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必澎為了突出他帶來的那副畫年有多值錢,專門給主持人寫了一份念稿,念了快五分鐘了還沒念完。
唐煜本來趕畫就有些累了,聽著這冗長的念稿,他忍不住想打哈欠,筆的肩膀終于忍不住塌了塌。
秦時律看到他的作,攬著他的肩讓他靠在自己上,唐煜很會在公眾場合歪歪斜斜的靠著,他看了眼秦時律,就聽秦時律嘟囔:“臺詞跟裹腳布似的,聽的人犯困。”
唐煜被逗笑:“裹腳布說不定比他的畫還古董。”
兩人說話沒避著坐在前面的侯必澎,侯必澎扭過頭:“你們就是嫉妒,你們等著看吧!”
唐煜還真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畫能讓人自信這樣。
聽到主持人說這幅畫是古代著名畫家文清之的時候,唐煜不坐直了子,他有些意外,居然還真是大師級的作品。
秦時律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對這畫興趣了。
念稿終于念完了,畫拿出來的那一刻,唐煜盯著那畫,坐在他面前的侯必澎舉起手里的牌子大喊一聲:“六千萬。”
唐煜:“?”
侯必澎得意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心說不就是抬價嗎,誰不會似的,剛才秦時律一開口就了兩千萬,他偏要比他高出幾倍。
前面有人拍賣珠寶、有人拍賣首飾、也有人拿出了古董,這些東西都是以個人名義出售,義賣賣的其實就是個面子,誰的面子大,誰的東西價就高。
“六千一百萬。”
侯必澎聽著后的人價,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秦時律你好意思嗎,就加一百萬?”
唐煜在侯必澎站起來的同時也站了起來:“秦時律你瘋了,這幅畫是假的!”
兩人的話音同起同落,現場突然陷了安靜
秦時律:“”
秦時律看唐煜那麼認真的看那幅畫,以為他喜歡才的價。
會場里靜的滲人,侯必澎反應過來唐煜說了什麼,驀的看向他:“你說誰的畫是假的?你懂個屁!”
唐煜先是跟臺上的主持人說了聲“我們不加價”,然后才看向侯必澎:“這幅畫是臨摹的,雖然不能算是制濫造,但確實不是文清之的真跡。文清之的《春雨圖》雨水的筆法都是倒畫的,你這個明顯不是。還有這畫紙,雖然故意做舊,但可以看出是近代的紙張,而且真正的《春雨圖》曾被文清之撕損過一隅,右下角應該是殘缺的才對。”
侯必澎死不承認:“你瞎說!”
這畫是他從他爸那拿來的,他們家自從一夜暴富之后他爸就學別人弄這些東西,家里擺著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還有各類真跡,沒人跟他說過這東西還有假的!
唐煜不是不懂規矩,如果不是秦時律了價他不會當場拆穿侯必澎的畫是假的,畢竟是義賣會沒人要求非得是真的,大家都是來做好事的,東西真假不過是拿出來的人自己的意愿罷了。
但秦時律要買,還要花六千多萬買,這肯定不行的。
這錢他還得留著養老呢!
唐煜:“你不信可以上網查查,《春雨圖》是不是被文清之撕壞過。”
侯必澎當然不會查,他瘋了麼自己毀自己的面子?
他不查卻有人查,也有人問邊的人是不是真的,會場突然間又熱鬧了起來。
秦時律也拿出了手機,他查到的結果跟唐煜說的一樣,這副《春雨圖》網上介紹的很詳細,看到最后,秦時律不覺得——侯必澎真的是傻吧?
某度某科里寫著,《春雨圖》是國寶級的畫作,真跡在京都博館里收藏,他是腦子長泡了拿個假的出來冒充真跡,還這麼堂而皇之?
在場的人里不乏也有懂畫的,甚至有人聽介紹就知道這幅畫不可能是真的,不過今天是義賣,也不是非得什麼都是真的,所以他們沒站出來,誰料還真有人在這種場合打假。
“我想起來了!”
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聲。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突兀的站了起來,滿眼驚喜的看著唐煜:“這不是小唐爺嗎?”
唐煜聽到這個悉的稱呼一愣。
男人穿過人群走了過來:“我就說看你眼,小唐爺怎麼來京都了,是不是這邊有什麼好東西請你過來掌眼?”
周圍的人看看男人,又看看唐煜,怎麼看都覺得這位老總的年紀能給這個男孩當爹了,他居然反過來喊他“爺”?
唐煜的反應平淡如水,顯然是聽慣了這個稱呼:“您是”
中年男人說:“之前在富的博展,當時我也在,真沒想到在這會再見到您。”
他轉跟和他的朋友顯擺:“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小唐爺,別看他年紀小,眼毒著呢,博展上百件展品里唯一一個明仿的件都被他給看出來了,連文局局長都夸他。”
廖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他看著被人團團圍住的唐煜,用胳膊肘拐了秦時律一下:“哎,你家這位到底什麼來頭?”
秦時律也很想知道,唐煜到底還有多驚喜等著他。
這種場合下即便被人圍住唐煜也沒有了陣腳,對人待事依舊得,秦時律現在知道王興海當初為什麼會怕他管太多妨礙唐煜了。
唐煜就像一顆塵封的寶石,有無數個面,每一面都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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