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嬰本在院子里看著兩軍對戰,只見一陣青的狂風刮過,兩眼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男人的懷抱之中。
這個懷抱,有些陌生,卻也有些悉。
睜開眼,模糊的視線慢慢清晰,待看清抱著自己那眉目俊朗的年,突然一驚。
“青風!”
年這才垂目,用一雙漆黑的雙目看著,“醒了?”
年的懷抱不似容遠那麼溫潤帶著冷香,溫暖甚至是熾熱。
突然間想起那一夜他闖進房中那個莽撞的吻。
天嬰想要掙扎著起來,“你做什麼!”
年看的目幽暗了一些,“搶親。”
天嬰突然瞠目結舌。
天嬰:“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年下了他的坐騎,在兩側排列整齊的士兵的矚目下抱著往叢林深走去。
“這個大陣藏于這古老森林之間,是我家祖傳。我升仙后從未使用過。”
隨即他繼續道:“我還疊加了能使靈搜無效的法陣。這是神君教我的。”
“也就是說除非強攻,不然神君一時半會找不到這里。”
“但是在這種萬木遮掩的地方,若是強攻,他會怕傷及你。所以……”
他垂眸再次看向天嬰:“天嬰,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天嬰眸晃,看著那抱著自己的年,全繃。
只見他眸越來越暗,道:“在這里,你是我的。”
天嬰大腦嗡一下響了,半晌才回過神,不可置信地看著年,“你在說什麼鬼話?”
青風:“我以為我說得很清楚。”
天嬰:“你腦子是了西北的風?還是進了無妄海的水?”
年眉頭皺了皺,道:“你怎麼想就怎麼想。”
天嬰:“……”
青風:“不就是強取豪奪嗎?容遠可以,我也可以。”
天嬰:“你怎麼一點好的都不學!”
青風:“對,上梁不正下梁歪。”
天嬰:“……”
青風抱著走進了這林之一棟氣派的木樓,看得出他在這個境之中擁兵自重,活得好像還自在。
天嬰呸了一聲,“土匪!強盜!”
青風:“那你是什麼?”
天嬰:“什麼是什麼?”
青風:“我若是土匪,你就是我搶來的寨夫人。”
天嬰發現青風是認真的,這下是有些慌了,急忙護著自己的小腹,對青風道:“你別來啊。”
青風沒注意那些小作:“帶你回來就來的。”
天嬰臉大變,卻見年沉的臉突然多了一分明朗的笑意,道:“怎麼,終于怕了?”
他覺得懷中僵得跟條咸魚似的,便也不再說話,也不再逗。
他將天嬰抱在了床上,天嬰翻滾著坐起,戒備地看著年。
年單膝跪地蹲了下來,手臂搭在膝蓋上,看著天嬰,“我們就在這里,一生一世,不去管外面的是非恩怨,沒有孤神,沒有容遠,就我們一方天地,做我妻子,好不好?”
天嬰:“呸!不好!”
年:……
他驀地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離開前轉頭對道:“你在這里好好想想,發熱期到了,可以來找我。”
天嬰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年,在孤神殿待過的人都那麼不要臉的嗎,氣得把自己的鞋一就向青風扔去。
鞋子“啪”一下拍在了青風的背上。
青風眉頭一皺,突然轉看著氣呼呼的臉。
一紅喜服襯得更加白皙俏,紅齒白,明眸善睞。
他想起那一夜那個吻,輕輕一啄,他記得那和芬芳。
他此后朝思暮想,夜夜難眠,宛如了魔障。
他彎下腰向吻去,想去再次索吻,再沉浸于那纏綿的夢中。
卻在靠近時……
天嬰:“嘔~~~”
在年青白的臉中,天嬰吐了他一。
青風不可理喻地看著,怒道:“我就那麼讓你惡心嗎?”
天嬰也有些震驚加不好意思地捂住,睜著大眼睛解釋道:“倒也不是……”
“我只是……懷孕了……”
話音一落,青風石化一般愣在原。
過了許久,他突然暴怒,拔劍就準備沖出去,“我還真看不出一個秀才有這麼大的膽子,你今日才親,他就搞大了你肚子!”
天嬰:“你說話要不要那麼難聽!”
青風:“我說錯了什麼!待我去殺了他!”
天嬰:“孩子是容遠的!”
青風:“……你說什麼?仙妖不可能有后裔,這怎麼可能!”
天嬰:“看來你是在這里關久了,什麼都不知道。”
然后天嬰將之前孤神殿上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了青風。
青風幾乎是有些發抖:“妖祖之子?他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他站起來冷笑了一聲,“難以想象,我居然為他賣了那麼久的命。”
天嬰看著青風,道:“青風……也許他真的有苦衷。”
青風看著,沉著臉問,“你對他心了?”
今天好像窮奇也問過同樣的話。
天嬰不知道答案,搖了搖頭。
青風臉難看,“我先給你找個大夫,你好好養胎。”
天嬰:“那我還做寨夫人嗎?”
青風:“做!”
天嬰:“可我懷孕了不能和你房的。”
青風確實是想過這事,但是被破有些惱怒,“你一個姑娘家,能不能別總那麼口無遮攔!”
天嬰:“怎麼就許你做,不許我說?”
聽到“做”這個字,青風更是腦子嗡嗡作響,“我還沒那麼變態,等你生了再說!”
說罷準備去洗上污漬,天嬰道:“青風,我不想做你寨夫人……我們真的不能做朋友嗎?”
青風眉頭鎖,轉步離開,走到門口他停了下來,問:“會不會釣魚?”
天嬰搖了搖頭。
青風:“笨死了,洗服不會,收拾房間不會,你到底會些什麼?等我換服來教你釣魚。”
魚塘前,天嬰有樣學樣地垂著桿,小心翼翼問青風:“我不想做你寨夫人。”
青風擰著眉,沒好氣道:“生了再說!”
他看著那礙眼的囍服,“穿著不難嗎,也不去換了?”
天嬰:“我不要換,我還在等你良心發現把我送回去,秀才還等著我親呢。”
青風用魚竿狠狠了一下湖面,驚得魚兒跳,“做你的春秋大夢!”
天嬰單手托腮看著魚竿,“我還是想跟你做朋友。”
青風也拖著腮:“……下輩子。”
這輩子不可能了,因為,我已經上了你。
他悄悄看著旁邊悶悶不樂的姑娘,也明白了容遠的:強扭的瓜,真的是酸的。
他有些猶豫,突然聽到周圍有異。
然后有士兵跌跌撞撞跑來匯報:“將,將軍,不,不好了。”
青風正要問他如何,只見從遠至近,這茂森林中一棵棵參天巨樹拔地而起,帶著,粘著土,向天空飛升而去。
青風在林中布了家傳的藏軍陣,想著容遠再聰明也不能一時半會破陣。
為了以防萬一他又施了一道法陣,防止容遠用靈搜地毯式地找尋,想著已經是穩妥安全。
萬萬沒有想到,容遠本不破陣。而是用最原始暴的方式將這萬棵千年古木全部拔起。
林木都沒了,還談什麼掩護!
他這十五萬大軍馬上就暴在容遠的視線里。
青風咬牙。
不多久,容遠帶著他的十萬大軍就穿過這些飛起的樹木,從天邊疾馳而來。
青風看著天空中那三對巨翅,卻還是坐在雪鳶之上的男子。
他圣潔又妖冶,似神又似妖。
是青風從未見過的模樣的他。
容遠帶著滔天的殺意,冷冷地看著他,“在我面前玩陣法,你還太。”
青風牙齒咬得咔咔作響,卻也帶著頹敗。
自以為的萬無一失,在他面前就像小孩過家家。
蘇眉說得對:他爭不過他。
十萬天兵前的容遠以睥睨之態俯視著青風,冷冷問,“你可要與我一戰?”
青風看了看漫天的天兵,略估算應該是十萬。
自己十五萬對他十萬。
他知道,并無勝算。
天空中的容遠緩緩開口,“若是一日之前,我這十萬大軍早就傾泄而下,將你殺得片甲不留。但是……”
他看了看青風后那小妖平坦的小腹。
但是,他想為他們的孩子多積福報,造殺孽。
窮奇那頭兇欠打,必須將他打服,他才能消停。但是青風,他本善良。
他出長臂,在天空之中一抹。
只見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沙盤,與他們在生司閣鳴沙室中的一模一樣。
容遠看著青風,“上來與我一戰。贏的人帶走。”
青風蹙眉,沙盤?
他曾經一次又一次用沙盤教自己兵法,也用沙盤與自己對弈。
天嬰撇著,顯然并不樂意這樣被他們爭來搶去,正要開口,容遠打斷了,“不要任,這由不得你。”
這是容遠恢復記憶以來第一次對態度那麼強。
青風腳一踮,飛上了天空。
他與容遠站在沙盤的一首一尾,容遠在沙盤中再現了現在的地形山脈,幻化出了自己的十萬圣甲兵,青風則在沙盤上幻化出了自己的十五萬妖軍。
雖是沙盤,但是卻能夠將即將發生的戰局模擬得八九不離十。
兩軍廝殺而下,兩人揮長臂掌控著沙盤中的大軍。
兩軍焦灼,最后十萬圣甲兵損失了五萬,而青風十五萬妖軍被殺得片甲不留。
青風看著沙盤中的殘骸,臉鐵青。
容遠:“若你揮軍與我一戰就是這個結果。這十五萬妖軍是你的全部,而我九重天上還有八十萬。”
青風垂下了眼,道:“蘇眉說得對,我爭不過你。”
容遠:“我也說過,從來都是我的,不到你來爭。”
青風猛然抬眼:“草種到底是什麼?你前世獻祭又是為什麼?”
容遠:“不該問的別問。”
青風:“那到底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比如:你為什麼非殺孤神不可?”
他聽了天嬰的描述有一些很可疑,容遠未當大祭司前應該沒有接過孤神,那他應該和世人一般,對孤神的印象都是模糊卻帶著崇敬。
怎麼知道孤神是否暴?
為什麼他和娣非要戮神不可?
容遠沒有回答。
青風:“我曾經信你重你,視你為英雄,那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
容遠:“你很快就會知道。”
說罷他不再理會青風,俯而下,飛向天嬰。
天嬰慌張,覺得兩條不如四條,直接化兔形,準備就地找個鉆進去。
這舉讓容遠更是憤怒,冷笑一聲,“天真,我能讓三萬樹木拔地而起,會奈何不了一個兔子?”
天嬰還沒有鉆進就被容遠逮住了小尾,天嬰以為容遠會讓自己吃點苦頭,沒想到容遠逮住尾后便小心翼翼將抱起來放在掌中。
他作溫,聲音卻冷酷得很,“再不老實,我用縛仙索把你套住。”
天嬰氣呼呼地在他掌中老實了下來,悶悶不樂被他帶上了九重天。
容遠直接將帶回了生司閣他自己的房間。
將拳頭大的小兔子放在了床上,然后施了一個法,強制將變了人形。
天嬰坐在床邊,準備下床,容遠欺近,面無表地把玩著頭上歪斜發冠上的糙飾品。
天嬰氣呼呼地道:“你說話不算話!”
容遠制著怒意,緩緩問:“你倒說說,我哪里說話不算話?”
天嬰:“你自己說讓我回桃源村嫁秀才。”
容遠偏了偏頭,一雙寶石般的紅眸微微垂下,斂著怒火,淡淡道:“我讓你帶著我的孩子去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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