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特別安靜, 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撞到門板發出的回音。
怕聽不清,電話中的人又重復了一次:“想和你結婚。”
“想的要死。”
外面的煙花忽然很大一聲,是最絢麗的一朵, 竄的飛上天空,然后砰的炸開。邊緣的閃爍星點劃過沈驚瓷臥室的窗, 和他最后消失的尾音重疊。
然后聽見他問:“年年, 你想嗎。”
沈驚瓷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一都不敢,心臟清晰而強烈的發出砰砰的跳聲, 蜷起了手指。著手機的指骨也一同發。
很久很久, 才聽到自己心底的答案。
想的。
也想。
-
沈驚瓷最近請假請的不,又趕上沈鴻哲生日,這兩天更是加班加點出了一天的時間。可是人越忙的時候就越,排版莫名其妙的出問題了,稿子的文檔死活打不開, 新人不會做上面催的, 回家的時候將近十一點,子骨像散架了一樣。
晚上明明特別累, 卻怎麼也睡不著。褪黑素沒帶回來, 沈驚瓷在被子里翻了個,拉上被子窩在一,不舒服, 心也不怎麼好。
側著強迫自己閉眼, 放在床頭的手機忘記開免打擾, 屏幕的亮毫無征兆的擰一束亮, 直沖沖的打在墻壁, 昏暗的臥室中尤為刺眼。
沈驚瓷醞釀的睡意全部消失, 妥協似的睜眼拿起手機,以為有什麼消息。
凌晨三點,指腹微微用力的解開鎖,視線微頓,盯著那條毫無作用的升級廣告看了半天,線微抿,懷心某一刻達到頂峰。
睡是睡不著了,隨手點開微信對話框最上面還是那個人,沈驚瓷抱著被子點開,往上翻了翻記錄,他們最近聊得不多,加起來也沒幾句話。
可能是沒睡著所以腦袋還有些不清醒,人心不好要被黑吸進去的時候就想找一個靠山來說一下。
猶猶豫豫的發過去三個字:【睡了嗎。】
就連發送都不順,灰的小圓圈在綠的消息框前轉著緩慢的圈,沈驚瓷眼神微,忽然就醒了。
問完之后要說什麼呢,凌晨三點要他陪自己一起失眠嗎。
忽然想起昨天危蔓蔓和自己說的話,是陳池馭早上送完,被危蔓蔓看著,問是不是有況了。
這次沒否認,就是笑了笑。
危蔓蔓給了一個懂的眼神:“試用期對吧。”
“曖昧的時候最好了,有求必應,等在一起結婚后就不是這個態度了。”給沈驚瓷支招:“不用急著答應,保持新鮮,男人也是會嫌膩的。”
沈驚瓷恍惚一瞬,回過神時手指已經摁上撤回。
三點零六,沈驚瓷鎖了屏幕。
然而就在下一秒,手機忽然亮起,陳池馭的消息從中間劃出。
【C:怎麼了,睡不著?】
一愣,陳池馭的另一條消息又出現:【C:還是做噩夢了。】
沈驚瓷微怔,沒想到會回這麼快:【你沒睡嗎。】
進被子里,微悶的覺有一種莫名的安全。
【C:聽見你的消息,醒了。】
就是幾個字而已,卻讓沈驚瓷真的有覺到他是在乎自己的。
他似乎是嫌打字慢,問方不方便打電話,沈驚瓷看了眼閉的門,慢吞吞的說:【想聽你的聲音。】
他懂了,語音很快的冒出界面。
男人聲音微啞,呼吸的聲音都比平時重幾分,沒有平時生人勿進的冷冽,喊名字的時候特別曖昧:“年年,跟我說。”
沈驚瓷聲音得很低,窩在被子里顯得更弱,吸了吸鼻子:“睡不著,不舒服。”
“哪里難。”
沈驚瓷悶悶的握了下自己心口的布料,垂眼:“說不上來。”
了下,想跟他講自己白天遇到了多麼倒霉的事,又想跟他說明天還有一家子不的親戚要過來應酬。
陳池馭默了下,問:“那還能睡著嗎。”
“大概是睡不著了。”沈驚瓷誠實的回答。
他笑了下,聲音比剛才還要低,著沈驚瓷的耳:“那想不想見我。”
一下又跌在了的心上。
沈驚瓷的睡意徹底消失,坐起來開了一盞壁燈,走到窗戶旁邊。
小區附近環境很好,不屬于商業區,周圍也沒有喧囂的馬路,特別安靜。這個時間點往外看去,霧蒙蒙的一片,影混沌,只有零星的幾戶人家亮著燈。
而車輛的近燈出現時,黑的車影接著在樓下停住。
他來的特別快,才十五分鐘而已。
男人靠邊,關了近燈車匿于黑暗,沈驚瓷手機上的消息同一時刻跳出。
【C:能下來嗎,不能也行,通著電話,我在下面陪你。】
在下面怎麼陪啊,沈驚瓷沒忍住被逗笑了。
接著又看到他發過來:【C:反正別怕,我在。】
沈樅不在家,徐娟和沈鴻哲的臥室再最里面,小點聲應該不會驚。
套上了一件很厚的外套,悄無聲息的從臥室退出,兩道門都關的極輕。但一出了那道門,等不及的飛奔下去,滿腦子都是想見他。
陳池馭已經從車里下來,倚在車邊,單手兜的等著。
的影剛出現一半,陳池馭已經上前抱住,沈驚瓷聞到了悉的冷香,他別臉在耳廓上親了一下:“冷不冷。”
沈驚瓷搖搖頭,在他的服上層出簌簌的聲音。
陳池馭了的手,抱起人放進車里。
車開著一盞昏黃的小燈照明,沈驚瓷注視著男人從車前繞道駕駛座,一直看到他坐進自己的邊。
陳池馭剛關上門,就看到沈驚瓷特別認真看著自己的樣子。
他好笑的湊過去,沒忍住的親了下的角,逗弄的開玩笑:“我這麼好看。”
但這次沈驚瓷點了點頭,含糊的嗯了聲。
陳池馭總是會被這種無意識的小作給討好到,后撤的盯著沈驚瓷白凈的臉,愉悅的嘖了聲,眉尾也跟著上揚。
“這麼乖。”
沈驚瓷又嗯了聲,眼睛像是蒙了一層霧一樣看著他。
陳池馭一下就笑了,腔中溢出笑聲,回過頭看著前面,手臂搭在方向盤上,食指就著空氣點了兩下。
“年年,你這樣我會忍不住...”
話沒說完,男人眼中的笑像戛然而止一樣。
眉骨往上挑,他錯愕的轉頭,沈驚瓷順著結又在他角落了一個吻:“你最好看了。”
穿的是一件淺的珊瑚絨睡袍,回家的時候沒想到會三更半夜往外跑,拿的服都不厚,這件絨絨的睡袍算是最暖和的了,帽子上還有兩只垂下來的兔耳朵。
今晚不知怎麼了,可能只是因為見到了凌晨三點二十六分還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陳池馭。
在心最壞、那點事在別人眼里都算不上什麼委屈的失眠夜里,見到了自己喜歡的人。
巧他也沒有嫌麻煩。
一點一點積攢起來,讓對陳池馭的喜歡變得更多,滿的快要溢出來。
兩只手撐在陳池馭下的座椅旁邊,吻的小心又生疏。
沈驚瓷稍作間隔,往后退了一點看他,又開口:“我最喜歡你了。”
陳池馭注視著的視線變得更深,結上下滾,似乎還溫存著剛才殘留的膩:“有多喜歡。”
他問就答:“全世界最喜歡陳池馭了。”
“你之前說不喜歡喝草莓牛了。”他艱難的開口,呼吸的節奏都混:“也不喜歡我。”
眨了眨眼抬頭看他,挪了一只手去牽他:“我是小騙子,我說謊了。”
承認了他那天說的話。
沈驚瓷又湊過去親他,溫熱的呼吸纏在一起,說:“我只喜歡你,不想和你分開。”
再也找不到比陳池馭對還要好的人了。
只有他。
小巧的舌極為生疏,順著描繪完,還試探著往里鉆。
但他沒有陳池馭那種技巧和強,他不松,就進不去。
沈驚瓷眼睫微,呼吸也急促了幾分,臉上的緋紅明顯,垂眸卻正對上他深邃的黑瞳。
還是氣餒的,握住他的那只手了幾分,剛想后退,腰卻一下子被人抓住。
陳池馭抓著人把沈驚瓷摁回,視線危險,喊他:“年年。”
沈驚瓷呼吸繃,臉上像是要燒起來了一樣,嗯了聲,不太高興:“干嘛啊。”
陳池馭沒說話,聲音特別啞:“是考慮好了嗎。”
“什麼。”
“這次和好,生同衾死同。”他放在腰上的掌越來越用力,忍又強勢,后面的字咬的一下比一下重。
“我門,冠我姓,就算死了也得給我守孝三年。”
他地盯著,不給躲閃的機會,前所未有的冷肅:“沈驚瓷,你聽懂了嗎。”
“我不會再給你反悔的機會了。”
沈驚瓷點頭,也是從未有過的鄭重,兩只手搭上陳池馭的肩膀,摟住他:“聽懂了的。”
從頭到尾說完,額頭輕輕向前,同他抵在一起:“沈驚瓷想和陳池馭在一起,很想。”
停頓兩秒,小聲的開口:“我你。”
有多想和他在一起呢,很久之前了,久到他不記得的高中。
只暗過一次,然后就是深骨髓的喜歡。
一次便是一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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