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后,姜書妍把手機還給了蕭,而後余怒未消的來到了保鏢面前。
「帶我去紀氏找紀南城!」
不想讓蕭再牽扯進來,就沒讓他跟著。
車子很快停在了紀氏大廈門口,這會兒正是下午上班的時間,進進出出的並沒有多人。
姜書妍已經換了一正裝,踩著高跟鞋,姿凌厲的大步往前走。
那眉眼蹙起,冷冽如水。
前臺都看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喊道,「這位小姐,您要做什麼?」
姜書妍腳步一頓,微微偏頭看,「找紀南城,有意見麼?」
前臺嚇得臉都白了,愣愣看著漸漸走遠的高挑影。
紀南城還在開會,姜書妍忍著焦躁,在休息室里等著。
半個小時過去,外面終於有了腳步聲。
唰地站起,走過去拉開了休息室的門,正巧和紀南城面對面。
男人高大的形籠罩過來,夾雜著一若有若無的冷香。
姜書妍恍惚了一瞬,往後退了兩步,抬頭直視著他,冷聲道,「讓我回姜氏!」
紀南城眸暗沉了幾分,說不上是失落還是諷刺。
看到的第一眼,他竟以為是來看他的。
他薄抿著,沒有吭聲,轉去了旁邊的總裁辦公室。
姜書妍心裡焦急,疾步跟過去,「紀南城,你聽到沒有,我現在需要回去。」
「哦?遇到什麼麻煩了?」
紀南城了西裝外套,慢條斯理的作下,流暢的線條在白的襯下若若現。
「和你有什麼關係嗎?」姜書妍冷笑,「我不是你的私有品,你別太過分!」
然而回答的卻是。
「你要是態度好點,我可以幫你解決姜氏的問題。」
「姜書妍,惹我生氣是沒什麼好結果的。」
「你以為在這兒說幾句話就能讓我心?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
嘲弄的話像一把刀,瞬間把姜書妍的心捅穿了,鮮淋漓,疼到無法呼吸。
當然不想這麼天真,但是他給過別的路走了嗎?
而且他和紀老太太兩個人,一個暗裡針對,一個明裡囚著,現在他卻說要幫,再沒有比這更可笑的笑話了!
什麼話都讓他說了,什麼事都讓他做了,再高高在上的踩在脊梁骨上。
紀南城啊紀南城,誰都沒有你這麼冷無!
姜書妍氣得渾發抖,死死咬著,半晌沒說出話來。
紀南城靠坐在沙發上,抬眸掃了一眼。
或許是有一段時間沒出來了,心也不好,臉蒼白了許多,此刻站在那兒,影單薄的像是能被風吹散。
沒來由的,他的語氣緩和了幾分,「事態或好或壞,全看你怎麼做了,主權在你手上。」
姜書妍閉了閉眼,胃裡一陣翻湧,像是要把這幾天吃的東西一腦全出來。
好半晌,咬牙切齒道,「紀南城,我真噁心你!」
說完,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那些話說出來,像一個個掌甩在臉上,疼得難以忍,難以屈服。
回到公寓。
姜書妍坐在臺上,剛剛激烈的緒慢慢冷卻下來,的雙手還在發著抖。
紀南城的意思,無非是讓取悅他,然後他再可憐可憐,好心出手相助。
口口聲聲說主權在手上,還不是在迫只能向他求助,委於他。
所有的疼痛,都是紀家帶來的,現在又來對施以憐憫?真要笑掉大牙了。
姜書妍氣翻湧著,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灼熱的刺痛。
晚上,紀南城沒有回來。
紀老太太那邊下了命令,不能再夜不歸宿了。
紀南城無奈,只能先回去住一晚上。
隔天傍晚,留在公寓的傭人打通了他的電話,聲音在發著抖,「紀先生,姜小姐……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沒有吃飯。」
紀南城猛地沉了臉,聲音更冷,「那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傭人戰戰兢兢解釋,「姜小姐說要在房間里吃,我就送過去了,等再進去的時候,發現碗和盤子都是空的,我就以為吃了……」
結果都倒在院子里了,這會兒才發現。
姜書妍的臉十分難看憔悴,給紀南城打電話的時候都要快嚇死了。
紀南城讓司機調轉車頭,往公寓趕去。
那在燈下的側臉弧線繃著,帶著肅殺之氣。
坐在前面的司機大氣都不敢出,在限速邊緣來回試探,好不容易開到公寓門口,他一口氣松下來,差點昏厥。
紀南城腳步不停的往前走,經過院子時,忽然聽到嘭地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二樓重重摔了下來。
正好是姜書妍所住房間的位置。
他心臟驟停,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往聲源的方向趕去。
接著,是傭人撕心裂肺的一聲喊,「姜小姐!」
然後紀南城就看到了摔在草地上的姜書妍,借著夜和月,能看到有從下流出來,過了細草,如此刺眼。
影纖弱的人躺在那兒,了無生機。
居然從二樓上跳了下來!
紀南城只覺得腦子被人狠狠砸了一下,只剩悶疼與滔天怒火。
姜書妍,你怎麼敢的?!
他走過去把人抱起來,再往門外飛奔,上了車。
「去醫院!」
深夜,手室外的走廊上一片冷寂。
紀南城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手肘擱在膝蓋上,面無表看著眼前冷的地板。
不知想到什麼,那臉漸漸變得冷戾。
姜書妍,你怎麼就不能學乖一點呢?
乖乖待在我邊,服個或低個頭,不比用跳樓威脅我好多了嗎!
良久,手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紀南城猛地抬頭,凌的髮搭在眼前,掩蓋了眼底的寒,「怎麼樣了?」
「萬幸,雖然摔到了,但沒什麼大礙,要好好休養半個月。」
病房裡。
姜書妍躺在床頭,臉蒼白瘦弱,連帶著呼吸都很輕。
紀南城眼也不眨的盯著,知道沒事,才終於鬆了那口氣。
這一守,就是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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