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鈺一行人要回京復命, 壽公主一行人也要返京奔喪,兩邊都很急,這就導致次日一早,又在驛站門口相遇。
昨晚謝鈺和壽公主兩人究竟談了什麼, 誰也不知道。
但唯一一點可以確定:
兩人的關系非常一般。
所以當壽公主等人在下一驛館歇息, 而謝鈺毫不猶豫選擇繼續趕路時, 沒有任何人覺得奇怪。
錯開了,自然就不必尷尬。
壽公主沒有立刻下車。
聽著窗外吱呀呀碾過去的車馬,面沉如水。
出于禮節,元培還過來解釋了下, “公主,卑職等人公務在,需盡快押送人犯京, 先行一步。”
壽公主隔著車帳冷笑一聲, “皇命難違,我還能強留不?”
元培本就是過來敷衍地走個過場,話傳到了就好, 當即抬手揚鞭,徑自追著隊伍跑了。
壽公主猛地掀開車簾,面含煞,指甲都快把掌心掐破了。
隨行的侍從只低了頭, 不敢說話。
駙馬申軒從后面過來, “公主這又是何必呢?”
壽公主猛地放下簾子, “退下!”
申軒眼神閃了閃, 自行下去休息。
晝夜兼程對謝鈺一行人算不得什麼, 只苦了兩個年犯人, 原本還瞪著眼嗚嗚咒罵, 可等到下午,各關節都被磨破,全僵麻,人都死了大半,哪兒還有力氣反抗?
竟是生不如死。
如此堅持兩日,一行人終于在五月二十順利返回開封。
全國各地的死刑都需要上報皇上裁決,謝鈺便直接宮復命,順便將陳維請罪的折子遞上去:
老大人思來想去,還是心懷忐忑,到底寫了一封。
皇上一目十行看完,只是笑,“那老貨又來這一套。”
并不在意。
想了下,到底覺得老頭兒不易,便著人去墻角的大青瓷缸里取一卷畫軸賞了。
侍茫然,“陛下,取哪一卷呢?”
且不提真實水平如何,絕大多數達顯貴都擺弄筆墨,不過當今也確實書畫雙絕,隔三差五就寫幾幅字、畫幾張畫兒。完了就隨手一丟,回頭想起來就翻出來賞給朝臣們,既省錢,又風雅,還面。
賞金賞玉多俗啊,還是字畫好,禮輕意重嘛。
皇上也沒想好,敷衍道:“隨便抓。”
反正那老頭兒慣好多思多想,沒東西也能給悟出點兒什麼來:
抓個歲寒三友,就是皇上贊揚他的風骨,說不得要激涕零;
抓個松鶴圖,他肯定就覺得皇上想讓他長命百歲,繼續為國效勞;
抓個百花圖,他必然會覺得皇上的意思是人無完人,百花齊放,沒見那花朵也有大有小麼……
聰明臣子就是這點好,皇上大可以隨意糊弄。
他又拿起整理好的卷宗看,中間時不時問謝鈺一,很快就清來龍去脈。
“你怎麼看?”
謝鈺就坐在他對面,端著只青瓷小碗吃涼的荷葉蓮子甜羹,聞言不假思索道:“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證律法。”
皇上用手指點了點卷宗,“還不滿十五。”
大祿律法規定,十五歲以下者罪減一等。而那五兒還有七個月才會滿十五歲,另一個從犯更小,上個月剛滿十四歲。
謝鈺堅持道:“律法之外,不外乎人,五兒既已供認不諱,且證據確鑿,就該給百姓一個代。”
本案兇手之冷無簡直駭人聽聞,當地百姓議論紛紛,若僅因為不夠年紀就赦免五兒,雖符合律法,卻違背人。
“犯下這樣的滔天罪孽,五兒等人已著實算不得人了,”謝鈺看著屋子正中擺放的那一盆冰山,緩緩道,“若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有心人必然爭相效仿,不若殺儆猴。”
他也不想拖到明年。
丟在大牢里,還不是要朝廷供養?
民生多艱,有那個閑錢,倒不如買米喂,沒準兒還能下個雙黃蛋吃吃。
皇上盯著他看了會兒,似乎有些驚訝。
“子質,你確實變了不。”
以前的謝子質一切以律令條文為準,雖令人放心,卻難免過于僵化,如今這樣,倒更像個合格的掌權者了。
皇上十分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馬上就發現這個自己印象中的小年不僅心智長了,就連魄也越發結實。
聯想到自己因為常年困在宮中批閱奏折,導致弓馬都漸漸撂下的子骨,皇上難免有點嫉妒。
“長大了。”
“這麼著,”皇上將卷宗合上,“你帶頭寫個折子遞上來,后日大朝會時拋出來議一議。”
到底與律法相沖,不得再多打幾天司。
然后就見謝鈺變戲法兒似的從袖子里掏出一本折子,“已經寫好了。”
皇上:“……”
皇上不接,沒好氣道:“后日你自己!”
這小王八蛋,越來越像謝顯那老王八蛋了!
謝鈺就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短暫的沉默過后,皇上忽道:“回來的時候,上壽了?”
謝鈺點頭,“小姨瞧著不大高興。”
“不高興就對了!”皇上嗤笑道。
想了會兒,皇上卻又命人傳下話去,“讓人去城門口守著,壽公主一行抵京后即刻宮。”
見謝鈺面疑,皇上卻又笑道:“怎麼,不明白分明我這樣討厭,卻又急著見?”
謝鈺嗯了聲。
皇上就得意洋洋道:“不痛快,見了朕自然更加不會痛快,而看不痛快,朕就痛快了!”
謝鈺:“……”
真不該問!
侍小心問:“那陛下,駙馬申軒……見不見?”
皇上略一沉,“讓他先去吏部述職,然后等消息吧。”
魯東申氏來源已久,如今雖元氣大傷,到底死而不僵,朝堂外仍有許多申氏子弟活,若現在就對他們太過刻薄,未免過于切。
擺擺手讓侍退下,皇上近乎帶了點孩子氣的嘟囔道:“總有一日,要將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大族打碎骨頭揚了!”
可見這些年沒士族的氣。
謝鈺忍不住笑了聲,“不過自明年開始,學子們參加科舉便不再需要保銀,必然會有更多寒門子躋朝堂。”
說到這個,皇上也高興起來,著手道:“是啊……”
寒門學子就像石中的雜草,無人關注時尚且會殊死一搏,如今給了他們機會,必然勢不可擋。
甥舅倆說了一回話,皇上忽然來了一句,“聽說當日離京時,有個姑娘在宮門口等你?”
謝鈺吃茶的作頓了頓,“是開封府的大夫,醫很高明。”
皇上卻發現他的角非常細微地了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是個大夫,是個大夫,哈哈哈!”
謝鈺:“……”
笑得真的好敷衍!
左右事辦完了,謝鈺索站起來,公然甩臉子給皇上看,“微臣還有事,先行告退。”
皇上忍笑,“準了,去吧。”
謝鈺抿了抿,木著臉離去。
走出去老遠了,他還能聽見皇上在里面笑。
謝鈺走后,侍上來收拾桌子,見皇上心大好,便笑著湊趣,“以前從沒聽說世子爺會帶著個姑娘出門辦案,想來醫果然極好。”
皇上指著他笑罵,“老貨。”
這是醫好不好的事兒麼?
侍陪著笑了會兒,試探道:“要不要派人出去打聽下,看是哪家姑娘?”
皇上意,不過還是沒同意。
“罷了,那小子從小就有主意,朕既然早就說好了不管,就不能食言。”
親也是需要維系的,既然早年他答應了謝鈺婚姻自主,如今就不能裝作無事發生。
皇上拍了拍膝蓋,“左右子質素沉穩,不會胡來的。”
只是他卻沒想過,若格沉穩的人突然胡來起來……
爺爺教了我一身算命的本事,卻在我幫人算了三次命后,離開了我。從此之后,我不光給活人看命,還要給死人看,更要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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