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嘲諷反擊幾句,自然斗志昂揚全力以赴,現在他仿佛被霜打了的茄子,還能怎麼著?
倒好像欺負他似的!
于是終究嘆了口氣,誠懇地道:“陸殿卿,無論怎麼樣,我還是很謝你的,我算計了你,但你沒生我的氣,還真心想幫我。”
特別是兩個人彼此放了狠話鬧崩了后,他竟然還言而有信,實在是讓激不盡。
陸殿卿過蒙了雨霧的玻璃,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終于開口:“你很激我是嗎,那你想怎麼激我?”
林舒一噎,意外地看著陸殿卿,沒想到剛說幾句話,他就順著桿子往上爬。
一時笑道:“你還好意思的,這就直接索求回報了?”
陸殿卿一臉坦然:“你教我的,不要臉一些,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無奈,想起自己之前的種種打算,道:“陸殿卿,其實我是想放過你的,可你非要自投羅網,怪誰?”
陸殿卿:“不要顧左右而言它,說吧,怎麼謝我。”
林舒:“你要我怎麼謝你?”
陸殿卿言簡意賅:“我了。”
林舒好笑:“你剛不是沒胃口嗎?”
陸殿卿:“現在有胃口可以了吧?”
林舒:“行,我請你吃,我就算自己幾天肚子不吃飯,我也請你吃,吃最好的!”
陸殿卿側首,看著:“我想吃茯苓荷葉,可以嗎?”
林舒頓時不樂意了:“這時候哪有新鮮荷葉,你都想什麼呢,你太挑了!”
陸殿卿卻道:“你做過,我記得很好吃,就算不應季,你也可以做,對不對?”
林舒怔了下,知道他說的那次,雷正德請他吃飯,做的。
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道:“可以,那我給你做。”
陸殿卿:“好,給我做,我就接你的激。”
林舒著外面的雨霧:“不過我不太想和你一起去買菜,萬一被人看到呢,你家里有菜嗎?”
陸殿卿:“需要什麼菜,我讓司機買了送過去。”
他解釋道:“他就在這附近。”
林舒有些驚訝,突然意識到,他來開會的話,估計帶著他的司機保鏢,畢竟這可能是他最日常的配置。
現在這兩位人呢?被他趕走了?然后他跑到這里一臉幽怨地盯著自己,還著自己給他做飯?
不過也就是那麼一想,很快注意力便轉到了正事上:“你還想吃什麼?”
陸殿卿:“別的隨便。”
林舒便隨口說了一堆菜和調料:“到時候再看心做點別的吧,反正你也不差錢,全都買了,這些你記住了嗎?”
陸殿卿頷首,拿了手持電話,給他的司機打了電話,吩咐了一番,把說的一字不地轉述了。
空氣沁涼,林舒懶懶地靠著真皮座椅,道:“其實這樣也很麻煩,興師眾的,你還不如直接讓他給你在飯店訂菜送過去,這樣我也不用做了。”
陸殿卿:“怎麼,你想懶嗎?你剛答應的什麼?這麼快就說話不算話了?”
林舒輕哼一聲。
陸殿卿也就不提了,當下開車回到了新街口,就在雷家的對門。
車子開進去的時候,林舒還看到雷正惠打著傘從胡同里走過。
林舒神有些異樣。
陸殿卿覺到了,安道:“沒事,這種車玻璃,看不到里面。”
林舒:“也沒什麼,就是覺得這覺有意思的。”
曾經陸殿卿可是雷家的座上客,現在在雷家眼皮底下,坐著陸殿卿的車進去陸殿卿的院子,還會給陸殿卿做飯吃。
那種覺,想想竟然無比地……舒爽。
要是雷家知道了,估計得氣死。
如果雷正德哪天知道自己上了陸殿卿的床……
竟然有些期待興起來。
總有一天得把這事抖擻下,讓他嘗嘗綠帽子的滋味,再狠狠地打擊他男人的自信。
最好是把他氣得直接痿,一輩子都舉不起來!
這麼想著,車子已經停在了四合院前,陸殿卿自己先下了車,將放在門前的那一大兜子菜提起,打開了大門,之后才重新回來上車,將車子直接開進去了。
兩個人進去院子,他給門上了閂。
林舒從旁看著,突然想起來:“上次你竟然把門鎖上了,你是怕我跑了嗎?”
陸殿卿承認,很直白地道:“對,你這個人說話就沒有幾次算話過,我對你實在沒法信任。”
林舒沒理會他,反正他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檢查了下那些菜,估計是那種進口商店買的,是最好的菜,五花八門什麼都有,真是能干的司機。
當下道:“我來做飯,你可以休息下。”
陸殿卿問:“需要我做什麼嗎,我可以幫廚。”
林舒笑道:“不用,你坐在那里等著,很快就能吃到你心心念念的茯苓荷葉了。”
陸殿卿看向,此時的笑竟然有幾分溫婉。
他看得有些失神,眸底泛起幾不可察的溫,之后低聲道:“好,那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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