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庸怎麼也沒想到,方才還言笑悠然的楚瓊,一瞬間就變得兇狠嚇人。
他不過就是隨口罵了幾句話,還是楚瓊的仇敵,至於如此嗎?
難道是自己說錯了?
他知道,是這個男人扶持自己坐上了王位。
他更知道,楚瓊能選擇自己,也可以選擇別人。
要是惹怒了楚瓊,他怕是又得回到從前的日子。
赫連庸立馬跪下來,「先生……」
楚瓊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憤怒,他把茶杯砸過去的作,甚至快於他心裡怒火萌生。
大概是他不想從任何人裡,聽到任何辱的話。
一個字都不行。
何況都是男人,楚瓊怎麼看不出赫連庸的心思呢?
人,尤其還是兼有權勢地位的人,常常會為男人的幻想,他們幻想著征服這樣的人,甚至是踐踏、凌辱,以此來獲得快。
楚瓊突然想起了他那可憐的娘,那些醜陋的男人,還有那一堆堆抖的……
真是噁心啊。
即便只是想想。
楚瓊曾經想過,折斷許清凝的手腳、或者挖掉的眼睛,將永遠關起來。
可他從來沒想過,讓同那些醜陋的男人做那些噁心的事。m.
然而,赫連庸竟然敢當著他的面,將和那些噁心的事聯繫在一起,怎麼不該死呢?
楚瓊掐著赫連庸的脖子,手掌逐漸用力。
「你想對做什麼呢?」
赫連庸頭皮發麻,「不,不想,我不想的。」
楚瓊:「不想,還是現在不敢想了?我看你想過很多次了吧。」
赫連庸:「沒有……」
楚瓊獰笑著,「哦?你沒有想過羅半對你強歡笑的樣子,還是沒有想過在你下被你玩弄的樣子?你想過的,卻還要對我說謊!」
赫連庸第一次見識到楚瓊的憤怒,這個人不再自持孤傲,而是猙獰兇煞,眼眸里燃燒著能摧毀一切的火焰。
他看到了殺氣。
赫連庸一直以為,楚瓊對那個人痛恨到了極點,自己言語不敬,他不應該會開心的嗎?怎麼還起了維護之心呢?
他只能不斷搖頭。
「沒有、真的沒有……」
楚瓊抓起旁邊的硯臺,重重砸在赫連庸頭上,然後抬腳踩在他口。
「赫連庸,你要永遠記住,我能扶你坐上這個王位,就能一腳將你踹下去。」
赫連庸當然記住了,他只能苦苦哀求。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楚瓊最後警告道:「不該想的人別想,是我的仇人,只能承我的報復。」
赫連庸哪裡還敢想?
此時如果有人進來,就會看到他們高貴的王上,跪地求饒。
赫連庸被打了個半死,還得畢恭畢敬地退出去。
當然了,一退到門外,赫連庸臉就冷了。
他了臉上的,眼裡都是恨意。
話又說回來了,赫連庸對那個人的幻想,都是起源於楚瓊的畫。
楚瓊每日坐在那兒不停地描圖畫像,在他的筆墨中,赫連庸彷彿看見了世上最的子,甚至能看見畫像背後的靈魂。
每一張,都那樣生。
可笑的是,他都還沒有見過的真容。
經過這件事,就算主了服來勾引他,他怕是都行不起來了……
……
下人進來將房間打掃乾淨,恢復了原樣。
楚瓊又拿出了畫筆,他的右手過傷后再也提不劍,只能拿這樣小小的筆桿。
他一筆一筆勾勒著的髮,全神貫注地描繪著。
直到書英走過來了。
「公子,我們的人聯繫上了六皇子齊柯。」
楚瓊沒有抬頭,繼續完他的畫作。
「嗯,做得很好,按照計劃吧。」
書英看著那疊厚厚的畫卷,心想:他真是不厭其煩地畫著,還總是畫同一個人,不會覺得膩嗎?
楚瓊見站著不走,「你還有什麼事嗎?」
書英:「奴婢想問,書染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說到這兒,楚瓊放下了筆。
他看了人一眼,反問:「你真覺得還想回來嗎?」
書英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楚瓊:「我當初只是派去送個葯,可沒想讓當應。你說為什麼要留在那裡呢?」
書英反應過來,很快跪下。
「公子,書染絕對不會背叛你的,奴婢敢對天發誓!」
「你慌什麼?我又不生氣。」
楚瓊臉上的確沒有毫憤怒,而是無比平靜。
他淡然道:「所有人都想爬到人間去溫暖日,書染不肯回來,也很正常。」
包括他自己。
他難道不想嗎?
可他早就變了魔鬼,魔鬼曝曬在日下會灰飛煙滅,所以他只能待在地獄。
他努力地想拉許清凝一同下來。
不願意。
哎,真是一件很難很難實現的事啊。
楚瓊著畫像子的臉,還是這樣完,完得讓他深自卑。
他先是笑著的,然後表一點點凝固結冰。
「子焱過來見我。」
半個時辰后,子焱就過來了。
他推開門,看見楚瓊坐在鏡子面前,主揭開了那半張面。
面下,有一塊烙印。
這烙印不算大,但時刻折磨著楚瓊,不僅是毀了他本來完好俊的臉,還不斷提醒著他過去發生的惡。
他問子焱:「有沒有辦法,可以讓我的臉恢復如初?」
子焱認真考慮了很久,「辦法倒是有,就是將這片皮切除,然後再用你上別的皮移植填充,應該是有可能恢復原樣的。」
楚瓊沒有猶豫:「那就手啊。」
子焱提醒他:「切換皮的過程會很痛苦,而且未必能功,也就是說存在風險,你還要試試嗎?」
楚瓊冷冷嗤笑:「痛算什麼?」
他就是要恢復完的樣子,為此可以不惜代價。
子焱想不明白,楚瓊一個男人為何這般在乎皮相?
何況這點烙印也影響不了什麼吧。
他沒聽見,楚瓊對著鏡子小聲說了句話。
「許清凝,我知道你喜歡漂亮的。」
所以,下次重逢的時候,他會用最完的樣子去見。
這一天很快就要到了,他得快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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