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之后,遲鷹帶著蘇渺回了京城。
雖然他的家庭并不似別家那樣親近,和父母更是淡漠冰冷,但無論如何,他現在幾乎已經了家族的準繼承人,那麼結婚這樣的大事,也必須要走一個見家人的流程。
這事倒也不急,遲鷹知道蘇渺張,先和在二環的四合院住了下來,等準備好了,就帶去見爺爺。
蘇渺滿心忐忑,吃飯的時候,想遲鷹坦白了上次見面的經過——
“就…那次聽不歡而散的,說了很多讓爺爺不開心的話。”
“?”
“你要聽嗎,特別冒犯。”
“展開給我講講。”
蘇渺便將那次會面、以及倆人談話的容,一字不地講給了遲鷹。
見男人皺的眉頭,蘇渺的心也懸了起來,手握了握他的手背:“是不是特別糟糕。”
沒想到下一秒,遲鷹薄居然綻開了笑意:“絕了。”
“什麼啊。”
他給夾了一塊翅,眼角笑意收都收不住:“知道嗎,爺爺一生叱咤風云,親手給自己掙下這樣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無論是在家族里還是在集團里,他擁有絕對的權威,而他已經習慣了眾人對他的依順和服從,說一不二,絕對無法接后輩和下屬一言半句的頂。你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居然敢對他說那樣的話。”
聽他這樣說,蘇渺更覺得完蛋了。
哪里知道,又沒見過什麼大的世面,更沒見過這樣的人啊。當時看到他爺爺,蘇渺也真就只把他當普通的爺爺。
既然如此,有些話,該說還是得說啊。
而且他爺爺不禮貌在先,傲慢地否決的一切,就算冒犯了,也沒覺得多麼愧疚。
聽遲鷹這樣說,才意識到自己之前是真的莽撞了。
“遲鷹,我可不可以不見爺爺了,他肯定也不想見我了,說不定會把我趕走。”蘇渺尷尬地摳手指,“我們明天回c城嘛,我現在就訂機票!”
說罷,小姑娘已經出了手機,準備要逃命了。
他沒有阻止,只喃了聲:“膽小鬼。”
“我才不是膽小鬼。”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我以前也不是沒被趕走過。”
蘇渺知道,他被流放到c城好多年呢。
“這次,我倆都會被趕出去。”
“小鷹,臉皮夠厚,什麼都有。”
“……”
蘇渺笑著,手過去揪了揪遲鷹的臉頰,“還真是呢,但我特別怕尷尬,我才不跟你一起丟臉。”
“放心,如果真的有尷尬,老公先頂上去,你藏在我后就好。”
吃完飯,倆人在廚房膩膩歪歪地洗了碗,蘇渺的心也漸漸安定了下來。
其實沒關系,他們已經領證了,無論如何,都會堅定不移地站在遲鷹邊。
更何況,的家庭況也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糟糕。
的不是骯臟的、不是罪惡的,的爸爸媽媽十分恩,如果不是遭遇意外,爸爸也不會離開媽媽,但意外況誰都不能避免。所以也是幸福家庭出的孩子,不需要有任何自卑。
就算爸爸媽媽都不在了,但心是充盈的,所以不需要害怕。
配得上遲鷹,也會和他組建一個健康的家庭,用溫暖和意,跟他創造一個全世界最幸福的寶寶,然后與他執手白頭。
那一晚,他們仍舊持續了特別長的時間。
遲鷹很失控,幾乎把服都扯爛了,白膩的皮上也遍布紅痕,上下其手,讓進到了某種暈暈乎乎、漂浮云端的狀態,一個勁兒懇求、哀求…
白天他有多節制,晚上就有多放肆,而且特別喜歡一遍做,一遍聊天,有時候要和說說在國那四年多想弄,有時候會聊聊在里面的,說很溫暖,因為jin,還喜歡聽的聲音,大聲點不要停…
甚至有時候還說有,說魯的臟話。
但就他這樣的表現,真的每一次…都讓蘇渺陷持續的瘋狂,筋疲力盡。
遲鷹在這方面的幾乎無休無止,強大得可怕,像無法滿足、無法填補的空,像個野。
尤其倆人領證之后,幾乎每天晚上都要有,筋疲力盡到恨不得第二天就去死。
第二天蘇渺沉沉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走出院子,看到遲鷹正在低頭侍弄著幾株新買的梔子綠植,六月正是梔子花開的季節,白的花骨朵也開得格外盈。
“好香呀。”
遲鷹回頭,看到穿著他寬松的白襯,運型短也埋在角里,出了修長筆直的一對大長。
溫暖的傾灑在上,白膩的皮仿佛發著,發烏黑凌,雖然為了方便前幾天去剪過一次,但還是很長,慵懶地垂在腰間,給人一種懶洋洋的夏日午后的覺。
蹲在他邊,和他一起在院子里種花。
這姑娘一靠近,遲鷹心里便升起一種好的愉悅,摘下了一朵白梔子骨朵兒,別在了劉海的發卡上。
“好看嗎?”
“好看。”男人視線下移,落到白襯里若若現的某些風景。
連bra都沒穿。
他腦子里又有蟲子鉆進來,忍不住手zhua了一下。
“遲鷹!”蘇渺嗔怒地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推進了苗圃里,“過分了。”
“過什麼分,你老公持證上崗。”
蘇渺趕回房間穿上了,又換了件正經的t恤,走出來時,看到男人居然還擺爛地坐在苗圃泥地里,像個鬧脾氣的小孩似的,不肯起來。
“干嘛,還耍賴了是不是。”
“一下都不行。”他好像真的生氣了,不爽道,“我有證。”
“可以,但你別襲我啊。”
“是不是還要征求老婆的同意。”
“當然,你要問我,我說可以,你才能…”
遲鷹朝出手:“拉我。”
蘇渺很好脾氣地將他拉起來,沒想到這男人用力一兜,將兜懷里,倆人一起跌在了苗圃中,蘇渺手上都沾了泥,剛換的服也弄臟了。
“遲鷹!混蛋!”
遲鷹又想襲,蘇渺趕護住:“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臭男人!”
“請問老婆,我現在可不可以行駛丈夫的權利?”
“你想干什麼。”
遲鷹低頭吻,沾染了泥土的手也在白的襟上留下了凌的痕跡,蘇渺狠狠地咬了他的,懲戒地瞪著他:“我要去洗澡啦,臟死了。”
“一起洗。”
遲鷹兜著站起,拉去了浴室。
“……”
洗澡的時候,他又是一頓樂此不疲的“胡鬧”,倆人周旋了一上午。
蘇渺扎著辮子洗了澡、換了件干凈的服走出來,遲鷹打開了花園里的水管噴頭:“小鷹,來,我給你洗頭。”
“你用澆花的水管給我洗頭?”
遲鷹扣了扣水龍頭:“可以調節溫度和水流。”
“為什麼你家花園澆花的水管還可以調節溫度?”
“因為安裝的時候,我就想用它給你洗頭。”
“……”
雖然用澆花的水管洗頭有些怪怪的,但別說,遲鷹按的技真是不錯。
蘇渺彎腰站在花園的小河邊,任由遲鷹給了洗發水,得滿頭都是泡沫子,指尖力道均勻地替按頭皮,增進循環。
“舒服的呀。”
“你這手指,又長又靈活。”
他湊近,意味深長道:“看來你深有會。”
“……”
蘇渺聽出了這男人滿不正經的話,抓起水管,把水灑他上。
“小心,除非你還想再跟我洗一次澡。”
“哼,真賤。”
“你不是喜歡我說這些嗎。”
“才沒有!”
然而,就在蘇渺滿頭泡沫,眼睛都睜不開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咯吱的推門聲。
接著,遲鷹給洗頭的手,驀地頓住了。
“遲鷹?”
“繼續呀。”
幾秒后,遲鷹沉沉地喚了聲:“爺爺,您來了。”
“……”
蘇渺什麼都看不見,頂著一頭泡沫,無所適從地站著。
卻聽遠傳來老人家一聲輕咳,嗓音略帶不爽——
“沒手嗎,還要你給洗頭。”
遲鷹淡笑:“鬧著玩。”
“好好的時都浪費在這些事上,你很閑嗎!回來了不去公司呆著,也不去研究室。”
“公司的工作都安排好了,蔣希懿也幫我看著,研究室那邊隨時與我保持著聯系。”
“在這里給人家洗頭,我還以為你是個很有出息的,太讓我失了。”
老爺子速來不茍言笑,和遲鷹的相模式也有點類似于上下級,嚴肅又正經,爺孫倆幾乎不會有什麼親的互。
所以這話說出來,聽著就很嚴厲,語氣也很重。
遲鷹恭敬道:“我這段時間休假,新婚月期。”
“誰允許了?”
“正要跟您申請。”
“申請駁回。”
“……”
老爺子不爽地朝著房間走去:“來書房,給我匯報一下你們最新研究果的進展。”
“爺爺,您稍等,我先給把頭洗了。”
“出息!”老爺子重重地哼了聲,拂袖走了進去。
遲鷹幫仔細地沖淋了腦袋上的泡沫子,用淡藍的巾替包裹著腦袋,拭了漉漉的長發。
“你爺爺好兇哦。”蘇渺心有余悸,“他平時也對你這麼兇嗎?”
“不。”遲鷹搖頭,“他從來不肝火,不管多生氣都控制著脾氣,是喜怒不形于的人,所以很難讓人猜出心思。”
“不像啊。”蘇渺接過巾,自己給自己試著,“我聽他的語氣,好像特別生氣的樣子,還哼啊哼的。”
遲鷹也有些費解,睨一眼:“可能是因為特別討厭你的緣故。”
蘇渺:……
力好大。
現在就想買機票溜回c城了。TT
蘇渺回房間吹干了長發,又在梳妝臺邊化了淡妝,然后盤了個長輩會看得順眼的發髻,只在鬢邊垂了幾縷碎發,然后將準備好的一份禮也帶上,躡手躡腳來到了書房。
書房里,老人家正戴著老花眼鏡,端詳著一副臨摹的《快雪時晴帖》,不滿道:“怎麼寫了這副鬼樣子。”
遲鷹侍立在側,沒有回答。
“結了婚,不僅工作荒廢,連書法都荒廢了。”
他摘下眼鏡,氣乎乎道:“看看,這什麼東西,一點風骨都沒有,起碼倒退十年。”
蘇渺小心翼翼站到遲鷹邊,低聲說:“爺爺,這是…我寫的。”
老爺子愣了愣,重新戴上眼鏡,打量著這副字。
如果不拿對遲鷹的嚴格要求來看的話,這副字…也的確有可圈可點之,難得能寫這樣的水平了。
“哼,一堆狗刨字。”他摘下眼鏡,坐在紅木椅上,沒好氣地指著遲鷹,“他也不教教你,這都拿得出手?”
“爺爺,這是我目前最拿得出手的一副了。”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我只是實話實說嘛,練了好久呢。”
“你還跟我頂?”
“……”
蘇渺吐了吐舌頭,趕噤聲,聆聽教誨。
“虧你還是個語文老師,字寫這樣,還要和長輩頂,沒教養。”
又忍不住低聲咕噥著:“那也沒見誰家的長輩第一次見新媳婦就這麼罵罵咧咧的呀…”
“你還說!”
“那我就不說話了,反正說什麼都是錯。”
老爺子也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子回懟,氣得臉紅脖子:“遲鷹,你就是這麼管你媳婦的。”
遲鷹也是第一次見老人家被氣這樣。
可以想見,他們倆第一次見面那天,是何等的不愉快了。
老人家頤指氣使了一輩子,家里無人敢反抗他的權威,屬于絕對說一不二的大家長。
他對蘇渺居然這麼上頭。
整個A市無人不知曉,蕎麥愛陸驍愛的瘋狂,憑藉著和陸驍「白月光」有幾分相似的臉,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為整個A市上流社會的談資笑話,大家都等著她被掃地出門。卻不知每每濃到情時,她小心翼翼的撫摸上男人眼角下的一顆淚痣,幾近瘋狂叫喊著另外一個人名字。……一句話總結:你把我當替身。巧了,我也把你當替身。看誰替的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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