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殿卿重新回來的時候,林舒正半躺在床邊,百無聊賴地拿了一本書看。
聽到門開的聲音,抬眼,一臉賴皮地道:“我太無聊,就在你書架上拿了一本書看,你不介意吧?”
陸殿卿沒說話,徑自走到面前,把一個散發著熱氣的紙袋子遞給:“給。”
他這一說,林舒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飯,確實有點了,當下打開來,里面是蟹黃餡包子,油條,芝麻燒餅,還有一瓶豆漿和一瓶牛。
陸殿卿淡聲解釋道:“隨便吃點吧。”
林舒聞著香味,心不錯:“好。”
也就沒客氣,下了床,先去洗手漱口,之后坐在桌邊吃起來。
吃著時,突然想到了,仰臉看他:“你不吃嗎?”
陸殿卿面無表:“我已經吃過了。”
林舒恍然,之后憤憤不平:“怪不得你這麼長時間才回來,你把我鎖在這里著肚子,你卻跑去吃東西,這是不是故意報復我?”
陸殿卿沒解釋:“你先吃吧,我忙一會工作,然后我們心平氣和談下。”
陸殿卿猶豫了下,神有些異樣,道:“你需要吃藥嗎?”
吃著包子的林舒納悶:“什麼?”
林舒拿過來研究了一番,雖然完全不懂,但是通過那個“孕”字,猜到了,這是避孕藥。
陸殿卿淡聲解釋道:“這是事后用的。”
林舒詫異地抬起頭,看向陸殿卿。
陸殿卿的眼中無波無瀾,說出的話也沒什麼起伏。
納悶地說:“你竟然懂這個?看起來你很有經驗?這種藥一般人聽都沒聽說過吧!”
陸殿卿沒什麼表地道:“我剛問了醫生,醫生推薦的。”
林舒:“你干嘛找醫生?你是不是特別怕我懷孕?”
這時候已經吃差不多了,了手,之后才起:“陸殿卿,這是一個很大的教訓,你現在讓我吃避孕藥,已經晚了,我不會吃的,我憑什麼要吃?”
嘆息:“你看看你,這麼有錢,你難道不知道應該遠離不能招惹的人嗎?你現在招惹了,已經晚了。”
說著,了自己平坦的小腹:“沒準我已經懷孕了。”
視線定定地看了好一會,他才以沒有任何緒的聲音道:“你不是一直沒有孩子嗎?”
林舒聽聞,冷笑一聲:“沒有孩子怎麼了,沒有孩子不意味著我不能生!再說你以為我不能生干嘛給我吃藥?就這麼怕我懷孕,明知道我不能生還要給我吃藥,你現在知道擔心了?”
陸殿卿聽出笑聲中的嘲諷,陡然意識到了:“是正德有問題?”
林舒卻并不說了,有些防備地打量著他:“你干嘛好好地關心這個?”
陸殿卿蹙眉:“你突然這樣對我,難道我不該知道原因嗎,林舒,你到底了什麼刺激?你在發什麼瘋?”
林舒:“這需要原因嗎?憑什麼要原因?我就看你順眼不行嗎?你有錢有勢,長得又好看,恰好我也不討厭,用你來對付雷正德不是正正好?”
陡然意識到自己有些激,便下來了。
微仰起臉,看著站在床邊的陸殿卿,以一種說不出的曖昧語氣道:“陸殿卿,我就看你順眼,你看,我們昨晚做了,你不是也喜歡的嗎?”
笑著,略走近了他:“你也不討厭,是不是?”
當這麼說的時候,和他已經距離很近了,能覺到他呼出的氣息,也能清楚地看到他抿起的薄。
他明明一不茍地嚴肅著,但是林舒卻覺得,他的呼吸好像有些了,冷靜寡淡外表仿佛有種被撕碎的錯覺。
視線融時,便沖著他笑,笑得特別賴皮又嫵。
他微怔,琥珀眸子仿佛有些恍惚,視線就那麼定定地鎖在臉上。
沖著他笑,手卻悄無聲息地出,探他右邊的西裝口袋里。
他蹙眉,猛地意識到,陡然出手抓住的。
的手已經到了里面的一個東西,很薄的一片,橡膠的,潤。
林舒便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打量著他那張過于嚴肅冷淡的臉,笑著說:“陸殿卿,你剛才去醫院,除了買避孕藥,還買了這個?你——”
覺得有趣極了:“你昨晚喝醉了酒,我也就不說你什麼了,畢竟你當時意識不清,我覺得也不能全怪你。可現在呢,算什麼?你還想再來一次?兄弟妻不可戲,結果你戲了一次還想再來一次?”
陸殿卿眉梢泛紅,眸底狼狽,他咬牙道:“你給我閉。”
林舒一臉無辜:“這不是真話嗎,你急什麼急,我說對了,說中你的心事了?”
陸殿卿僵地道:“是醫院給我順便開的。”
林舒:“醫院順便開的?人家順便開了你就順便付賬順便拿來了?你還藏在口袋里好好放著?你說,你是不是對我不懷好意,因為昨天的事你已經忘記了,所以你現在要再來一次好好回味回味?”
陸殿卿卻瞬間變臉,沉聲道:“林舒,現在你給我出去。”
說著,他直接打開門:“出去。”
他突然聲音冷肅威嚴,神攝人,這讓林舒有些被嚇到了。
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陸殿卿,你竟然趕我出去?你不想讓我吃避孕藥了?也許我的肚子里已經懷了你的脈,反正我是不會打胎的,我一定要生下來,到時候四九城所有的人都知道,華工集團的陸殿卿讓他發小的妻子懷孕了,你說這事怎麼收場?”
陸殿卿聲音帶著濃濃的嘲意:“你能生下來,我就能養,你覺得我會缺養孩子的錢嗎?”
林舒:“你的名聲你不管了?”
陸殿卿挑眉:“反正孩子都到手了,我干嘛在乎名聲?”
林舒咬牙:“很好!”
說完,抬就走,走得那一個義無反顧。
不過等走到院子里,覺得上涼颼颼的,突然意識到不對,沖著房喊:“我的服呢,你出去一趟沒給我買服?你讓我穿著這個出去大街上嗎?”
陸殿卿看著那個站在他的院子里穿著他襯衫的人,他下頜線繃,薄抿一條直線,眸底晦暗。
林舒見他竟然不搭理,也是無奈了,狠狠心:“我還就不穿了!誰稀罕穿你服,你讓我滾,我就這麼滾給你看!”
說完,抬手就要解扣子。
陸殿卿冷眼旁觀。
林舒看他不理,咬牙,豁出去了,解了第一個就解第二個,第二個解開就解第三個。
當解到第三粒襯衫扣子的時候,陸殿卿驟然邁步出來,直接攥住了的手腕,把拽進了房中。
他太用力了,以至于差點被門檻絆倒。
他磨牙:“林舒,你不要臉我還要臉,穿好你的服。”
林舒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干嘛那麼氣急敗壞的,我雖然和你睡了,但現在名分上是雷正德的妻子,我出去后就算被所有男人看了,被戴綠帽子的也是他,關你什麼事。”
陸殿卿低吼:“閉,你還想讓我管你的事嗎?”
林舒笑盈盈地道:“好,我系上。”
系好了扣子,他深吸口氣,著窗外,終于平息了怒意。
重新開口時,陸殿卿無比冷靜:“你既然要我幫你,那你就要告訴我實,為什麼突然那麼恨他,以及——”
他看著,淡聲道:“這麼多年沒孩子,你沒問題,那就是他有問題?”
林舒眼底泛冷:“不錯,有問題的是他,之前國查過,沒查出來,不過前一段我拿到了他的樣本,送去國外查了,他的子存活率很低,優質a和b子只大概占到2,讓人孕的可能基本沒有。”
并不是沒有,只是很很而已,到可以忽略,所以可以稍微模糊事實,沒有人給他下不孕不育的定論。
但其實這基本上很難讓人懷孕的,就算僥幸懷上,也很可能流產,不過是讓人白遭罪罷了,還算是幸運的,只是曾經生化過一次。
雷正德也許一開始不知道,但是后來他是知道的,他明明知道,卻還在折磨,看著喝湯藥,看著被辱!
陸殿卿打量著:“你找上我,只是要他一半的財產嗎?”
林舒:“不然呢?我當然是為了拿到他的錢。我現在已經三十二歲了,我嫁給他這麼多年,在我無數次猶豫著想撤退的時候,總是有許多許多的原因讓我繼續下去,其中,他對我說過的那麼多誓言也是一個重要原因,難道說出口的誓言可以不算話嗎?”
冷笑:“我只是想得到補償,想讓他付出代價。老天爺不懲罰他,我自己來!”
陸殿卿:“如果你只是要一半的財產,易如反掌,他在你面前,不堪一擊。”
林舒嘲諷:“說得好像你知道一樣。”
陸殿卿:“我了解雷正德,對你,他并不吝嗇金錢吧。”
林舒:“你懂什麼!”
陸殿卿聲音篤定,眼神探究:“你想要的更多,是不是?”
林舒:“我就算多要一些錢怎麼了,不應該嗎?”
突然有些惱了:“你不想幫我就說,不要問我這些,我不想聽,也不想被你問。”
陸殿卿:“我說了我會幫你,既然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現在我只是希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
林舒側首,打量著他,突然道:“陸殿卿,我覺得我對你的認識需要加深。”
林舒笑了下,抬起手來,了他的臉:“你還好看的,比我之前覺中更好看,我突然發現作為人,我對你還是興趣的。”
陸殿卿面無表,也沒躲,但是眼神冰冷,一張臉更是得像一塊石頭。
林舒饒有興味地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陸殿卿沒說話,但林舒知道,沉默就是默許的意思。
于是打量著他,好奇地道:“你該不會真是男嗎?”
陸殿卿沉默看片刻,微俯首,在幾乎上的時候,才在耳邊輕聲道:“我是不是男,昨晚上你不是最清楚嗎?”
屬于男溫熱的氣息拂過敏的耳,帶起一陣異樣的麻。
林舒微怔,狐疑地看著他。
陸殿卿略撤回,修長的睫垂下,看著林舒的頸子。
纖細白凈的頸子,在窗欞進來的些許下,細膩和,像是一塊年時吃過的白油蛋糕,要融化那種。
他這麼看著,眸中轉深,語氣卻帶著一嘲諷:“——還是說,我們一夜/歡好,你卻連這個都分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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