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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句話,令沈祐心中生出無限暖意。
太子為了安他的心,特意許下了承諾。這也是在表態,如果趙王世子追著當日那點小恩怨不放,太子會站在他這一邊。
沈祐不喜多言,心里的激越被掩在沒什麼表的俊臉下。從外表看來,只有“不為所”四個字可以形容。
朱昀也清楚沈祐的脾氣,自不會計較這些,笑著說道:“你還要當差,早些回去吧!等日后得了閑空,常來東宮陪我說說話。我整日待在東宮,也怪悶的。”
沈祐應了一聲,拱手告退。
待沈祐離去后,朱昀閉上眼睛養神。
過了許久,侍悄步進來,低聲稟報:“殿下,世子還在外候著。”
故意晾了趙王世子小半日,他還是不肯走,看來,今日是非見到自己不可了。
朱昀睜開眼:“讓他進來吧!”
片刻后,趙王世子邁步進來了。一見朱昀,趙王世子臉上的委屈都快變眼淚了:“堂兄,我可算見到你了。今日我被那個沈祐氣得不輕。區區一個武將,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這個趙王世子,真是丟盡了面……”
朱昀眉頭未一下,張口打斷趙王世子:“如果你來是為了告狀訴苦,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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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世子:“……”
朱昀淡淡說了下去:“首先,沈祐不是‘區區一個武將’。他是錦衛指揮使,統領大齊錦衛,是正三品的武將。在朝堂里足夠排得上號。父皇對他十分信任,我也一樣。有這樣的忠臣良將,是大齊之福。”
“再者,當日在邊關,為了讓我靜心養傷,為了安定軍心,他才對你們幾個了手。其中并無私人恩怨。你們幾個因為失了面,對他記恨在心,耿耿于懷。實在是心狹窄。”
“你們了面,以沈祐的脾氣,絕不會多言。真正耀武揚威意圖挑釁的人,定然是你。你在我面前搬弄是非顛倒黑白,莫非以為我眼盲心瞎了不!”
趙王世子是真得被震住了。
朱昀自小就謙和有禮,飽讀詩書,一眾堂兄弟中,朱昀才學最出眾,頭腦最聰慧,也是脾氣最好的。被冊立為太子后,朱昀從不擺儲君的架子。
這般疾聲厲毫不客氣地訓斥,還是第一回。
趙王世子額上很快冒出了冷汗,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來:“殿下息怒。我不是要搬弄是非顛倒黑白,我就是……當著眾人被他揍了一回,面無,心里憤憤難平。”
趙王世子態度了下來,朱昀的聲音也隨之溫和:“都是過去的事了,不必總是計較。大人有大量,就讓此事過去吧!就算看在我的面上,別再暗中為難沈祐了。”
慶安帝袁皇后護著沈祐,現在連太子也站在沈祐那一邊。
這沈祐,是實在不得了。
趙王世子心里憋屈又窩囊,面上還得出笑容:“好,我聽殿下的。”
……
趙王世子待了一會兒,也告退離去。
朱昀接連說了不話,也有些倦了,閉上眼很快睡去。等醒來的時候,已是午后。太醫為他換了傷藥,施針半個時辰,又喝了一碗湯藥。
這麼一番折騰,哪里還有胃口吃飯。
飯菜端來了,朱昀不想吃。袁敏坐在床榻邊,親自喂他。他只得勉強吃了些。
袁敏用帕子為他拭角,輕聲道:“你還沒好,以后還是靜心養著。有人來東宮,也別見了。”
朱昀打起神說道:“該見的人,還是得見一見。”
袁敏低聲道:“沈指揮使見一見也就罷了,對著趙王世子有什麼可說的。”
袁敏打從心底厭惡趙王世子。兩年前,趙王世子設宴,朱昀喝了加了藥的酒,招惹了人蔓兒。可以說,趙王世子從頭至尾就沒存好心。
沈祐痛揍趙王世子一頓的消息傳進宮中的時候,袁敏心里別提多痛快多解氣了。
朱昀低聲答道:“我是要警告他,別再想著刁難沈祐。”
趙王父子也好,福親王也罷,暗地里做的那些小作,瞞不過明眼人。朱昀是晚輩,不便對長輩無禮,教訓趙王世子幾句倒是無妨。
袁敏聽了事始末,眉頭舒展開來:“殿下這麼說就對了。”
朱昀無聲一笑,握住袁敏的手:“別說你,我也不喜歡他。不過,到底是堂兄弟。他腆著臉湊近乎,我這個太子不便完全不理。不過,親疏遠近,我心里有數。”
袁敏點點頭,展一笑。
就在此時,棠姐兒帶著梁哥兒進來了。棠姐兒每天讀書半日,另外半日學琴棋書畫,得了空閑就來陪伴親爹。棟哥兒是未來的太孫,接的是最良的教育,太傅就有三個。每日課業繁重,不到天黑回不了東宮。
朱昀見了一雙兒,心愉悅,耐心地聽棠姐兒說話。梁哥兒說話還不利索,也急著。逗得朱昀不時輕笑。
又過片刻,榕姐兒也被娘抱著進來了。
蔓兒整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從不在朱昀面前臉。榕姐兒隔三差五地會被抱著過來請安。
榕姐兒比梁哥兒小了幾個月,現在也有一歲多了,會走路,也會說話。皮白眉眼秀氣,細聲細氣地喊了一聲父王,然后乖乖待在床榻邊。
這般乖巧聽話,實在討人喜歡。
袁皇后就很喜歡榕姐兒。就是袁敏,去了心結后,對榕姐兒也不錯。主抱起榕姐兒,對朱昀笑道:“榕姐兒乖得很,不像梁哥兒,四淘氣。”
梁哥兒聽得不樂意了,手就去拉扯榕姐兒。他生霸道,見娘親抱著妹妹,本容不下。
袁敏只得將梁哥兒也抱過來,一同放在上。
棠姐兒也才五六歲,正是黏娘親的時候,著袁敏。
朱昀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失笑,心里那一愧疚酸,久久揮之不去。
再賢良大度的子,也不愿見庶在眼前晃悠。他回來養傷,榕姐兒時常來請安,這自然是得了袁敏的默許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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