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總有理。”撇。

“好了好了。”他笑著自己斟了一杯熱茶遞給，“等明年春暖花開之后，帶你去行宮。行宮景甚，也拘束。”

“明年？”顧青昭顯見驚喜，接過熱茶都來不及喝：“當真？”

“我何時騙過你了？”他笑。

“聽聞行宮蓬萊州滿湖菡萏，”顧青昭頓時喜上眉梢，“太后娘娘也念叨著去行宮呢，若是知曉了陛下打算，定然高興。”

何止太后呢，后宮嬪妃一曉得了，個個都眉飛舞極了。

“我都從未去過行宮呢，可也不知道到時候陛下會帶哪些嬪妃一同前往。”翌日白嬪來，開心之余也存了些憂慮。

顧青昭手里剝著桔，笑看一眼，“陛下去行宮，大皇子定是要隨行的。你是大皇子生母，自是要一起去的。”

“姐姐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白嬪頓時笑語嫣然，眉微挑揶揄道：“瞧著姐姐這兒的桔都是最好的，可見陛下疼姐姐，連賢妃都比不上呢。”

“愈發說了，不過是幾個果子罷了。”顧青昭嗔一眼，將剝好的桔遞給旁俏生生的小娃娃。

小娃娃長得雕玉琢，玉冠束發，一襲湖藍錦衫襯得他容如玉，不過三歲余的年歲，已然俊俏得人挪不開雙眼。那一雙水盈盈的桃花目，像極了唐昀。

這正是當朝景安帝的第三子唐澤，更是唐昀最為疼之子。

小唐澤此時眉眼彎彎，桃花眼里盛滿了笑意，雙手接過來了桔來捧著，脆生生地道：“多謝母妃。”

顧青昭笑瞇瞇了他的頭，“吃吧。”

小唐澤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將桔一瓣瓣地掰開來，先遞了一瓣給白嬪，“白娘娘吃。”

白嬪喜滋滋地接了，“多謝小澤兒。”

他仰起笑臉，又拆了一瓣，興致舉著給顧青昭，“母妃。”

顧青昭微微張，他就小心地將桔瓣喂給自己母妃，還問，“甜不甜？”

“甜。”莞爾，他頭，“澤兒真乖。”

小唐澤一被夸，桃花眼就微微彎著，有些不好意思又很喜歡，默默埋了頭，自顧自也給自己喂了一瓣。

桔香甜，他一放進里，整張小臉都神采飛揚了起來，也不打擾母妃和人說話，自個兒乖乖地坐著吃東西。

白嬪看了那個羨慕啊，“看著小澤兒這樣乖巧，我就想起寬兒那個皮猴子！上房揭瓦，爬樹掏鳥窩，也不知是和誰學的。”心里真是苦極了。

“要我說啊，寬兒活潑開朗又孝順，惹人又討人疼，這樣的孩子誰不喜歡？”

“哪兒啊，他就是個小祖宗，一天到晚都給我找氣。”白嬪氣呼呼的，“這不，今兒這一大早用了早膳人就沒影了，也不知道去哪里惹禍了。”

“他這樣的年齡，難道你要他天天待在朝云宮不？”顧青昭笑看著，“小孩子嘛，就是要多才好，長得也快。”

白嬪輕哼一聲，“反正他明年就要滿六歲了，到時候就可以去國子監念書了。有夫子們管教，看他還敢不守規矩。”

“母嬪可是又在數落我。”

正說著呢，一個人影兒就竄進來了，著琥珀的錦袍，金冠束發，五致神采飛揚。單論長相，便是人十分喜的。

他恭恭敬敬給顧青昭躬見禮，“顧娘娘好。”

“寬兒來了，來吃桔。”顧青昭一見他就喜歡，挑了個最好的桔遞給他。

“謝顧娘娘。”唐寬接了，又和唐澤打招呼，“三弟，我來找你玩了。”

唐澤頗喜歡這位長兄，乖乖巧巧地喊：“大哥。”

白嬪一見他火氣就上來了，“你這小兔崽子，一早就上哪兒去了？”

唐寬原形畢，忙躲閃到顧青昭后，嬉皮笑臉，“母嬪在朝云宮稱王稱霸就算了，到了關雎宮還這樣，也不怕顧娘娘笑話。”

白嬪叉腰，“我與你顧娘娘的分可在你沒出生之前就有的了，你也不必激我，別以為躲在你顧娘娘后我就不敢拿你怎麼辦了。”

這話十足威脅，唐寬想了想自家母嬪親手制作的撣子來，小子不由了，他扯了扯顧青昭的角，可憐地求：“顧娘娘，您快勸勸我母嬪，您瞧，一見我就想打我，我命好苦哇。”

小唐澤見狀捂笑，大哥最喜歡裝慘了。

顧青昭最見不得小孩子哭求了，聞言笑著對白嬪道：“這一早的，你也別怒火沖沖的了，傷子。”

唐寬附和道：“就是。”

白嬪瞪了自家兒子一眼，控訴顧青昭：“姐姐你就護著他罷，你看他這個子，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寬兒好的，你呀，就別心了。”自打唐寬出生，與白嬪就了心。唐寬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怎麼能不疼呢？

“哼，”白嬪冷哼一聲，嚴詞警告唐寬，“今日之不許再出去跑。”

唐寬登時跳起來，“母嬪，兒子正想帶三弟出去玩呢，您怎麼能這樣。”

“你天就知道玩。”白嬪瞪他，“你三弟乖巧，你若敢帶壞了你三弟，你看我收不收拾你。”

“那哪兒能，兒子那麼可。”唐寬去牽了唐澤，“那兒子和三弟去玩了？”

唐澤也是躍躍試，一臉期待地看著。

白嬪輕咳了一聲，退了一步，“午膳吃了再去。”

唐寬不依了，轉眼求顧青昭，撒：“顧娘娘。”

唐澤也地看著，“母妃，我想和大哥去。”

顧青昭莞爾，“去吧。”

兩兄弟高興得險些跳起來，“兒子告退。”

說罷，一溜煙兒就不見了，后伺候的侍和侍們慌慌忙忙去追。

白嬪氣得用手指著唐寬離去的方向，“這皮猴子！”癟看顧青昭：“姐姐，你就慣著他們。”

“你呀。”顧青昭無奈地看著，“他們兩個小娃娃，你指他們現在就端端方方的不？等六歲上了書房，他們就是想玩也沒了機會了，還不如現在他們松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