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張小玲如果真的自殺了，的名字就會出現在閻王的生死簿上？”

“沒錯。”

“那我們沒多時間了。”

“你真的打算救？”

“為什麼不呢？”

長生沉默下去，神有些凝重。

我覺，他是有些擔心我。

“只要我功救下張小玲，的名字就不會出現在閻王的生死簿上，這樣不就沒事了。”

“沒那麼簡單。”

“那到底有多複雜？”

“我不建議你幹涉張小玲的生死，人的生死自有命數，就算是非正常死亡，你幹涉的生死，依舊是在改變的命數。”

“可你說過，的命數是可以改變的。”

“但這會有損你的壽。”

“損多壽？”

“則一年，多則十年，這要看閻王如何發落。”

“……”

得知救了張小玲，會有損我的壽，我忽然有些猶豫不決。

我是個很惜命的人，說我膽小也好，怕死也罷，畢竟這世上又有哪個人是不怕死的？為了救別人，而折損自己的壽，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須認真的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三年前，你壽已盡，一場意外讓你活了下來，閻王注意你很久了，他沒有你，是因為你現在是代理死神，有一天，你失去代理死神的份，他必然會在第一時間結束你的命。”長生很認真地看著我。

他所說的這一切，之前我從未聽說過。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我真不該手張小玲的事，以免閻王逮到機會找我的麻煩。

“利害關系我已經說的很明白，怎麼做，你自行衡量。”長生把決定權給了我。

我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距離十點整只剩下十分鐘了。

十分鐘的時間，我怕是都到不了住院部的頂樓……

其實，我心中已有決策，只是，一想到自己對張小玲的死無能為力，不免心生一愧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站在原地，無奈地歎著氣。

“你不需要自責，張小玲命數如此，人的命數是不能隨意改變的，這一點你我心裡都有數。”

長生安了我一句。

“那我的命數呢？”

三年前，我本應死去，可現如今我還活的好好的。

我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但那突如其來的意外，真的是救了我的一命，同時，還讓我獲得了十月的能力。

有時候我會想，那起雷擊事故真的只是意外嗎？

長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目幽幽地看向住院樓的方向，他抬起頭來，盯著樓頂。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樓頂上站著個人，距離有些遠，我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但我確定，樓頂上站著的是個人。

“那上面是不是有個人？”不遠，忽然傳來一個人的驚呼聲。

我尋聲去，看見兩個人走在一起，們都高高地仰著頭，盯著頂樓上的那個人。

“真的有人。”

“那人在幹什麼？該不會是要跳樓吧？”

“趕報警。”

其中一個人掏出手機，但還沒來得及報警，站在樓頂上的人就縱一躍。

看著那人直直地墜向地面，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長生一把將我拉過去，用力抱住了我，我的臉埋在他的口上，能清晰地聽到他膛有力的心跳聲。

“別看。”

隨著‘砰’地一聲巨響，汽車警報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接著，就有人發出尖聲。

“發生了什麼？”

“好像有人跳樓了。”

“真的有人跳樓了。”

……

說話聲很嘈雜。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從長生懷裡掙出來的時候，現場已經圍著幾個人。

我正打算朝那些人走去，長生一把拉住了我，“現在不行，人太多了。”

被他一提醒，我的大腦才重新恢複思考。

圍觀的人有七八個，我總不能當著這些人的面，與張小玲的鬼魂談。

“等時機。”長生又說。

我點了下頭。

張小玲墜樓的地點是住院部樓下的停車場，正好摔在一輛汽車上，將汽車的頂部都扁了，此時，汽車的警報聲還在響，圍觀人的談聲也不絕於耳，我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張小玲的魂魄。

“怎麼不見？”我詫異地看向長生。

長生凝著眉，盯著趴在汽車頂上的張小玲，一字一句道：“還沒死。”

“什麼？”

“如果現在及時搶救，有可能活下來，但事實是，人們只是圍觀，並沒有采取任何措施。”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朝張小玲看了過去。

雙目圓睜，裡有鮮不斷湧出，一不，給人一種已經死亡的假象，不過仔細看，明顯還在呼吸。

我咬著牙，強行制著想要救人的沖，可注視著張小玲那雙絕的眼睛，我實在忍不住，快步朝沖了過去。

手探了一下的鼻息，果然還活著。

“趕醫生和護士過來，快點。”我沖著圍觀的幾個人大聲喊著。

幾個人都愣住了。

其中一人問道：“人沒死啊？”

“通知醫生和護士，快點。”

……

這個時間，醫院只有值班的醫生和護士，不過，得知有人跳樓的消息以後，他們還是及時趕了過來。

看著張小玲被醫生抱上擔架，我快步跟上去，一路目送醫護人員將張小玲送進急救室。

在急救室外焦急等候的時候，張小玲的家人趕了過來，張小玲的母親掩面痛哭，張小玲的父親一直在安。

氣氛很沉重。

注意到長生的臉異常難看，我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餘的事。

“我……”

“你不該這麼做。”他打斷我的話，語氣冰冷，眼神也是冷冰的。

我埋下頭，想到他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心極度不安。

最終，我還是選擇了救人，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張小玲死去。

如果張小玲從樓上墜下來的時候當場死亡，那另當別論，可明明還活著，我沒有辦法見死不救。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搶救，張小玲度過了危險期，被轉到重癥監護室，目前仍是昏迷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