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緩緩搖下來。
傅斯年那張矜貴疏離的臉映眼簾,那雙幽如深潭的眸子看向,低沉的聲音帶著命令的口吻。
「上車。」
姜瓷嘆了口氣,無奈地轉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已經放棄了反抗。
傅斯年視線落在了姜瓷手中的茶上,眼底劃過一詫異:「你喜歡喝這個?」
姜瓷微微搖頭。
「路邊隨便買的,傅先生怎麼會出現在這?」
傅斯年面無表地將視線移走,嗓音冷淡地說著:「路過。」
「哦。」
姜瓷敷衍了一句,才不信傅斯年只是路過,不過此刻的也沒心深究傅斯年究竟為何會出現在這。
車子緩緩啟,開離了市區。
姜瓷看著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周圍的建築越來越低,轉過頭,一臉疑地看向傅斯年。
「我們這是要去哪?」
「龍窯。」
姜瓷不敢置信地著車窗看向外面的景,這的確是去窯爐的路線。
「我不去,我還有事要做,放我下去。」
還沒有把姜救出來,現在哪裡還有心去龍窯燒制瓷。
傅斯年面無表地目視前方,完全無視姜瓷的要求,姜瓷見狀用力地拉著車門,想要將車門打開。
「你想幹什麼?」
「停車,我不去龍窯,我要回去,放我下去。」
傅斯年見姜瓷一直在拉車門,心中湧起一煩悶之,漆黑的眸子里抑著怒氣,他猛打方向盤,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
「你看清楚了這是哪裡?你確定要在這下車?」
姜瓷看向窗外,外面全是連綿的大山,方圓百里都沒有一戶人家。
心裡一陣退,轉過頭,一雙無辜的眼睛泛著可憐勁,聲音怯弱地詢問著:「傅先生可以送我回去嗎?」
「你覺得呢?」
姜瓷吃了閉門羹,打開車門,一隻腳剛踏出去,突然山裡傳來一陣奇怪的聲,嚇得再次回來。
傅斯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明明這麼膽小,還要逞強。
「傅先生,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在這下車,要麼跟我去龍窯。」
傅斯年朗的下頜線,囂著不容置喙的冷,低沉喑啞的聲音里更是沒有一緩和的餘地。
不能去龍窯,姜現在還在警察局裡,他是因為才進警察局的,不能不管他。
心幾番掙扎后,姜瓷心一橫,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原以為傅斯年就算不會送回去,也不會就這麼把丟在荒郊野外,可前腳剛剛接到地面站穩,傅斯年就一腳油門開走了。
而且是瞬間起步到60碼,並且還在不停加速中,像是迫不及待將丟下一般。
姜瓷看著那一溜煙就消失在視線中的尾燈,心也隨著沉了海底。
環顧四周,路兩邊都是連綿的山,一陣穿堂風吹過,姜瓷瞬間覺森森的。
馬上就天黑了,得趕快往回走。
姜瓷不知走了多久,山裡的天氣變化很大,剛剛還晴空萬里,現在卻突然烏雲布,黑的雲帶著閃電從頭頂飄過。
轟隆一聲炸雷,嚇得一哆嗦,加快了腳步。
傅斯年看著天逐漸黑了下來,天空時有閃電劃過,想起之前在龍窯的時候,姜瓷對打雷似乎很懼怕。
他想象姜瓷瑟著蹲在路邊,雙肩因為害怕而劇烈抖著,一雙眼睛霧蒙蒙的可伶極了。
「真是麻煩。」
心裡湧起一煩悶之,他猛打方向盤,開了回去。
姜瓷走累了,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休憩,想用手機打車,可手機丟了,還沒來得及買新的,想路邊搭個順風車,可這走了幾公里了,也沒見有一輛車經過。
掉鞋子,腳踝被磨破了好大一片,淋淋的,比起腳上的這點疼,心裡的焦急和無措,更的不過氣。
一輛車緩緩停在了的面前。
姜瓷以為是傅斯年改變想法回來接了,一臉驚喜地抬起頭。
「傅先生……」
這車不是傅斯年的。
車窗搖了下來,探出一個樸實的面孔。
「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跑這荒山野嶺來了?」
姜瓷的笑容生生僵在臉上。
那是一個30多歲的男人,皮幽黑健壯,看著像是一個經常干力活的。
姜瓷一臉防備地看了他一眼,沒敢理會他。
在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你去哪?要不我載你一段路?這天看著要下雨了,山裡下雨溫度會驟降,你穿這麼單薄,會凍冒的。」男人好心地說著。
姜瓷看了眼這個天氣,一道閃電再次劃過天邊,姜瓷嚇得一哆嗦,比起被雨淋,實在是不敢上這個陌生男人的車。
思索再三,還是禮貌地拒絕了。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我朋友一會就過來接我了。」
姜瓷說完穿上鞋準備走。
那麵包車裡卻突然走下來一個人,大概35歲左右,懷裡還抱著一個不到3歲的孩子。
「小姑娘,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就是前面村子里的。」人看起來很面善,懷裡的孩子看著也很可,看起來應該是一家三口。
姜瓷逐漸放鬆了警惕。
「下雨了,我們先上車再說吧。」
豆大的雨滴落下,激起一陣土腥味。
姜瓷猶豫著還是上了那輛麵包車,上車后,才發現,車裡還有兩個5歲多的孩子。
姜瓷眼底閃過一疑:「這兩個也是你們的孩子嗎?」
「是的,那個是老大,這個是老二,我懷裡的是老三。」
姜瓷看著那後座的兩個孩,從上車開始,們就一臉防備地看著,瑟著脖子,眼睛里著驚恐。
「你們什麼名字?」
姜瓷從包里拿出小零食分給們,兩人相視一眼,搶過手中的餅乾,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看樣子像是了很久。
姜瓷視線落到其中一個孩,手接餅乾的時候,出的手腕上有幾條紅的傷痕。
兩個孩年齡相差不大,長相卻一點也不相似。
又看了眼旁的人,的五和這三個孩子毫無相似之。
「老大什麼名字?」姜瓷試探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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