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盛然樂了:“你是在往我哥傷口上撒鹽。”
“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會習慣的。”黎瑜神不變,然后道,“你不是說他最近心不好,今天不來麼?”
溫盛然點了點頭:“本來是的。”
*
其實溫盛然也以為溫帆不會來。
自從溫又鋒找過他之后,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也不再跟他針鋒相對,甚至溫盛然有的時候主跟他打招呼,他也不會搭理。
溫盛然本來就是禮節打招呼,倒也沒有熱臉了冷屁還要倒的意思,他不理,他也就隨他去了。
最主要的是,溫帆不去公司了。
他給林彤盈的理由是,公司的項目也算是告一段落。
最近他太累了,想要好好休息。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下還帶著烏青,林彤盈心中明白是怎麼回事,卻也無能為力。
然后,溫帆就呆在家里。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收拾東西。
溫盛然其實能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
溫帆曾經跟他說過,他相信,緣不算什麼。
越是說這樣的話,其實就越是在意。
他在意溫盛然擁有他擁有不了的緣,所以發瘋了想要在其他方面打敗他。
包括爭奪溫家人的寵,包括卯足了勁兒想要在專業領域上獲得比他更多的認可。
當他發現,他這些引以為傲的東西,現在已經全部消失了之后。
過不去心里那關是必然的。
“他跟媽說了不想來。”溫盛然聳了聳肩,“但是媽可能想讓他散散心吧,所以一定要他過來玩玩,所以就讓他來了。”
他頓了頓,“誰讓他聽話呢。”
黎瑜看著他的側臉:“你不聽話麼?”
“我啊。”溫盛然想了想,沖他眨了眨眼睛,“我可以聽。”
他靠在欄桿上,手里拿著黎瑜給他倒的假酒,想了想,“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可能是個人經歷原因……我不太適應親這些。但是……”
這些天,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跟溫家是一種表面的和諧。
但是事實就是。
他們越來越像一家人了。
如果溫帆沒有每天一天三頓飯似的跟他宣戰,就剛剛他們在外人面前的樣子,至明面上,會是那種把群名改“幸福一家人”的家庭。
黎瑜看著他,頓了頓。
片刻后,他道:“前段時間,溫琰來謝我。”
“因為當初我跟他說的一句話。”
溫琰謝他,如果不是他的提醒,他們家可能走不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沉默了片刻:“我覺得他最該謝的是你。”
溫盛然默然。
片刻后,他笑了笑:
“是嗎?”
“說了。”黎瑜也笑了笑,“在你哥面前裝裝傻就可以了。”
溫家人沒有發現。
但是黎瑜了解溫家,也了解溫盛然。
溫家對不起溫盛然,但是至今,他們也沒把這份“對不起”真正償還。
不說別的,至,在對待溫盛然和溫帆的態度上,溫家是明顯有問題的。
是溫盛然不聲地包容了他們。
黎瑜從前委婉地替林彤盈說過話,那個時候,他是在想,如果溫盛然有家,那麼或許就有更多的人來他。
但是事走到現在,他其實有些后悔。
溫盛然上一直開玩笑,說怕溫琰克扣他零花錢,說回來繼承家業。
但是黎瑜知道,他不是重錢權的人。
這個理由明顯不是實話。
他不知道溫盛然愿意退讓,愿意對那些不公平視而不見,是不是真的只是為了一份缺失的親。
但是他突然覺得,如果是為了那樣的親。
相較于和家人在一起的快樂,或許,溫盛然獲得的委屈更多一些。
他抿了抿。
“出來跟我住吧。”他突然道。
溫盛然眨了眨眼睛:“這麼突然的嗎?”
黎瑜倚在門邊,頓了頓,陳述事實:“不是住過很久?”
“那是借住啊。”溫盛然差點被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服了,然后才反應了過來,“……你,你剛剛說的那句話,不是這個意思叭?”
他說不出那個詞。
但是他知道黎瑜就是那個意思。
黎瑜看著他:“如果是那個意思,你愿意麼?”
他不是真想立刻就和溫盛然發生些什麼。
他只是,突然很想把人留在邊。
然后認真照顧他。
而不是那個對他并不算好的溫家。
大約是覺得他的語氣真的很認真,原本以為他是開玩笑的溫盛然也猶疑了起來,不自覺地開始認真思考他的問題。
過了片刻,他反應了過來。
“不是。”他瞪圓了眼睛,“我還沒……”
他把那個詞艱難地咽下去,義憤填膺地控訴:“我不是說了……那個什麼都不算麼?”
為什麼,為什麼黎瑜的語氣。
……像是默認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一樣?
他差點被對方帶跑了!
黎瑜:。
他差點忘了,還有這一茬。
他了太,嘆了口氣:“嗯,什麼都不算。”
溫盛然:“……”
他幽幽地開了口:“你的語氣很敷衍。”
溫盛然盯著他,張又忐忑:“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黎瑜沉默了片刻。
“沒有。”他道,“我什麼都沒猜到。”
他頓了頓:“我現在很傷心,因為我喜歡的人還是沒有答應我的追求。”
溫盛然怔了怔。
片刻后,他遲疑:“真的嗎?”
“嗯。”黎瑜看著他,還是沒忍住,低聲道,“笨蛋。”
不知道是誰開始的。
總而言之,等溫盛然回過神,他的又上了黎瑜的。
他們站在臺上,后是生長得很茂盛的花草。
臺下傳來約的說話聲,昭示著樓下還有不人。
他和黎瑜就在這樣的地方接吻。
今天天氣很好,臺的視野也很好。
一抬頭,他就看見了漫天的星。
一回生二回。
這一回,溫盛然學會了換氣。
也學會了在黎瑜不斷深的時候揪住對方的領口,然后試著回應他。
他們齒纏,呼吸錯間,都是曖昧的水聲。
恍惚間,溫盛然聽到了黎瑜低啞的聲音:“可以麼?”
都親了,還有什麼不可以的。
他這樣想著,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然后,他就被帶著,卷了新一的。
他的腰抵在了后的桌子上,掌心撐著糙的木質桌面。
大約是怕他蹭得疼,他又被牽住手腕,帶著摟住面前人的脖頸,把自己全部給了對方。
到了最后,他暈暈乎乎地閉上了眼睛。
而不遠,昏暗的二樓走廊里,一個人影靜靜地佇立在那兒。
他看著面前正專注接吻的兩個人,像是僵在了那里一般,許久都沒有。
月靜靜地灑落,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氣,轉下樓。
作者有話要說:
一些詭計多端抓一切機會親親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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