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到了座位上后,戴著耳機,聽著主席臺講話,開飯前有全起立唱國歌。
開席后,林舒作為新一代青年科學家,還選為代表上前敬酒,敬酒的時候,林舒覺自己的腳都是虛的,像是踩在云朵上。
誰能想到,會有這樣榮耀的經歷呢!
敬完酒后,覺臉上都是燒的,激得不知道怎麼好,誰知道這時,就見不遠的陸殿卿沖笑了笑,笑得溫潤而自豪。
這才發現,原來他距離自己并不算太遠,是第三區的153桌,而他是125桌。
抿,沖他也笑了下。
這天晚上,所有的人都是激的,每個人都在經歷著有生以來最大的榮耀,據說當晚有年輕姑娘失眠,本睡不著。
到了第二天,就是正式參觀了,每個人都佩戴上觀禮證,前去參觀,
這一天城樓修飾一新,絢麗多彩,八盞大燈籠耀眼奪目,兩邊則是紅旗招展,十萬名先隊員并青年學生工人用花束組了巨幅的國徽圖案。
而就在閱兵式上,看著威嚴肅穆的軍隊方陣,還特意講起了中國第一代四頻陀螺儀,就在林舒的旁,高博隆眼中飽含熱淚。
這時候,裝甲部隊從廣場經過,發出巨大的震聲,甚至讓人產生一種地山搖的錯覺,這種震從大地傳導到林舒的,又傳導到的心里,讓覺得,也在跟著一起震。
林舒微微仰臉,著那蔚藍的天空,卻是想起過去的種種,想起昔年在云南,那樣明凈的天空,那樣聳立的大樹,還有那無可挽回的倒下。
知道,在那棵大樹倒下的時候,的一部分消逝了,的思想的信念都發生了變化,好像失去了自己的意識,渾渾噩噩地浮在人世間。
現在,好像徹底醒來了,找到了自己曾經失在那片土地上的,也找到了自己丟棄在歲月中的。
好像也終于明白,為什麼自己有了重活一次的機會。
晚上時候,便是大家期待已久的焰火晚會了,這件事事關重大,林舒到底不放心,便放棄了焰火晚宴,過去陪著葉均秋等幾個技人員,一起做最后的檢查。
葉均秋眼底泛著紅,微微抿著,看得出,他有些張。
林舒笑了:“這些對我們研究所來說,都是小事吧,也不是什麼頂尖技,就算萬一有什麼,外人也看不出來。”
這倒是實話,其實國慶節的激焰火,沒什麼太大技含量,只不過這種大型場所的表演,要求更多的是藝效果的完。
葉均秋看了一眼,也笑了:“對……不過這種場合,真是不能有任何差池。”
一旦有一點紕,外人看不出來,但他們自己知道。
林舒:“盡力而為,我覺得我們做的已經足夠好了。”
葉均秋顯然也是繃著,聽到這個,深吸了口氣,道:“小林老師,你說得對,我們已經非常優秀了。”
林舒明白他的力,便道:“等忙完這些,你休息一段吧,給自己放放假。”
這兩年,他幾乎是全心投到科研中,別的什麼都顧不上,穿著的服都洗得發白了也沒換。
不是因為錢,而是懶得去逛街,沒心思買,也沒心思挑,反正天天悶在實驗室里,也沒外人看到。
葉均秋頷首,想了想:“我要去買幾件好服,也得去約會了,看看電影什麼的。”
他笑道:“我也要去買幾件喇叭,趕趕時髦!”
林舒一聽,差點笑起來:“均秋,你不知道嗎,喇叭這兩年已經過時了,咱們不穿那個了!”
葉均秋詫異:“那現在穿什麼?”
林舒想了想:“的都穿健,男的……牛仔吧?”
葉均秋笑了:“這流行太快了,我們追都追不上。”
整天埋頭實驗室,想的都是科研,平時走在大街上,竟然沒注意大家都在穿什麼。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有晚會工作人員來找葉均秋,林舒便離開了。
這個時候再過去參加焰火晚會已經不行了,那邊安保做得好,通道已經關閉了,不可能再進去了。
正猶豫著要回去后臺技,還是干脆找個地方隨便看看,觀禮臺旁卻有個人影遠遠地沖擺手,約認出竟然是陸殿卿。
隔著數層的安保,忙也沖他打招呼。
從昨晚晚宴上匆忙一個照面,今天還沒見到他。
陸殿卿示意稍等,之后,便見他起。
過了一會,他也從焰火晚會現出來了,握著的手,一把將拉到一旁:“你怎麼跑出來了?”
林舒:“我是過去控制臺看看均秋工作進展得怎麼樣了,你干嘛也出來,等會就是焰火晚會了。”
陸殿卿笑道:“你都不參加了,我干嘛坐那里,反正在外面也能看,我們找個好位置去。”
林舒一想也是:“行,這樣我們還能一起看呢!”
當下陸殿卿領著林舒往外走,今晚自然非同一般,連外面街道上都是事先篩選過的,不過再往外走,走到長安街上,就不一樣了,那就是北京城普通老百姓了,通過電視新聞知道今晚有焰火,來瞧熱鬧。
兩個人牽著手,混在人群中,散漫地沿著街道往前走,最后總算找到了一樓下,這里可以站在臺階上,但是又不太。
陸殿卿出胳膊,將林舒護在懷中,兩個人和周圍的人群一起等待著即將開始的煙火。
林舒仰著臉,半靠在陸殿卿膛上:“希一切能夠順利。”
這可是他們激學臉的時候。
陸殿卿笑道:“當然會順利,要相信科學。”
林舒也就笑了:“嗯。”
就在他們說話時,突然聽到“嗖”的一聲破空而來,接著就見暗藍的天幕中,有璀璨耀目的煙火綻放開來。
那天幕是通一的藍點綴了些許星子,此時煙火就這麼陡然怒放,那是讓人屏住呼吸的,浩瀚神,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那是仿佛來自遙遠天空的花。
所有的人都被震撼到了,人們見過普通的煙火,但是沒見過如此奪目的,一個個都看直了眼。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激昂的音樂聲在長安街上響起接著,便見束閃爍,激炫彩,夜空中出現了夢幻一般的圖案,三維立投技真到仿佛將電視機屏幕搬到了天幕中。
人們驚呆了,有人大聲地道:“電影,電影,天上有電影!”
更多的人是驚嘆連連:“真好看,快看快看!”
而就在觀眾拼命地想將這驚奇一幕看在眼中時,讓人震撼的一幕便出現了,音樂緩緩流淌,關于中國的歷史,關于中國改革開放中出現的種種振人心的畫面,陸續展現在夜晚的星空中。
耳邊播放的音樂轉緩,里面出現了播音員清楚的解釋,介紹起大家將看到激煙火秀,介紹了這是國激最新技,介紹過后,配合畫面的激昂音樂再次響起。
人們心中震撼不已,再看那天空中的畫面,一個個都贊嘆神奇,還有小孩子們歡呼吶喊,大聲地說好。
更有一個老大爺背著手,仰著臉,笑呵呵地道:“高科技哪,這是咱們國家的高科技!瞧,這玩意兒多好,一看就稀奇!”
人群中七八舌的,忽而一陣歡呼,把所有的聲音都淹沒了。
林舒抬頭看過去,卻見天空中,萬焰齊發,上穿蒼穹,下映長街,猶如銀河傾瀉一般,幾乎照亮了整個長安街!
火樹銀花不夜天,一切都如夢如幻,這是藝家靈和科學家尖端技撞出的火花,將這盛世一幕以如此奇異震撼的方式展現在人們面前。
陸殿卿從后面抱著,俯首在耳邊說:“這下子放心了吧?”
林舒偎依在他懷中笑:“嗯,滿意了,很滿意。”
陸殿卿:“我們慢慢往前走,前面還有煙火。”
林舒笑著道:“好。”
就在兩個人牽著手要離開的時候,卻聽到幾個年在說話。
“據說這是一位林舒的科學家發明的,我看到電視上的報道了。”
“對對,我也看到了,不是發明的,是研究的!”
周圍人太多,這些聲音也只是伴隨著聲浪傳耳中而已。
陸殿卿握著的手:“你現在越來越有名了。”
林舒:“那當然!”
這麼說著話,兩個人往前走,陸殿卿抬起胳膊半護著,誰知道剛走了幾步,就聽到一個年清朗的聲音道:“席銘,我們明年干脆報考理,學激吧,我們一起報名!”
這個聲音夾在無數的歡呼中,幾乎被淹沒到本辨認不出。
但因為其中有那兩個字,這句話穿過無數嘈雜的聲浪,被捕捉到了。
怔在那里,之后猛地意識到,回轉去看。
只是激四,煙火璀璨,到都擁的人群,每個人臉上都是笑,哪里去找剛才的年。
陸殿卿護著,走到了一旁角落:“怎麼了?”
林舒茫然地搖頭,之后想想,欣地笑了。
也許只是巧合,也許這是另一重因果。
也許這個世上也存在一個席銘,一個年的席銘,心存大志,而時空本就是一種奇妙的回。
誰知道呢。
于是仰臉,著陸殿卿:“殿卿,你信不信前世今生?”
陸殿卿垂眸,在那焰火綻放中,進晶亮的眼睛中:“你信是嗎?”
林舒:“也許這個世上有一個岔路口,我們一旦走錯了,我就會通向一條完全不同的路。”
向遠方,激閃,璀璨好。
輕笑著說:“于是眼前所有的一切,便如同這煙火,再也不會存在了。”
陸殿卿握著手腕的手倏然收了。
他低首凝視著:“就算真的存在另一個世界,就算另一個世界不如現在這麼好,但我覺得——”
他啞聲道:“我們一定會在一起。”
林舒仰著臉,看進他的眼睛里,喃喃地道:“為什麼會,如果不會呢……”
陸殿卿輕笑。
他笑得如此溫暖,以至于林舒會覺得,這個世上所有的迷惘和徘徊全都消退,一起都會走向好。
陸殿卿低聲道:“因為我們已經說好了,我會等你,會一直等著你。只要你給我一個眼神,我就會走到你邊。”
林舒想想,便也笑了,著他問:“當年我離開的時候,你是不是給我寫信了?”
陸殿卿:“是,寫了,很長的一封信。”
林舒:“為什麼不告訴我?”
陸殿卿眸溫而包容:“本來就是那麼憾的事,我怕你知道了會難過。”
林舒:“可我已經知道了……”
陸殿卿有些意外,卻又并不太意外。
視線相間,他低聲說:“那你看過了嗎?”
林舒:“沒有。”
陸殿卿:“嗯?”
林舒便踮起腳尖來,親他薄薄的,著那清冽猶如雪松一般的氣息。
氣息縈繞間,仰臉,喃喃地道:“那封信就收在柜子里,收拾東西的時候我看過了,但是我沒有打開,我知道那是你寫給我的,我想等著哪天和你一起看。”
陸殿卿笑了,將抱在懷里:“好,今天回去,我們一起打開看。”
他俯首在耳邊,熱氣猶如小刷子般掃過的耳邊,他低聲說:“不過,你可不許笑我。”
年青的他,醞釀了那麼久才寫出的那封信,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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