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撕裂天空,天雷一道接一道滾滾而來。
整個世界都為之抖。
春雷來了。
空氣之中彌漫著一淡淡硫磺的氣味。
聽到春雷聲。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天雷是僵、鬼等邪的克星。
有了春雷,那隻躲在野墳山的僵,行勢必會到影響,今晚是沒有辦法找到蛤蟆了。
黑狗眼睛也了,無力地看了眼窗外。
“黑狗,你運氣很好,春雷一響,類就不敢出來活。明天,我敲掉它的牙齒給你療傷。接下來,有點痛。大老爺們,要忍著。”
我對著黑狗說。
我用刀割掉它的右散發臭味的腐。
黑狗慘一聲,直接暈死過去。
而後,我將上好的金瘡藥塗在它右上。
又將它開,強行灌了一碗湯藥。
它從昏迷之中,懵懵地醒過來。
看我的眼神,從最開始的憤怒,變無能為力。
很快,它再次睡了過去。
我給黑狗鋪了個稻草窩,在窩裏麵灑上一層糯米。
糯米是可以延遲毒發作。
忙完這一切。
我才顧得上自己。
這一回,老金蠶鑽我,造了極大的傷害。
不過,有上一次的經驗。
再加上這一回,我有本命蠱庇護,大部分的金蠶蠱毒,都通過流出黑排出。
這會,隻覺得疲憊,沒有其他的疼痛。
出於謹慎,我還是喝了一碗解毒湯藥。
我又下了一碗蛋麵,吃得飽飽的,疲乏上來,躺在床上。
忽然,我注意到了神奇的一幕。
每當有天雷落下,土卵的隙之中,就有亮發出來。
土卵蟲在響應天雷。
我大驚訝不已。
看了一會兒,我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黎明時分,電閃雷鳴了兩個小時,終於下了一場急雨。
可是天亮之後,卻是個大晴天。
我睡到了十一點鍾才醒過來。
幾乎一夜之間,氣溫就從寒冷的冬日,變了溫暖的春天。
“冬生,你在家嗎?”
麻喜子的聲音傳來。
“進來吧。”
我下了床,應了一聲。
麻喜子大步走了進來,手上還拎著一隻母。
“這是給你養傷的。聽說你為咱茶花峒的大蠱師了……”
麻喜子說,而後用手了服,數次張口卻沒有了後文。
“你等我一下。”
我明白了他的來意。
轉回到房間,我把十塊錢、五塊錢歸攏歸攏,數了兩百塊錢,遲疑了一下,又多拿了兩百。
我把四百塊錢遞給麻喜子。
麻喜子有些驚訝,不肯接:“冬生,多了。”
“窮家富路。你在外麵,孤一人,多帶一些,萬一有個急用呢。”
我笑著說。
麻喜子猶疑了一會兒,說:“好。我一定會還你。”
我看著他拎來的母,便留他吃午飯。
我把母燉了,炒了臘,蒸了臘腸,再燉一鍋幹豆角燜魚幹。
兩人聊天說話,一直到了下午。
“什麽時候?”我問。
“明天淩晨三點多,我先走路去凰縣城,從那裏坐車南下。可能年底回。我又想把路費剩下來,過兩年再回。我還沒想好……”
說著說著,麻喜子眼睛紅了。
從茶花峒去凰縣城,有五十裏路,靠雙腳去走,還是很需要力的。
走出大山的第一步,就是極為艱難的一步啊。
如果,我繼續讀書的話,也要走這樣的山路去凰縣城上高中。
“三點鍾啊,那麽早。我就不去送你了。我怕我會哭的。”
我拍了拍麻喜子的後背。
我決定今晚,就去蛤蟆附近等著,期許能夠等到那隻傷害黑狗的僵。
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
“冬生,多謝你。”
麻喜子遲疑了一會,開口說。
我笑了笑。
這一年春天。
麻喜子決心南下。
我則繼續留在茶花峒養蠱種草藥,繼續尋找我娘。
我們都有明的未來。
夜之後。
我給黑土狗喂了一碗湯。
它有氣無力地趴著,瞳孔有些擴散,右再次彌漫著淡淡的臭味。
糯米已經無法阻擋毒蔓延了。
我將狗窩挪到房間裏,把黑狗放在中間,給它擺了一個北鬥七星陣。
期許用這種陣法,保護它的魂魄不要離。
我找了一張網,準備了桃木釘以及銅針。
這些都是白玉娥教我對付僵的辦法。
我依舊背上竹簍,便朝東邊山頭走去。
月明亮。
道路還是有些泥濘。
我趟過了溪澗。
順著山路,悄無聲息地到了蛤蟆附近。
蛤蟆有個明顯的標誌,就是口有一片桃林。
是外婆專門種的。
走近一看,其中有一棵桃樹,已經發黑,外表變了焦炭。
我心中一喜,這是讓春雷擊中。
我忙走過去,從黑炭之中,找到了尚未燒掉的桃木,用刀把四周砍掉,便是一截上好的雷擊桃木。
我將雷擊桃木弄了出來。
咕咕。
在泥土下麵,忽然傳來了蛤蟆的鳴聲。
我將泥土翻看,月下,是一隻金的蛤蟆。
雷擊桃木出金蛤。
想來是有隻蛤蟆,就在桃樹下麵冬眠,沒想到雷擊劈了下來,改變它的。
我想到了巫蠱筆記裏的記載。
金蛤是一種十分獨特的蛤蟆,雷擊之下,出現金蛤的概率極低。
而這種金蛤,可以直接吃掉一些蠱蟲。
本也是一味獨特的藥材。
我欣喜不已,沒想到今晚會有意外的收獲。
我戴好手套,手將金蛤抓住,用繩子綁住它的。
“看來這裏就是蛤蟆了。”
一個冷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跟著有一淡淡的臭味吹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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