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艦隊正在緩緩地靠向橫濱港。
實際上,這支艦隊還有著濃厚的象征意義——無論是泰山號戰列艦還是不屈號重巡洋艦,都是人民海軍初次組建時實打實的主力艦,參與過第二次黃海大海戰和第三次黃海大海戰,象征著人民海軍將日本海軍擊敗的痕跡。
泰山號戰列艦的艦橋之上,鄒天正舉著遠鏡看向橫濱港口的大量日本人。
這些日本人的目中有敬畏、有躲閃、有畏懼、有羨慕。
唯獨沒有的,就是憎恨。
鄒天放下遠鏡,笑著說道:“幾年前,日本人看我們的目恨不得把我皮筋,幾年過后,這些日本人連正眼看我們的勇氣都沒了。”
一旁,衛遠也是笑了笑:“路邊的瘋狗總是會齜牙咧咬人的,但如果我們手中有狼牙棒一舉打碎它的脊梁骨,這條瘋狗很快就會變得溫順,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命給你。”
鄒天又說道:“對了,衛爺,我們要不要先清場然后再安排您下去?畢竟在日本人的心中,您簡直就是他們的克星,說不定會有哪個瘋子要沖上來和您同歸于盡。”
衛平笑著搖搖頭:“不必擔心,暗箭特種部隊會負責我的安全。況且不要忘了,我可是特種部隊出,死在我手中的日本人不下幾百人。如果真有瘋子想要和我同歸于盡,那你最需要擔心的應該是他們。”
鄒天啞然失笑,是啊,在指揮幾十萬乃至幾百萬陸軍把日本人打得潰不軍之前,衛爺可是大名鼎鼎的幽靈特種部隊的指揮,從東北一路打到南京,那時候日本最銳的甲等師團都被打得滿地找牙,如今的日本已經了喪家之犬,區區幾個瘋子又怎麼可能造什麼威脅。
泰山號戰列艦緩緩靠港,碼頭引橋連接。
這時候,港口安排的大量日本人開始舉起了一面面招牌,這是道山幸太郎提前的安排。
“中日友好”
“反思軍國主義罪行”
“向戰爭中不幸死去的人們懺悔”
“南京,我們錯了”
……
衛平看著這一幕,不啞然失笑。
都說日本這個民族有著一種獨特的生,你對它好它偏偏要朝你齜牙咧,但你要是給它一子,它卻能乖的不得了,如今看來,這話倒是一點也不假。
衛平在一眾簇擁之下走下了泰山號戰列艦,當他的雙腳踏在橫濱的碼頭上時,道山幸太郎立刻領著一大幫子人點頭哈腰的走了過來。
道山幸太郎最先鞠躬,然后討好似的微微彎著腰說道:“衛平將軍,您一路親自前來,實在是舟車疲憊,不讓我們到誠惶誠恐。我們已經為您安排了宴會,還請您移步歇腳。”
如今已是暗箭特戰旅最新一任旅長的楊二虎冷漠地豎起了手:“衛爺不吃你們日本的飯,所有食全部自帶。”
衛平看著這一幕,腦海中不又回憶起了自己初次穿越之時,那時候,自己曾經冒充日軍軍,然后炸了當地縣城一座彈藥庫,似乎還免費地吃了一頓當地日軍中隊長請客的飯?
道山幸太郎又是一頓連連點頭,然后應和道:“沒錯沒錯,中華食博大深,絕非我們日本的所謂壽司和魚能相提并論的。衛平將軍吃不慣也是自然,我們一切都聽您的指示。”
衛平擺了擺手:“都到這個份上了,不用再溜須拍馬了,我不是你們的天皇,不需要你們的贊。現在直接前往降儀式,早把事辦完,你們日本人也能一會兒。”
說完,在暗箭特種部隊的周保護之下,衛平登上了一輛提前運抵的猛士防彈高機車,徑直前往降儀式。
道山幸太郎則在后面呆呆地著這一幕。
“衛平將軍說要讓我們日本人上一會兒,竟如此慈悲?”
臨時外相仿佛聽到了全世界最震撼的消息,瞠目結舌地說道:“慈悲?你說衛平將軍慈悲?你知道他殺了我們多人嗎?”
道山幸太郎嚴厲地瞪了臨時外相一眼:“八嘎!衛平將軍殺的都是將日本拖萬丈懸崖的軍國主義法西斯分子!他們不配稱之為人!山下君,我再次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我們的肩膀上擔著日本的未來,不要因為你一時的口誤害了所有人!”
臨時外相再次誠惶誠恐的重重鞠躬:“嗨伊!我錯了!”
這時候,道山幸太郎到自己的肩膀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
他猛然轉過頭來,看到一張笑瞇瞇的臉龐。
那人笑著對他說:“表現不錯,繼續努力。”
道山幸太郎愣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接著便看到這人乘坐上第二輛猛士,離開了自己的視野。
他立刻來自己的輔助,低聲問道:“這人是誰?”
輔助立刻回答道:“據此次通報的人員名單來看,這位應該是華軍特局局長,姓名無從得知,但剛剛聽到衛平將軍稱呼他為老黃。”
道山幸太郎無比驚訝。
華軍特局的局長?
要知道,華軍特局可是全球數一數二的龐大諜報機關啊,消息網無孔不四通八達,此前裕仁天皇還活著的時候,華軍特局甚至就已經把下線發展到了皇宮,整個日本的所有報在這個機關面前都是單向明般的存在。
而這個龐大諜報機關的領導剛剛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還表揚了自己一句?
道山幸太郎到一陣頭暈目眩,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了。
而那個說話不注意分寸的臨時外相則更加悲催。
這家伙無比悔恨的想到,剛剛自己說的話是不是被執掌著華軍最大的報機關的一號人給聽到了?
那自己豈不是……
臨時外相想到這里,頓時間已經冷汗長流,后背瞬間,甚至一屁跌坐在了港口的碼頭上。
幾名輔助想要趕把他扶起來,卻聽見這位臨時外相正在絕的喃喃自語。
“給我紙和筆,我要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