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躺在床上胡思想，我還不如去長生家看看他在不在。

打定了主意，我即刻。

這個時間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車嚴重，我五點二十分出發，六點才到了長生的住。

剛下出租車，我就瞥見長生家的院子裡有個人影，而且還有‘咚咚咚’的響聲。

庭院的燈亮著，別墅裡卻是黑燈瞎火的。

我快步走上前，隔著鐵柵欄門，已認出院子裡的那個人影就是長生，他坐在一張小板凳上，正在親手制作狗窩，那‘咚咚’的響聲，就是他用錘子固定木板的聲音。

說是狗窩，但很大，看上去很豪華，就像一個迷你版的別墅。

似乎是覺察到有人靠近，他停下手上的工作，緩緩轉過頭來。

見是我，他的眼底閃過一抹詫。

“你怎麼來了？”

瞥見制作狗窩的木板旁邊放著一個刻有‘豆豆’字樣的骨頭形狀小木牌，我吃驚不小。

“這是給豆豆做的？”

“對。”

“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你給我打電話了？”

“是啊。”

“我沒聽到。”說話間，長生的手就向自己的兜，但是把全上下所有的兜都了一個遍，都沒能找到手機。

他愣了一瞬，角勾起了一抹無奈的笑，“手機好像被了。”

“被了？”

“我下午出去了一趟，為了買制作狗窩的東西，當時有個孩子撞了我一下，我記得，那孩長得還很漂亮。”

“……”

“估計手機是被了。”他邊說邊笑，完全不像是丟了手機的人。

“手機被了，你還笑得出來？”

“一部手機而已，無所謂。”

“怎麼，因為是被漂亮孩走的，所以你一點都不介意麼。”

“怎麼，我誇別的孩漂亮，你吃醋了？”

“……”

“正好我可以借這個機會，換跟你同款的手機。”

“……”

看他神態自若的樣子，好像就不知道自己不久就要和蔣欣聯姻的事兒，我想，這件事他的家人可能還沒有告訴他。

得知他不是故意不接我的電話，我暗暗松了一口氣。

“你做狗窩幹什麼？”

他若有所思地一笑，沒急著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轉過頭去，繼續忙手上的活。

“你去過我家，我家可放不下這麼大的狗窩。”

“誰說要放你家？”

“豆豆是我在養，不放我家放哪裡？”

“我仔細考慮過了，從今往後，你和豆豆都由我養。”說這話時，他轉過臉來看著我，臉上帶著淺笑，那笑在橙黃的燈下顯得那樣和，又是那樣勾人攝魄，有那麼一瞬，我幾乎看呆了。

“我要你和豆豆一起搬過來。”他的語氣霸道不容商量。

“搬過來的話，我們就是同居了……”

“你早晚是我的人，我為什麼不提早行使這個權利？”

我心頭忽然一陣悸，想搬過來的沖很強烈，可是蔣欣的事，我不得不問清楚。

“我聽說，你和欣會訂婚。”

聞言，他哧笑一聲，“你聽誰說的。”

“欣說的。”

“那是不可能的事，你不需要為此而擔心。”

“如果是你的家人決定的……”

“他們不在國，他們也從來不幹涉我的私生活。”

“你們真的不會訂婚？”

“不會。”

“那……”我依舊有些遲疑，畢竟我剛剛搬回家，老爸那麼希我陪在他邊，我這麼快又搬出來，他一定會不高興。

“如果是擔心你老爸，他可以一起搬過來。”長生像是猜中了我的心思。

然而，我卻被他的話驚著了，“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我屋及烏。”

“還是不要了。”

“那至你得搬過來，這件事沒商量。”

“……”

“回答我。”

“你讓我考慮考慮。”

“還有什麼好考慮的……”長生面窘，一副‘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考慮什麼’的表。

“還是……搬過來跟我一起住，讓你覺得有負擔？”

“不是。”

他“哦”了一聲，馬上又說：“那就明天搬過來。”

“你怎麼這麼急？”

“我的樣子看上去很急麼？”他眉頭微挑，不以為然。

“不急嗎？”

“不急。”

“……”

他明明恨不得我立刻馬上就搬過來跟他一起住，還……

想起長生的過去，想起他為我做過的那些事，我怎麼忍心拒絕他，既然他這麼迫切地想要我搬過來，那我明天乖乖搬就是了。

他將小板凳給了我，然後蹲在那裡，不一會兒就把狗窩制作好了。

把狗窩放在門邊的屋簷下，他將剩下的木板和工放回儲間，然後揚言要為我親自下廚。

他在廚房忙著的時候，我記起十月今晚要去學校接我的事，趕給十月打了通電話，告訴他直接來長生這裡。

接到我的電話，十月很驚訝，“你現在和長生在一起？”

“是啊。”

“你怎麼又去他家了，孩子不知道矜持點的麼？”

“我樂意，關你什麼事。”

“真是不矜持。”

“不跟你廢話了，你直接過來接就是了。”

“既然有長生在，讓他送你到看守所，我們在那裡會合。”

“我問問長生。”

“還問什麼問，你的事，長生肯定在所不辭。”十月的語氣出一不耐，令我有些不明所以。

沒等我說什麼，十月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

到了約定的時間，長生果然很樂意送我。

起初，我們相繼無言，車的氣氛有些沉悶。

“那個……昨天的事，你不生氣了吧？”我沒話找話。

“什麼？”他似乎沒明白我的意思。

“張小玲的事。”

“我並沒有生氣。”

“沒生氣就好。”

“我只是擔心。”話說到這裡，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我心裡明白他在擔心什麼。

他是怕閻王找我的麻煩，好在，我現在有代理死神這個份，閻王不能把我怎麼樣，再者，死神與間的鬼差來往甚，很多時候，閻王會需要我的幫助，他如果夠明智，懂得顧全大局，就不會跟我徹底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