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個年近六十歲的男人滿臉堆笑地帶著三個大腹便便、一看就是那些所謂商場上的“功人士”的人,往這邊走了過來,蘇醒的那個表哥在前面帶路。
葉鳴一看那個笑咪咪的花甲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蘇醒的父親——因為他的五長相,和蘇醒完全就像是剝下一張皮蒙到一面鼓上一樣,頗有復制粘的喜,令人一眼就能猜出他和蘇醒絕對是如假包換的父子或是兄弟關系。
那三個商人可能是蘇醒父親比較重要的生意伙伴,所以,他親自到門口去迎接他們三人,又徑直帶著他們往首席而來。
走到首席后,蘇醒的父親先和蘇寒打了一個招呼,很親熱地喊了一聲“蘇科長”,又和曹副區長等員一一打了招呼。
當見到葉鳴和陳夢琪兩個人時,蘇醒父親愣了一下,不知他們是何方神圣,居然大喇喇地坐到了首席。
而且,他發現現在這桌子上只剩下兩個空位置了,而他帶了三個貴客過來,不由皺了皺眉頭,把蘇醒的表哥拉到一邊,指了指葉鳴和陳夢琪,不滿地悄聲問道:“這兩個年輕人是誰?是你安排他們來坐的,還是他們自己不懂事隨便坐過來的?”
蘇醒表哥忙辯解說:“姑父,這兩個人是蘇醒特意囑咐我帶過來坐首席的,說他們是他的同學,也沒告訴我他們是干什麼的。”
“同學?再好的同學,也不能個個都安排到首席來坐吧!真是彈琴!”
蘇醒的表哥見他生了氣,忙走到葉鳴背后,拍拍他的肩膀,裝出一臉的無可奈何,對葉鳴說:“兄弟,真不好意思啊!我做事沒有考慮周,在排位時算了幾位極重要的貴客。當然啰,你和這位漂亮的小姐也絕對是我們的貴客。只是,這里又來了三位長輩,都是蘇醒的叔叔伯伯,也是他父親最重要的生意合作伙伴。所以,我只能抱歉地請兩位海涵,屈尊移步到隔壁那一桌去坐。那一桌也是為貴賓安排的,希兩位切勿介意。”
陳夢琪本意是本不想在這一桌坐的,可現在一聽蘇醒表哥的話,雖然話語里很客氣,卻明顯是在趕自己和葉鳴。自己倒不要,葉大哥是個自尊心特別強的人,現在到這樣的待遇,心里肯定很憋屈、很氣憤……
想至此,不由怒氣發,柳眉一豎,對蘇醒表哥斥道:“有你們這麼待客的嗎?你要不開始就不要帶我們到這一桌來。現在我們既然已經坐在這里了,你們又要趕我們走,你們把我們當什麼了?當我們是來混飯吃、討酒喝的乞丐嗎?真是豈有此理!”
陳夢琪平時雖然溫和順,但畢竟出于豪門大家,骨子里那點大小姐脾氣是自小就養了的。所以,此刻在憤怒之下,便有點口不擇言了。
周圍的客人聽到陳夢琪高聲大嚷,都把目投向這邊,臉上都出了詫異的神。
坐在對面的曹柯把臉一沉,喝道:“姑娘,看你的樣子,好像蠻有教養的,怎麼這麼橫蠻不講理?你們兩個做為后生小輩,本就不該僭越禮數,跑到這首席尊位來坐。現在人家主人家有長輩過來,這位先生好心好意請你們換到另一桌去,你這麼高聲大嚷做什麼?想攪這個婚宴是嗎?”
陳夢琪氣得雙頰通紅、柳眉倒豎,淚水在眼眶里滾來滾去,卻一時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曹柯。
坐在曹柯旁邊的蘇寒幸災樂禍地看看陳夢琪,又看看葉鳴,臉上掛著淡漠的微笑,心里只覺得無比痛快、無比過癮……
蘇醒的父親生怕吵大架影響婚宴的喜慶氣氛,忙走到葉鳴和陳夢琪邊,對他們抱抱拳,笑容可掬地說:“兩位尊客,真是對不起。我聽說這位先生是犬子蘇醒的大學同學,看上去就是一位識大、顧大局的青年俊杰,應該能夠理解和諒我們的難。這樣吧:請兩位暫移尊步,到隔壁那一桌去就坐。等下蘇醒上來,我要他親自向兩位賠禮道歉。我這里先謝過了!”
葉鳴本來心里也有氣,只是自己是個男子漢,不好為這樣的事和他們去爭吵,更不想因此影響蘇醒結婚的喜慶氣氛,所以一直克制著沒有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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