃東西自己也饞了,手放在里嗦。
黎宵不喜歡嗦手,覺得不干凈,時不時將手從里□□,再作嫻的拿前的口水巾一。
然后面淡定的繼續吃自己的菜。
周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前幾天過來,他還看到哥給安安剪腳指甲呢。
從小到大,哥在他眼里都是酷酷的形象,就像那種港地電影里的大哥,人家是演的,而他哥,天生就是那麼厲害的人。
誰能想到,那麼酷的人竟然給兒剪腳指甲,剪一個還親一口。
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所以這會兒看到他給孩子口水,已經能做到面尋常了。
倒是坐在周建旁邊的小男孩,羨慕的瞄了幾眼。
江看到了,提醒周建多給孩子夾菜,別顧著自己吃。
周建才反應過來什麼,給兒子夾了很多菜,完了又給另一邊的汪雁夾。
汪雁看著堆滿菜的碗,臉上有些窘迫,覺得周建夾太多了。
這頓飯一直吃到下午兩點多。
出了黎家院子大門后,一直沉默的周鴻主牽住了周建的大手,里小聲了一聲,“爸爸。”
周建聽到了,忍不住一愣,隨即激的將兒子抱起來,“你再喊一遍?”
周鴻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喊了一聲,“爸爸。”
他其實什麼都懂。
村子里的小朋友都說他沒有爸爸了,他媽嫁給后爸爸,以后就會有別的孩子,但是他對親爸爸沒什麼印象,他只知道這個后爸爸對他很好。
周建笑得都咧開了,高興的將兒子駕到肩膀上騎大馬,他小時候沒有爸,特別羨慕別的孩子能坐爸爸肩膀上。
周鴻子靦腆,但眼睛里亮晶晶的。
旁邊人笑得一臉幸福。
后不遠,黎宵站在門口看到了,也忍不住彎起角。
江抱著孩子湊過來,“你不去洗碗,在這看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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