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希你們好好活著。”

源魂以虞淵的模樣，平靜且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四大源靈，道：“你們一旦融起源之地，只會令祂更快地顯現，只會增強祂的力量。”

一席黑的“虞淵”，輕輕搖頭，道：“這自然不是我想要的。”

“你在畏懼起源之靈？”之源靈小聲道。

“你也那麼怕祂？”命運之靈附和。

空間、時間之靈，還有黑暗之靈保持著沉默，專心聆聽祂的每一個字。

“我們和已經祂鬥了八個紀元，卻從沒有贏過祂，永遠都被祂限制著，你說我們該不該怕？”源魂那張虞淵的臉，出了苦無奈之。

強如祂，說起紮在始域深，掌控那方虛無異地的起源之靈，聲音也都著沉重和無力，再沒有丁點的輕鬆。

“在前面八個紀元，祂釋放出去的那些源靈種子，如你們一般長壯大以後，被祂在滅世前進行收割。一個時代一個時代的下去，祂已強的不可思議。”

“我們，努力了那麼久，努力了八個紀元，也未能功擺祂的束縛。你說我們該不該慎重，該不該敬畏祂？”

這話一出，下方的命運之靈，突然道：“祂散佈出去的源靈種子？”

源魂冷聲道：“不錯。”

祂旋即告知衆人，隨著新世界的再次開啓，被始域兼併的各方天地將再次分裂，起源之靈也會再次散佈出源靈之種。

如公英播種般，祂灑落到各大世界的源靈種子，會漸漸地甦醒過來。

源靈們還以爲，自己乃是天然誕生，乃是自然孕育的。

懵懵懂懂的新生源靈，通過千萬年時，甚至億萬年時的積累和衍變，纔會化作真正的源靈。

然後，祂們從源靈的最低級狀態，本能地尋求突破，化爲中級、高級源靈。

有的源靈能在衍變的過程中覺醒出靈意識，煥發出全新另類的奧，這恰是起源之靈樂意看到的。

滅世再創世，散佈源靈再聚攏源靈，似乎就是起源之靈的存在意義。

祂也因此而強大，爲所有源靈的主宰，衆生的天道源。

“你說的是我們。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想要擺這個無限的迴？有誰，如你一般的強大，能保持靈的不滅？”之源靈突然詢問。

命運之靈，小源，頓時在留意祂的回答。

空間、時間和黑暗源靈卻沒有多問，沒有流出好奇，顯然早就知道了答案。

源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出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那張臉。

“原來是他。”

之源靈恍然大悟。

……

虛無深，起源之地所在。

那條在起源之地頂端，莫名乍現的細細裂，終於還是完全癒合了。

這樣的萬靈便再沒有缺口。

除了那些到起源之靈召喚力量染，主涌其中的源靈們，旁人很難再涉足其中，再也接不到起源之地。

“大家先等著吧，等到虞淵醒來以後，讓他來告訴我們真相。”

貝爾坦斯也認命了，他明白以他參悟的力量，不太可能破掉萬靈。

“他醒來以後，也不知會不會有可怕的事發生。”卡羅麗娜麗的臉龐，佈滿了擔憂之，道：“我們現在都不明白，爲什麼會有八個他，在每一次滅世時，都出現在起源之地的頂端。”

“還有，以前的那些他，是如何突破萬靈進去的？”

哈里斯想要以隙進，落得一個瞬間虛無的下場，貝爾坦斯和檀笑天也對萬靈束手無策。

然而，卻有八個虞淵在裡頭，流溢出這個紀元的虞淵能應接的浩瀚記憶。

卡羅麗娜很難不去懷疑。

“我也有疑，可我也只能等候。”貝爾坦斯冷冷道。

“好吧。”卡羅麗娜不再多言。

期間，不是源靈的他們，也都覺察出從起源之地散逸出的神磁場，變得越來越強烈，正朝著虛無的邊沿瘋狂蔓延。

“還好我們不是源靈！”

檀笑天暗暗慶幸，笑道：“不然的話，我們也會和大地之母，和之源靈一般，進起源之地的某一個晶塊。”

魔主貪婪的目，頻頻看向起源之地下端，看向那塊他唯一能知的黑晶塊。

在晶塊裡頭，有六黑暗之靈的氣息存在，有著六個紀元誕生的黑暗之靈。

祂們的靈意識、大道法則和能量，似乎都在那黑晶塊！

“我若拿到那黑晶塊，若能煉化……”

檀笑天不浮想聯翩。

他祭煉的六大黑暗天幕，中並沒有任何一個黑暗之靈，他從那六大黑暗天幕獲取的黑暗法則也是殘缺的，沒有一個是完整的。

他也因此增強了力量，但卻沒強到極致，明明看到又進一步提升的可能，偏偏進不了起源之地，這自然讓檀笑天心中的。

在前面六大\紀元，所誕生的那些六大黑暗之靈，目前還在一種渾沌不醒的狀態，在他的覺中很容易祭煉。

“哎，我要是能得到那黑晶塊，煉化其中的六大黑暗之靈。”檀笑天長吁短嘆，道：“我的那六大黑暗天幕，威能將得到暴漲！還有，忠於源魂的那個黑暗之靈，只要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將祂直接拿下！”

聽著他的這番話，紀凝霜也不看向有著六大極寒源靈的冰晶，也如檀笑天般到了憾。

死亡之神卡羅麗娜，還有兼併了毀滅、劇毒奧義的陳青凰，同樣有如此慨。

如他們般的至尊們，都能知到在起源之地的某，有著和他們力量呼應的晶塊，藏幾個渾沌的源靈。

這就像是一枚枚的果實，只要他們吞下去了，就能神力發，就能擁有不可思議的神通法則。

偏偏，他們又知道越不過去。

“虞淵！”

突然，大魔神貝爾坦斯低喝一聲。

在那最高層的之晶面，有一個面沉，微微垂著頭，兩手彷彿沾滿了腥，已死去不知多年的虞淵，竟然有了異樣靜。

那個虞淵，脖頸發出了喀喀的異響，他輕輕擡起了頭。

他一個沒有眼珠子的眼眶，空木然，沒有丁點彩，著死寂和詭異。

可另外一個，本來也該是空的眼眶，竟憑空多出了一隻眼瞳。

一隻青黑的眼瞳！

在這隻青黑的眼瞳，漂浮著數之不盡的幽魂，天魔，鬼，還有一道漸漸清晰的影！

“源魂！”

衆人駭然失聲，忍不住尖起來。

那隻曾在荒界鋪展出魂之法則，本在衆多泉眼的旁邊，釋放著黑暗的碩大青黑眼瞳，不知何時到了一個虞淵的。

了一個沉寂億萬年的，前一個紀元時代虞淵的一隻眼睛！

這隻眼睛骨碌轉，裡頭漸漸清晰的影，便是源魂一靈意識凝鍊的幽魂。

“你們很意外看到我？”

祂在這隻青黑的眼瞳，朝著衆人淡漠地開口，祂的聲音出了萬靈。

與此同時。

在那龐大五彩軀的，虞淵的“亡靈至尊”軀，被祂的靈意識給瞬間侵染霸佔。

這個站在虞淵五彩之肩膀的，“亡靈至尊”的虞淵，也擡頭看向了衆人。

“是那條隙！”

檀笑天大聲驚。

衆人陡然醒悟過來，忽然明白在他們沒有抵達起源之地前，最高層的虛無天穹中，一條割開萬靈的細細裂口，必然就來自源魂！

祂割出一條口子，落其中一個虞淵的，嵌那個虞淵的眼珠子。

八個紀元的虞淵向第九紀元的虞淵，去灌泄浩瀚古老的記憶時，祂在其中一個虞淵的趁機散佈祂的侵染力。

祂讓一大一小兩個虞淵，在接混龐雜的海量記憶時，也進一種迷惘狀態。

因“亡靈至尊”的虞淵較弱，只是一道幽魂的駐，便被祂給輕易奪舍。

“不意外。”

一個宏大的神音，伴隨著驚天地的炸雷，響徹在起源之地附近的虛無。

“虞淵！”

高空的貝爾坦斯，魔主檀笑天，陳青凰和紀凝霜，包括一直懷疑虞淵的死亡之神卡羅麗娜，猛地扭頭向龐大虞淵的眼瞳。

先前還迷惘的這個虞淵，眸中的疑迷失之，霎那間消失一空。

龐大到堪比一方星域的這個虞淵，一手握著火熱的創生池，看著真實的萬靈，現於那隻青黑眼瞳的源魂，道：“你果然如約而至。”

“你醒來的有點早。”青黑眼瞳的源魂，聽到一聲“不意外”時，就明白髮生了什麼。祂的目落向創生池，道：“竟然是通過這個池子，保持著自我靈的不滅。很好，你這一次那麼早就醒來，沒有被起源之地影響，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源魂並不氣餒，被祂奪舍的虞淵“亡靈至尊”的軀，在祂說話時向外飛去，和那龐大的五彩之軀立即分開：“你的這軀給我暫用。”

“給你便是。”

令貝爾坦斯、檀笑天大跌眼鏡的是，虞淵竟允許這軀的離開，竟沒有阻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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