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人生的初次驗都能夢到姜宜,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
浴室里,姜宜一邊刷牙一邊想著陸黎今天到底為什麼那麼一驚一乍。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了臉,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深沉嘆氣道:“陸黎心。”
“海底針。”
姜宜走出臥室門,臨走前還探出個腦袋道:“我去吃早餐了。”
“你可以鋪床了。”
陸黎穩穩當當地坐在臥室的大床,凜然不沉穩道:“好。”
等姜宜把臥室門關上,陸黎立馬火急火燎地抖開被子,仔仔細細地看淺的被單上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
萬幸的時候,被單干干凈凈,那些不該出現的東西還好沒有出現。
陸黎松了口氣,然后開始嘗試疊被子。
五分鐘后。
陸黎對著一團糟的被子有點惱火,彎腰拉著床底的垃圾桶,打算把怎麼疊都疊不整齊的被子塞進垃圾桶,連同今天的罪惡之源一起消滅掉。
誰知道正當他腳勾出床底的垃圾桶時,臥室外響起了姜宜的聲音道:“阿姨讓我來催催你——”
陸黎趴在垃圾簍上,頭也不敢回,嗓音鎮定道:“知道了,你跟先吃吧。”
姜宜拿著勺子,看著臥室里的陸黎整個人趴在床邊,好像護著點什麼東西。
他遲疑地向走了走道:“你今天真的沒事吧?”
陸黎聽到姜宜的腳步聲,低頭就能看到跟姜宜相關的罪惡之源,他立馬道:“沒事,你快去吃飯。”
“我馬上就來。”
姜宜停下腳步道:“好吧,那你快點哦。”
陸黎僵地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后,陸黎親眼看著臥室里的垃圾桶丟進大型垃圾筐里,才舒了一口氣。
在去往學校的路上,姜宜一邊背著單詞,一邊發現今天的陸黎格外安靜。
以往的陸黎肯定要他,玩他的手或者頭發書包,好像非要把一天他們不在一個班,見不到面的時間補回來一樣。
但今天的陸黎板板正正地坐在車上,坐得也離他很遠。
姜宜沒多想,繼續背自己的英語單詞。
———
上午。
國際班下課。
陸黎指節不斷敲著桌面,顯得有幾分煩躁。
過了一會,他抬頭:“秦斕。”
打著哈欠的秦斕回頭道:“做什麼?”
陸黎盯著他,幾秒后,他煩躁道:“算了。”
秦斕又趴在桌上,剛閉眼不到兩分鐘,又聽到陸黎突然道:“秦斕。”
秦斕強撐起眼皮,轉頭道:“怎麼了,我親的哥。”
陸黎嫌惡道:“把親的去掉,惡不惡心啊。”
秦斕:“……”
怎麼,陸黎夸他的小青梅就又是漂亮又是可的,結果到他這里,一句親的都惡心了?
華國馳名雙標?
秦斕認命道:“怎麼了,我什麼事?”
陸黎抿,撐著書桌,張了張,沒過一會又煩躁道:“沒事,滾一邊去。”
秦斕:“……”
他再回頭他就是狗。
結果五分鐘后。
陸黎踹著秦斕的椅子,把秦斕晃醒道:“問你個事。”
秦斕輕飄飄道:“你問的事最好是紅白喜事。”
“不然老子非得跟你小青梅說說你他媽是怎麼對你同學的。”
陸黎繃著臉:“閉。”
“我問,你聽就行了。”
秦斕深吸一口氣,皮笑不笑道:“我的爺,您說。”
陸黎想了想,指節扣著桌子,一下一下慢慢道:“我有個朋友。”
秦斕:“……”
這是什麼土得掉渣的開頭。
他微笑道:“然后呢?”
陸黎斟酌道:“他對那方面可能不是很了解。”
秦斕:“哪方面?”
陸黎:“就是那方面,昨天上課的那個。”
秦斕沉默了一會道:“去看片。”
陸黎惱怒道:“不是這方面的不了解。”
“我是說第一次的那什麼不了解。”
秦斕:“去看作片。”
陸黎腳,直接把秦斕凳子勾過來,盯著他不耐煩道:“你給我認真點。”
秦斕崩潰道:“哥,我很認真了好不好!”
“那方面不了解就去看作片啊!”
“問我有什麼用,我他媽還能教他?”
“還是說你讓我要像火箭班一樣掰碎了知識點,寫筆記本再朗誦給他聽?”
陸黎:“……”
好像也是。
但是又好像不是。
他抿了抿,朝秦斕招了招手,低聲說了幾句。
秦斕了:“你是說你朋友做那什麼夢的夢見你朋友的朋友?”
陸黎踹了他一腳:“小點聲。”
秦斕緩緩道:“你知道鐘茂他夢見那什麼的時候,夢到的對象是什麼嗎?”
陸黎狐疑地搖了搖頭。
秦斕:“大象,是大象。”
“這玩意本就是因人而異的好嗎?!”
“你能說鐘茂那什麼夢見大象后,以后的老婆是大象嗎?”
他想瘋狂搖著陸黎這個陸家太子爺的肩膀,想把他腦子里的水給甩出來。
但是又不敢。
他以為陸黎問的是什麼大問題,畢竟他們這個圈子的人,見的的事要比普通人家見到的事多,大多數都普遍早。
就好像一個研究生做畢業答辯,設想過無數個刁鉆的答案,結果老師問畢業生一加一等于幾。
回答用的時間是五秒,其中四秒都在發蒙。
陸黎將信將疑道:“真的?”
秦斕:“不然呢?不然你給鐘茂找個大象老婆?”
陸黎還是不信道:“那你夢見了誰?”
秦斕:“……”
“洗機。”
他夢見洗機一直在轉啊轉,他不停地倒洗,最后累得要死,這就是他的人生經歷。
看著陸黎狐疑的眼神,秦斕沒好氣道“怎麼,你也想給我找個洗機老婆?”
陸黎咳了咳,敷衍了幾句,聽完秦斕的解釋,他靠在椅子上,長舒了一口氣。
這沒有大不了的嘛。
有的夢見大象,有的夢見洗機。
他天天跟姜宜睡一個被窩,夢見姜宜也不奇怪。
更何況姜宜可比大象和洗機可多了,他夢到豈不是很正常。
陸黎低頭看了看□□,自言自語道:“今早上錯怪你了啊,兄弟。”
想到他又能和姜宜毫無間隔地睡在一起,陸黎又快活起來。
晚上,姜宜發現陸黎又變得正常起來,不再像早上一驚一乍,他也就放下了心。
結果等到晚上九點半睡覺的時候,陸黎又變得不正常了。
他瞪著眼珠子,直直地著姜宜,忽然道:“不行。”
他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話:“你也得夢到我才行。”
琢磨了一晚上的陸黎想管他什麼大象洗機,姜宜就是夢見電冰箱三車都不行,姜宜得得夢到他才行。
姜宜有點奇怪道:“夢什麼?”
陸黎直勾勾道:“沒什麼。”
姜宜手了陸黎的額頭,發現沒發燒,他拍了拍陸黎的頭發道:“別夢不夢了。”
“睡覺吧。”
不然明天起床又奇奇怪怪,還搶他的被子折。
陸黎繼續直勾勾盯著他:“不行。”
“你得看著我睡。”
這樣做那個夢的時候才有可能夢見他。
他肯定因為是天天晚上睡覺后,玩姜宜的睫,一不小心得太久,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到了姜宜。
姜宜:“……”
什麼看著他睡?
他只在電視劇里人快死的時候聽到過這句臺詞。
他敷衍道:“好好好,看看看。”
“我天天晚上都看著你睡。”
陸黎繃著臉想了一下,然后爬起來,穿著拖鞋去到書房打印了半張數學公式,然后用雙面膠在額頭上。
他回到臥室,側躺在床上,正對著姜宜,拿著半張數學公式給予他的底氣:“你轉過來看看我”
姜宜轉過,看見陸黎額頭上著半張數據公式,只出眼睛,催促他趕好好看一看,最好直接看著他睡。
最后,陸黎還告訴他,以后他天天晚上都這樣,今天數學,明天英語,后天理,總有一天是姜宜興趣的。
姜宜:“……”
他默默地閉上眼睛,有點想打電話給姜父,讓姜父把他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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