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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沈祐策馬到了宮門外。
守宮門的錦衛們,見了沈祐,以前所未有的恭敬和殷勤迎上前,紛紛拱手行禮:“見過沈指揮使。”
沈指揮使,這個稱呼不錯。
沈祐角微微揚起,難得出一笑意:“快些起吧!”
喲!這一笑可實在難得啊!他們在宮中當差幾年,還從沒見過沈祐展哪!
等沈祐離去后,一眾錦衛眉弄眼,低聲說笑:“果然是人逢喜事神爽,沈指揮使今天竟然笑了。”
“可不是麼?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笑。平日里冷冰冰沉沉的,看一眼我心里直冒涼氣。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沈指揮使這般英俊。”
“你這個馬屁!”
“我說的都是實話,哪里是拍馬屁了。瞧瞧人家,再看看我們,真是天上地下不能比。”
“沈指揮使有今日,都是拿命搏出來的,我就佩服這樣的。”
“這倒也是。這幾年,沈指揮使為皇上拼過命,為大齊立過功。這一回在邊關一戰,又是拼盡全力了傷。功勞都是自己掙來的。我等只有敬佩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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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當如沈四郎啊!”
這些閑言碎語,當然傳不到沈祐耳中。以他的脾氣,也不會在意眾人嚼舌。
沈祐一路進了太和殿,所到之,人人拱手道賀。就連慶安帝,見了沈祐,也不得笑著打趣:“一個月沒見,沈指揮使風采卓然,更勝往昔啊!”
沈祐笑了一笑,拱手應道:“皇上對末將的提攜厚,末將激不盡。以后,末將一定盡心當差,不負皇恩。”
沒有慶安帝的栽培提攜,他不會有那麼多出頭臉掙軍功的機會。朝中有人好做,他的靠山是當今天子,所以升得飛快。
沈祐不是不知恩的人,這一番話說得格外懇切。
慶安帝看著意氣風發的沈祐,心愉悅地一笑:“你的忠心,朕都知道了。太子也一直惦記你,你去東宮見一見太子吧!”
沈祐應了一聲,張口告退。
剛出太和殿,就遇到了老人馮公公。
“沈指揮使連升兩級,運亨通,令人羨慕之極。”馮公公挑眉一笑:“咱家可得恭賀沈指揮使一聲。以后還請沈指揮使多多關照啊!”
沈祐目中飛快地閃過笑意,不聲地應道:“馮公公實在是過獎了。論圣眷,我哪里及得上馮公公。要說關照,也得是馮公公關照我才對。”
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眉~來眼~去一回,然后而過。
……
說來也巧了。
沈祐一進東宮,就遇到了人。
一華服玉冠材碩的趙王世子,也進了東宮,正在外等候。聽到腳步聲,趙王世子轉過頭,在看見沈祐的剎那,趙王世子臉驟然沉,冷笑一聲。
沈祐眉頭都未一下,拱手抱拳:“末將沈祐,見過趙王世子。”
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趙王世子生吞了沈祐的心都有。奈何宮中規矩森嚴,容不得他放肆。
趙王世子皮笑不笑:“原來是沈統領,不對,現在該改口,一聲沈指揮使了。以后還請沈指揮使多多關照。”
臣子品級再高,也高不過皇室宗親。趙王是超品親王,趙王世子是慶安帝的親侄兒,到哪兒都是橫著走。說什麼關照,分明是故意膈應沈祐。
沈祐淡淡應道:“世子言重了。關照一說,末將是萬萬不敢當。末將這個人,只知忠心二字。世子以后若有什麼犯上之舉,末將還是會像上次一樣,不會留什麼面。”
趙王世子:“……”
趙王世子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狠狠瞪了沈祐一眼。
沈祐視若未見,對傳信的侍說道:“煩請替我通傳一聲,就說我來向太子殿下謝恩。”
那個侍忙去通傳。
趙王世子看都不看沈祐一眼,冷笑著“自言自語”:“太子這一個月來靜心養傷,本不見外人。有些人真是自以為是,進了東宮就要見太子,可笑可笑。”
沈祐不擅長斗,也懶得搭理趙王世子。
片刻后,傳信的侍樂顛顛地回來了,拱手笑道:“太子殿下有請,沈指揮使隨咱家來吧!”
沈祐略一點頭,臨走前瞥了面難看的趙王世子一眼,然后才邁步離去。
趙王世子瞪著沈祐離去的影,肺都快氣炸了。
明明他先來一步。太子卻先見沈祐,也太厚此薄彼了。
他可是太子的親堂弟!沈祐算哪蔥哪坨蒜!
趙王世子再氣也沒用。太子殿下想見誰就先見誰,還不到他來說三道四指指點點。
……
沈祐進了室,見到了太子殿下。
朱昀被扶著坐在床榻上,后靠著枕,俊臉瘦削蒼白。不過,他的目倒是明亮多了。眼可見地慢慢恢復了不元氣。
沈祐心中欣,上前拱手見禮。
朱昀笑道:“快些免禮。”上下打量沈祐一眼,笑著贊一句:“新上任的錦衛指揮使沈大人,果然威風凜凜。”
沈祐目中閃過笑意:“殿下盛贊,末將卻之不恭,厚領了。”
兩人相識一笑。
相識幾年,朱昀和沈祐其實算不得如何悉。這一次邊關之行,倒是令彼此親近了許多。
“殿下的氣好多了。”沈祐低聲道:“末將看著,也終于能放心了。”
朱昀笑道:“不瞞你說,從邊關回來,一路顛簸,真是要命。我躺了幾天才緩過勁。這些日子好吃好睡,自己都覺得在好轉。”
“你升做了指揮使,我也為你高興。”
沈祐心里有些:“謝謝殿下。”
太子在養傷之際,還惦記著他。
朱昀又低聲道:“那些上奏折彈劾你的,進宮告狀的,都被父皇母后下去了。你不必管這些。以后要是誰嚼舌,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嚼舌的人就在外面候著哪!
沈祐心里想著,口中卻沒說破。
所謂間不疏親。趙王世子再混賬,那也是太子堂弟。他還是說為好。
朱昀似是看穿了沈祐的心思,淡淡道:“趙王世子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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