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這樣一說,我不到口有些悶悶的,對長生,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閻王希長生為他之後的第十任閻王,他一直在朝著那個方向栽培長生,可你的出現,讓他的計劃全被打了。”
十月邊說邊睨了我一眼,然後視線又看向前方,專注開車。
“我還以為閻王的計劃,只是讓長生和姚香婚。”
“那只是他的一小部分計劃,他最大的計劃,就是讓長生接他的班,但這個計劃被你徹底打,所以,他不喜歡你很正常。”
“……”
“前世你和長生就糾纏不清了,長生為了你投胎轉世,現在又來到你邊,估計閻王心中那口惡氣還沒咽下去,只不過,他現在拿你沒轍。”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一想到閻王,心就很沉重。
十月大咧咧一笑,“別灰心,閻王其實沒你想的那麼可怕,我要是你,我就可勁兒作,氣死那個老東西,反正他也不能拿你怎麼樣,不是麼?”
我被十月的話逗得有些想笑。
他還真的是一個樂觀的人。
聊了幾句的功夫,我們到了醫院。
我知道董小宇所在的病房在哪裡,就和十月直接去了。
恰好,我們的委托人朱永樺此時就守在病房裡,見到十月,立即起,示意我們到外面說話。
出了病房,看著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朱永樺眉頭皺了皺,說:“我們還是找個方便談話的地方吧?”
十月想了想,點頭道:“行,依你。”
我們沒有走遠,就在醫院斜對面的咖啡館找了個小單間,一人點了一杯咖啡後,十月先將我介紹給了朱永樺。
朱永樺沖我點了下頭,就直奔主題:“你們剛才也看到了,我兒子還昏迷不醒,我擔心他撐不了多久,所以……”
朱永樺從包裡掏出一串鑰匙,取下其中一把遞給了十月,“這是我家的鑰匙,你們隨時可以過去。”
“好。”
“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我一定會協助。”
“沒什麼好協助的,你只需要相信我們就行了。”
“那就麻煩大師了,請務必盡快解決,我真的很擔心我兒子。”
十月重重點頭,“你就放心給我們。”
面前的咖啡朱永樺一口沒喝,把鑰匙給我們以後,就匆匆趕回醫院。
我和十月在小單間裡坐了一會兒,喝完咖啡,準備前往城郊,不料一出咖啡廳,我就看到了張小玲的母親。
從隔壁超市走出來,手裡提著剛買的日用品,認出了我。
“是你啊!”沖我笑起來,緒比之前好了很多。
“阿姨,你好。”
“你好你好,上次都沒來得及謝謝你,你跟我們家小玲真有緣,你又救了一回。”很激地看著我,不忘說:“小玲的況恢複的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有些猶豫。
十月卻說:“你去吧,我在車上等你。”
“好。”
我跟著張小玲的母親進了醫院的住院部,來到了張小玲所在的病房。
張小玲的傷勢確實有所好轉,不過跳樓時臉上留下的傷,依舊目驚心。
我進病房的時候,張小玲就認出了我,看著自己的母親將剛買的日用品放下,就對母親說:“媽,我想跟朋友單獨說說話。”語氣很溫和。
的母親很識趣地點點頭,“好,那我回去一趟,拿些換洗服過來。”
人走後,張小玲就示意了一下床邊的椅子,聲音頓時冷下去,“坐。”連眼神都變得冷了些。
突然的轉變,讓我有些詫異。
我狐疑地看著,剛拉過椅子坐下,就冷冷地說:“你不該救我。”
“……”
“想死死不了的心,你能理解嗎?”
“尋死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難道活著就能解決?”
“至時間,能讓一些問題迎刃而解,只要你看開一點。”
“看開?你說的容易,被強、暴的人又不是你,被指指點點的人也不是你。”
張小玲的態度越發惡劣,“你能救我一次兩次,能救我一輩子嗎?”
“……”
這姑娘並不知道,因為救了,等待我的是被閻王折幾年壽。
我是拿自己幾年的壽,換回了的以後。
“我會讓你後悔救我的。”惡狠狠地說。
的眼神很冷,令我覺很不舒服。
“你是不是還打算尋死?”
“我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想解,我沒有辦法面對邊的人,沒有辦法面對以後的生活,讓我去忍別人的指指點點,還不如死了。”
“別人就那麼重要?”我有些惱怒,“你是為你自己而活,為你的家人而活,而不是為了別人。”
我的話並沒有讓張小玲有所覺悟,反而沖我吼起來,“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教訓我?”
“我不是你的誰,我只是好心好意救了你,如果你想繼續尋死,我不會攔著你,隨你的便,但請你想想,你死了以後,你的家人會怎麼樣,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又是什麼心。”
張小玲被我一句噎住,忽然不說話了。
與面對面僵持了一會兒,的緒稍稍平複了些,我才趁機放語氣,對說:“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跟我老爸一起生活,我老爸做菜很難吃,他還不會做家務,但是為了我,他會去請教附近的鄰居,跟別人學做菜,學著做家務,雖然現在還是做的不怎麼樣,但托他的福,我健健康康地長大了。”
張小玲面無表地看著我,“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沒什麼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訴你,不管在我上發生什麼,我都不會丟下我老爸一個人,對他來說,我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你以為你勸我,我就會改變主意?”
“我並沒有這麼以為,我只是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
張小玲沉默了,眼眶紅紅的。
我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也不確定還會不會再尋死,或許,等完全冷靜下來的時候,才能夠徹底想明白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