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旅客都是這樣,雖然對丙九上的異變很好奇,但他們也不敢打擾丙九,釋放會緒后就非常有自我管理意識的站起來。
衛洵等了半天,確認他帶旅客們通過景點沒什麼額外獎勵后,整個人都喪喪的。
像是被白嫖了的打工人一樣。
果然,這些東西都被算在導游工資里了嗎。
唉,垃圾旅社!
衛洵再次唾罵旅社,回過神來時發現旅客們竟已全都排隊站好了。石濤期期艾艾站在他旁邊,安靜等待他的吩咐。
“走。”
衛洵接過林曦遞來的干凈服,穿好后上了石濤的背。鮮紅導游旗揚起,在夜雨中著橙紅的暖。
“去下個景點。”
過了兇骨棧道,其實就算是越過烏螺山了,下山路不如上山路好走,更何況雨天路,山路狹窄,走夜路更要小心。
但衛洵有人背,他能舒舒服服呆在石濤背上,不一會就緩過勁來,繼續想剛才的事。
旅客可真好啊。
衛洵不知道多次嘆道。
看他們親手炮制尸,親自趕尸,親自背尸,有時候衛洵都恨不得踹掉旅客自己上,如果有機會,他也想當旅客玩玩!
也不知道下個景點是什麼。
衛洵興致腦補,隨后忽然萎靡了,憂郁嘆了口氣。
唉,無論景點是什麼,他肯定還在殺尸化飛狐。老實說,尸化飛狐都對他沒什麼吸引力了。
來點新鮮刺激的吧!
衛洵虔誠祈禱,一景更比一景兇才好,來個小鬼啊,草鬼婆(蠱婆)啊讓他殺,這才是可持續發展嘛。
苗芳菲和石濤打了個寒噤,作為和丙九距離最近的兩人,他們清晰聽到了丙九的嘆氣聲。
霎時間他們渾繃。
怎麼回事!
難道有危險/丙九嫌他走的慢了嗎!
一時間石濤加快了步伐,苗芳菲警惕左右四顧,提防周圍,仿佛山林中藏著幾千頭腐尸。他們帶的整個旅隊都張起來,全隊都開始加速。
突然吃了一風的衛洵:???
在全旅隊默契加速下,他們一個半小時就下了烏螺山,嘩嘩的水流聲響起,從山間流淌而下的溪水在這里匯聚寬闊湍急的小溪,高大的樹木變,取而代之的是郁郁蔥蔥的竹林,深青的老竹足有碗口,匝匝生長在溪水兩邊。
兩側是險峻通幽的懸崖峭壁,頭頂最窄的地方只有一線,正是一線天。各種茂盛植生長在山石道路旁,黛青的霧氣彌漫,讓整個峽谷都顯出迷離夢幻。又似傳說中劇毒的瘴氣。
“這里有人居住。”
許晨低聲道,他看到了前方溪水邊吱呀轉的筒車,明顯是自然界不該有的人造。
“住的可不一定是人。”
苗芳菲戒備道,早把斑斑放出去探路,臉并不算好看。
在峽谷溪邊山石間行走,路比冒雨爬山好些,旅隊眾人卻下意識放慢了速度,警惕提防周圍。終于,他們走到了許晨看到的筒車,眼前的景象卻讓所有人腳步一頓
破敗的筒車早就不能運作了,半截朽爛落水中,木發烏,靠近山壁的那邊爬滿了青苔和攀來的藤蔓植,那種破敗凄涼,讓本來期遇到山民居住地的旅客們倍失。
“嘿,這有啥好失的。”
似乎無時不刻都很樂觀的胖子拍了拍肚皮,樂呵呵道:“在這荒山野嶺里,遇到人可是更恐怖嘿。”
“離溪水遠點。”
就在這時,丙九突然出聲了。刷的一下旅隊眾人頭也不回連退三大步,像一群炸了的貓,林曦刀都拿出來了。聽從丙九的話似乎早了本能,退完才有大膽的人仔細去看溪水那邊,尤其是朽爛筒車的方向。
“嘶——”
許晨倒吸一口冷氣,瞳孔驟。
“那,那是——”
其他人慢他一拍,卻也都看到了那。之間在筒車靠山壁下的溪水影,漂浮著一個人頭大的東西。看看不清楚,細看卻約能看到一抹猩紅。
像,又像新娘的紅蓋頭。隨著水波漂浮,那抹猩紅似乎暈染到溪面上,出十分的詭異!
“小龍溪經常飄下娃娃來。”
一道森嘶啞,如老梟般的蒼老男聲從一邊響起,驚得旅客第一時間拿武對準話傳來的方向。
只見一個土家族民族打扮的老人不知何時出現,叼著煙袋,森森盯著他們。他不知道多老了,滿臉皺紋,那雙眼睛深深凹陷下去,就像死人一樣。分不清他臉上的斑,究竟是老人斑還是尸斑。
“這位是烏老六,咱們接下來要住的民宿主人。”
衛洵從石濤背上下來,進這片峽谷后他前徽章一直都在發燙,熱度和當初遇到尸化飛狐時一樣,沒有半點降低,直到現在也是。
也就是說,去第二住宿點的路上,靈異危險度都能和烏螺山最危險時媲。
老人沒理他們,他拿著一三米長的竹竿,巍巍站到溪邊石頭上,用竹竿把飄到壞筒車下的東西勾過來。等勾到岸邊,旅客們才發現那是個竹編的小背簍,比正常背簍要窄一圈,口約麼有年男人手腕。
而那塊猩紅,卻是團一團塞進竹背簍里,被水浸了的紅襁褓。襁褓被水泡的褪了,烏老六將它拿出來時背簍上留下斑斑點點暗紅,好似斑駁跡。
明明是個空襁褓,但烏老六卻頗為小心的將它抱在懷中,那張如僵尸般黑青的臉上出一抹滲人的‘慈祥’,咧開,出牙全掉了的口,哼著誰都聽不懂的歌,烏老六抱著襁褓往竹林深走去。
詭異森的歌聲回在竹林中,被冷風吹的竹葉簌簌作響,鬼影憧憧。
旅客們沒有人,直到衛洵打起導游旗,走向竹林時,他們面凝重跟在他后,向竹林走去。
【滴,全員抵達嬰竹苗寨民宿,接下來請導游丙九辦理住手續。】
竹林后,是一棟頗民族特的老舊吊腳樓,有三層,看起來頗為氣派。燈很昏暗,僅能看到吊腳樓下圈了起來,圈養著牲畜,白乎乎挨挨蠕,看不出是什麼。
【嬰竹苗寨,醉湘西旅程指定五星級vip間民宿,配備嬰兒房,給您的家庭最好的住宿驗!】
“哇哇——”
“嗚嗚嗚嗚——”
似乎到有陌生人來!那群牲畜忽然長一聲短一聲了起來,嚎聲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讓人骨悚然。
“&*……%¥!”
烏老六罵了句土話,把一路珍惜抱在懷中的空襁褓往圈里一扔。霎時引起牲畜們的激烈搶奪,猩紅襁褓轉眼被撕數塊,呼嚕呼嚕如豬吞食的貪婪聲音響起,那群白生生的牲畜跟吞食似的搶奪吞吃了襁褓,聲音聽得林曦臉發白。
“導游,來。”
* *
和住小龍義莊前一樣,旅客們得現在外面等待,衛洵要先把房卡領回來。
但這次和小龍義莊又不一樣。
跟烏老六登上吊腳樓后,拿到房卡,衛洵饒有興致,又有點嫌棄地打量落滿灰塵,堆滿瓶瓶罐罐的房間。按理說這時他該走了,但吊腳樓的門在衛洵進后就自關閉,現在仍未開啟。
衛洵被關在了屋里,這間吊腳樓現在就像間室。
烏老六臉上皺紋越發深刻,他站在衛洵面前,深陷下去的眼睛死死盯著他,眼神冷酷兇厲,都不像是人,更像是頭野。
怎麼,這是要打架?
衛洵看似走神,實則時刻關注烏老六的靜。
當這老頭咧開沒牙的豁,猛地向他出拳時,早防備著的衛洵先他一步手,異化后的烏黑利爪直接把烏老六的頭割掉。
“惡——”
衛洵沒控制住,發出嫌惡的聲音,微不可見向后小退一步。
實在是太惡心,只見烏老六的脖頸斷口全是蠕的蛆蟲!印度大米般長的白蛆麻麻,翻滾在烏黑流膿,臭氣撲鼻的中,簡直跟泥濘沼澤一樣恐怖。
衛洵都怕老頭的頭也開噴出一灘蛆蟲,濺他一,幸好沒有。
烏老六沒了頭的軀如僵尸般艱難踉蹌行走,索著,撿回掉落的頭,再放到頸子上,顯然他早不是人了,不知道是什麼怪。
烏老六看向衛洵的目越發怨毒,死死盯著衛洵左手,烏老六瞳孔深都似乎有蛆蟲蠕,但細看蛆蟲們,卻竟是有些驚懼般爬。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老人巍巍,又出了手。
這次衛洵沒急著讓他掉頭,他也發現老頭剛才出手,似乎不是要攻擊他。
實在是衛洵出手太快。
這才是真男人該有的速度!
烏老六攥起枯瘦的,只剩一層皮的老手,只是食指彎曲指向他,手指帕金森似的抖臉上兇神惡煞,目中滿是威脅之意。
怎麼,這是想干什麼?
還不服?
衛洵沒看懂,他威懾般張開五指,肆意活鋒利尖銳的指甲,青銅面遮掩了表,角輕勾,出抹高深莫測的淡笑。
烏老六死死盯著他的手,瞳孔驟,下一瞬他雙眼猛地裂開來,蠕的蛆蟲向外掉落,蛆蟲更深約有兩枚蒼白的眼球,上面似乎長了張怨毒人臉!
吊腳樓的溫度驟降,氣重到竹地板上甚至起了層冰霜!周圍墻壁都在微微抖,屋中堆疊的瓦罐撞發出‘咔咔’聲響,嬰孩尖銳嚎哭聲從瓦罐中響起,擾人的神志,仿若一雙雙尖銳的小手,攥人的心臟。
“阿嚏!”
衛洵冷的打了個噴嚏,噴了老頭一臉。他沒給鬼道歉的習慣,旁若無人的了自己額前小角。
角有點,剛才SAN值直接掉了2點,雖然衛洵除了冷和聽到小孩哭外沒覺,但他估計這老頭剛悄無聲息發了一波猛攻。
衛洵非但不驚,還有點喜。
因為他的角又有了反應!
練將角收集到的怨念移到眉心,衛洵盯著烏老六猛瞧,就像快死的人看到紅燒,火辣辣的視線簡直能把老頭灼穿。
【您觀察到了烏老六的怨念,怨念等級:B級】
【任務進度:2.25%】
B級怨念,真不錯!
衛洵不知道,他的瞳孔在剛才觀察時如貓般豎一條線,冷酷無,眼珠泛紅,似是籠上了一層。
那種從地獄深傳來的,恐怖威,頂尖強者對低等碾般的威懾,讓烏老六眼里的蛆都被嚇得爬了回去。
等衛洵收回目時,整個吊腳樓死一般的寂靜。墻壁不了,瓦罐不哭了,冰霜都化了。烏老六眼恢復原樣,不知是不是錯覺,烏老六深深下陷的眼窩里似有一愁苦。
他不只是手在,渾都在,要是現實里遇到個這麼抖的老頭,估計周圍人都得被嚇得馬上打120
唯有衛洵興致盯著他,想試圖再從烏老六上挖出點怨念來。在他的注視下,老頭的越來越厲害,終于,他巍巍再出手,拇指食指張開,其他手指蜷,食指指向衛洵。
這是什麼,打槍嗎?
衛洵前一秒還饒有興趣,下一秒他差點窒息,這‘打槍’的烏老六沒有任何征兆,突兀碎了八段!蛆蟲和黑如水般洶涌而出,嚇得衛洵直接跳到了罐子上,蒼白的臉近乎慘白。
這老頭搞什麼?!
烏老六沒死,他干癟的頭還在污里滾,就是不看衛洵,頗有種本鬼已死,有事也別燒紙的覺。
臟死了,臟死了!
被污蛆蟲包圍的衛洵快要發狂了,這麼臟的老鬼就該直接槍斃,他怒氣沖沖也比了個‘槍’,沖著烏老六‘叭’的一下,想下爪把他直接撕碎,但這烏老頭實在太臟,衛洵下不了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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