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陸行章合上書,抬眸不快地看過去,語氣生疏:“我們可不是姐弟,注意你的份。”
孟嫵的示好沒得到回應,不滿地癟了癟,這陸行章是塊石頭嗎?
不等調侃,外面傳來高聲呼:“孟娘子、陸二郎,快去村長那兒!”
孟嫵和陸行章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同樣的猜測。
兩人同步起趕過去,陶春花正滿臉赤紅地和村長爭執:“村長,這都是孟嫵故意陷害我的!陸斐是弟弟,當然會向著說話!”
陸斐小臉氣得通紅,梗著脖子反駁:“我才沒有!明明就是你和那個大壞蛋勾結,還差點耽誤我嫂嫂救人,你還讓人把山上的藥草全拔了!”
圍觀村民紛紛指點著陶春花,多是斥責,有眼尖的看到孟嫵來了,立刻招呼著:“孟大夫來了,問問不就知道了?”
孟嫵穿過圍觀人群,眼神清淡地在陶春花上轉了一圈,定定地看向村長:“村長,相信您已經了解實了。”
村長嘆口氣,倍頭疼,陸斐或許會說謊,但柳月不會,陶春花那子他又最清楚不過,完全能做得出來。
只是這事牽扯到李公子……難辦啊。
他的為難盡數顯在臉上,陶春花由慌張轉為平靜,隨后又生出得意來,村長都不敢得罪李府,孟嫵有什麼法子?
孟嫵看在眼中,借此把陶春花趕出村子是不可能了,但至要給點警示:“村長,別的暫且不說,但藥草是治病救人的,陶春花鬧這麼一出,豈不是把村子里的活路都掐沒了?”
“有了李公子的撐腰,吃穿不愁,那其他村民怎麼辦?”
輕巧兩句話,便把陸家村都拉下來共沉淪,直接讓陶春花和陸家村對立,村民們群激憤,紛紛要個說法。
村長招手示意他們安靜,看向陶春花語重心長道:“春花,你也是村子里的老人了,這次做得太過分了。”
陶春花篤定村長不敢拿如何,此時也不否認了,大言不慚地回答:“村長,您要怪就怪孟嫵得罪了李公子,要不是,大家也不至于被連累!”
此話一出,村民們面面相覷,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陸行章眸平靜,站出來緩緩道:“村長,李大人才托人送來一箱禮作為歉禮,您覺得李大人是何態度?沒記錯的話,那天方大嫂也在,似乎也是方大嫂帶的路。”
聽他的意思這不是陶春花第一次和李乾元勾結,村民驚疑不定,對陶春花更為抗拒。
村子里就這麼大,大家一起平凡著倒也罷了,如今他們最看不起的一個人竟然攀上了李府,他們心里都不是滋味。
陶春花眼神驟變,咬牙辯解:“我恰好見,為李公子帶個路怎麼了?你就是看不慣我好是吧?”
孟嫵沉默地注視著陶春花,沒有理會的污蔑,轉而對村長道:“村長,我理解您的苦心,但您也該為陸家村想想,這樣一個為了一己私就陷村子于危機中的人,往后真的能讓您省心嗎?”
一聽孟嫵這話意思不對,陶春花敏銳地駁問:“孟嫵你什麼意思?你想讓村長趕我走?”
“村長上次便警告過,若有下次,直接趕出村子,陶春花你不會忘了吧?”孟嫵冷冷地掃過去。
陶春花臉頰,既不滿又心虛。
“陸家村村長在這里嗎?”一道嘹亮的詢問從人群外傳來,打斷他們的對峙。
眾人向聲源,兩個著奴仆服飾的人站在外頭,一人手里提著一包什麼,昂首走過來,輕蔑地瞧了眼村民。
“我就是。”村長走出去應道。
那兩人將手里東西給他,哼聲道:“我家老爺聽說公子不懂事沖撞了你村里的書生和大夫,特意來道歉,這東西你代為轉給他們。”
陸家村的書生和大夫還能有誰,村民看向孟嫵和陸行章。
村長神幾度變幻,手接了東西。
奴仆傳達完轉離開,路過陶春花時嫌棄地瞪了眼,不屑道:“老爺說了,以后讓你別來擾我家公子,不然后果自負!”
而后大搖大擺地離開。
李大人的態度可謂相當明確,局勢轉瞬之間變化,陶春花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村長便已經將東西轉給陸行章和孟嫵,嚴厲地警告陶春花:“陶春花,你也聽到了。”
“村……村長……”陶春花后知后覺想要求。
“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罰你三天之把山里的藥草還原,若是還原不了立刻趕出村子!”村長沒有廢話,利落地罰著。
陶春花抖著,狠狠地剜了孟嫵一眼,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為何李大人會突然偏袒他們?
李府,李大人正恨鐵不鋼地盯著李乾元,怒罵道:“你做事沒點腦子?我專程讓你去送歉禮,你倒好,反手為難他們,你想害死你爹?”
李乾元滿臉不服:“他們就兩個螻蟻,爹你有什麼好怕的?”
“螻蟻?你以為徐知府會是因為一樁冤就專門跑過來的人嗎?”李大人怒火更甚,擰著李乾元的耳朵,耳提面命:“在爹查清楚前別去招惹他們!”
又扭頭對外面的李思淺道:“你也是!”
兄妹倆雖然不服,但只能遵守。
經此一事后,村里人對孟嫵和陸行章就越發尊重起來,也沒了往日的調侃和不屑,偶爾對上眼便忙不迭地打招呼。
孟嫵背著寥寥藥材回來,卻看到陸行章正在給當初開辟出來的地除草施松土,頗為訝異:“你還會下地?”
陸行章看白癡似的瞪一眼,揮起鋤頭自顧自地繼續。
孟嫵放下藥材,看了眼正在認字的陸玉和陸斐,干脆坐在陸行章不遠,撐著下問:“那天你去請徐知府,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以為徐知府有意瞞了對陸行章的關照,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不如你先告訴我,為何篤定徐知府會出手相助?”陸行章停下鋤頭,目深沉探詢:“你和徐知府,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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