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連忙回話,“回老夫人的話,正是蕭家爺。”
崔氏微微咂舌,想不明白蕭愈為何突然提出拜見,兩家一向沒有往來,更何況蕭愈的況也有些特殊。
蕭家兩代人鎮守漠北多年,已經是當地的土皇帝了。當地百姓視蕭老將軍為神明,因為每當異族來侵犯漠北的時候,拯救他們的都是蕭家軍。
皇上擔心蕭家有不臣之心,五年前召了蕭家大爺及其長子蕭愈回京,蕭家父子二人在京城逗留十多天,皇上又是賜宅子,又是封賞,搞出了很大靜。
外界都以為皇上要拉攏蕭家,殊不知就在蕭家大爺準備返程時,轉頭一道聖旨便將蕭愈留在了京城。
與其說蕭愈是皇子伴讀,倒不如說是被留下來當了質子。
而蕭家大爺蕭如鏑在回漠北的路上被異族人襲,雖然保住了命,但是瘸了一條,為了一個廢人。
普通人為瘸子,大不了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可是一位帶兵的將領了瘸子,這可就了了不起的大事。
瘸子怎麽帶兵打仗,即便是守城,會有人服氣嗎?
若是心智不堅者,經此一事,隻怕半條命就丟了。但是蕭如鏑偏偏就是一個不信命,敢於和命運爭一爭的人。他雖然瘸了,不能帶兵出城在戰場上廝殺,但是他還可以製定訓練計劃,做好後勤工作。
人總要往前看的。
和蕭如鏑比起來,這五年來,蕭愈在京城的況屬實算不得好。皇上雖然不曾虧待他,但是提防,試探,他和漠北的所有聯係,都逃不過皇上的眼睛。
蕭愈但凡心眼小一點,格頑劣一些,都會長歪為一個紈絝。但是蕭愈回京時都已經十六歲了,格已經養,漠北的廣袤天地,將蕭愈培養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在京城的這幾年,蕭愈給人的覺一直都是如玉年,翩翩公子。他上也略微有些匪氣,但是武將世家出的公子,又是從小習武的,有些匪氣不也是正常嗎?
一轉眼,蕭愈已經二十有一了,換了尋常人家到了這個歲數早就應該親了。可是蕭愈況特殊,他的親事蕭家做不了主,皇上一早說過要給他賜婚,可是偏偏也沒有把哪家的姑娘指給他,就這麽一直拖了下去。
崔氏心裏百轉千回,可是人就在外麵等著呢,已經沒有多時間考慮了。
“替我給蕭家爺帶句話,就說咱們府上來的都是眷,姑娘們又大了,不好相見,讓他日後有空,到府中拜見侯爺。”終是沒有見他。33小說網
婆子連忙應了,微微蹲了蹲子,急忙往外走,給蕭愈回話。
果然沒見。
蕭愈聽了那婆子的話,也沒有過多的失,他的份確實有些尷尬,鐵膽侯府位高權重,想要避嫌也是有可原。
不過話說這樣說,失落還是有一些的。
蕭愈轉往外走,迎麵卻和李昭兒一行人上了。原本李昭兒也是認識蕭愈的,他是各府宴會上的常客,又有那麽一個特殊的份,想不認識他都難。
李昭兒朝蕭愈微微點了點頭,原本這就是客氣,總不好裝作沒看到吧!可誰知李昭兒的腳不知道怎麽踩到了子,人不控製地向前撲去,正好撲到了蕭愈的懷裏。
蕭愈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驚呆了,他怕李昭兒摔倒,本能地手摟了一下,結果這兩個人都沒有站住,抱著摔到一去了。
蕭愈在下麵給李昭兒當了墊,李昭兒的臉正好倒在蕭愈的口上。
這寺廟雖是清修之地,可是平日裏來此上香的香客還是很多的。禪房這邊眷眾多,時常有人走,就把這一幕給瞧了去。
下人雜,沒一會兒李家二姑娘投懷送抱的流言就滿天飛了。
崔氏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和王嬤嬤商議齋菜的單子,聽了這話,當下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王嬤嬤大驚失,忙不迭地想請苦海大師過來給瞧瞧,誰知躲在角落裏的李蠻兒卻是拿著銀針走了過來,不等王嬤嬤說什麽,便一針紮下去。
崔氏居然悠悠轉醒了,這可把周圍的人高興壞了,特別是王嬤嬤,當下熱淚盈眶,雙手合什地衝著四周叨咕著什麽。
“老夫人,您覺得怎麽樣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崔氏不過是氣急攻心,被李蠻兒急救後也就正常了。
“祖母,您有沒有不舒服?手麻不麻?”
王嬤嬤連忙道:“您方才暈過去了,是大姑娘施針救了您。”
崔氏擺了擺手,問道:“那孽障呢?蕭愈呢?”
“祖母不要著急,二姐姐已經回來了,一切安好,遠沒有外麵那些人說得不堪。至於蕭爺,人跪在外麵請罪呢!”
崔氏長歎一聲,知道這件事怕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之所以不見蕭愈,就是怕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和蕭家扯上關係,不好自,現在倒好,眾目睽睽這下,就算想撇清關係,隻怕也沒有人相信了。
崔氏急得一頭汗,當下決定趕回府,怎麽理,再另行商議。
“收拾一下,回府。”思忖片刻,又道:“至於蕭爺,暫時不要和他過多接。讓他先回去吧!”
下人們行起來。
李家的馬車來去匆匆,隻留下後的一地。
一直沒有多說話的李蠻兒卻覺得眼前這局有點意思,怎麽一個兩個的,都想算計李家人啊!莫非這鐵膽侯府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不?
昭寺後山一的房屋,祁奕寒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茶香四溢,一飲而盡。
阿五的眉微微了,最終也沒有說什麽。
人設不能塌。
“想問就問。”
阿五思量半天,“主子,蕭愈要算計的人是李大姑娘吧?”
“你以為呢?”
阿五閉口不語,反正他現在有點看不懂了,這李大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麽就值得那些人出手了。
好像連自家王爺對都另眼相看了呢!
祁奕寒放下茶杯道:“這些人,都不是傻子,卻看誰都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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