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嶼沒有給人梳過頭髮，許清凝是第一個。

人嘛，第一次總是有些生疏的。

他的手在發間很是笨拙，反而越梳越了，心想：這梳頭髮未免太難了，比他學劍法要難得多。

蕭嶼將的所有頭髮都起來，卻怎麼也固定不住，稍微鬆開就會散落。

他低頭看見脖頸的斑駁印跡。

不只這兒，許清凝上到都是他烙下的痕跡，有些是可以洗掉的，有些一時半會本洗不掉。

難免有些心神繚。

許清凝正對著鏡子，當然能看見蕭嶼的反應，可惡，他竟然還回味上了。

蕭嶼就是存心故意的，在脖子留了痕跡。

而給自己設計的龍袍可是低領的，要是穿那去舉行登基大典，所有人都注視著，肯定會看出來。

偏過頭淡淡哼了聲，嗔怪道：「將軍，看你做的好事。」

蕭嶼彎腰，角有意無意蹭過的耳畔。

他滿意地看著側臉逐漸升起的紅暈。

「你昨夜對我也沒有毫留啊。」

「哪有？」

他拉起許清凝的手。

從前沒注意到，留了細長的指甲，抓在他後背上和貓爪子撓似的，刺人。

「要不我了服讓你看看證據？」

許清凝耳子更紅了，咬著牙低聲說：「這可是大白天！」

「嗯，你在乎嗎？」

蕭嶼捫心自問，他是真不在乎白日還是黑夜，若不是礙著大典馬上舉行了，他才不會饒了。

許清凝趕將蕭嶼推開了些，再這麼下去，又得槍走火了。

蕭嶼的手一松，許清凝的頭髮又散落了，比之前更為凌。

他有些無奈：「這……算了，我你的宮進來梳妝。」

他對門外喊了句：「你們進來吧！」

許清凝默默地翻了個小白眼，嘀咕道，「明明不行，還非得逞能。」

這話恰好被蕭嶼聽到了。

他扳過的下顎，目近，炙熱的火焰一即發。

「說什麼呢？」

許清凝有些怕了，連忙扯出笑容誇讚道：「我說啊，將軍哪哪都行，尤其是……財大氣。」

「財大氣？」

這詞有一語雙關的味兒，蕭嶼聽著不太對勁，他勾了勾的鼻尖。

「你知道就行，不必四張揚。」

紫蘭推門進來了，無意看到這幕，小臉通紅。

忙低下了頭移開目，咳嗽兩聲以作提醒。

「咳咳！」

有人進來了。

許清凝整理了一下襟，「好了，別耽誤我正事。」

蕭嶼也知道不能再耽擱了，他拿起掛在旁邊的大。

「那我回家了，晚上見。」

蕭嶼刻意強調了「晚上」二字，就是在告訴許清凝，他還想繼續昨夜的瘋狂。

許清凝臉上莫名發燙，如今醒過來了，腦海里仍在回想夜裏那些荒唐舉，真是有點無地自容。

「陛下……」紫蘭喊了好幾聲，才讓許清凝回過神來，「先換服吧。」

兩名宮架著一件紅的龍袍進來，

許清凝看著的龍袍，親手繪製的龍袍，只屬於一個人的、獨一無二的龍袍，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紫蘭為換上這服。

鏡子裏的人，緩緩勾勒角。

許清凝張開雙臂，看著腰間用金綉的飛龍，綉娘手藝巧，圖樣經過們的手，簡直是栩栩如生，似乎下一刻就要騰雲而飛直上九重霄。

今日，許清凝才算是正式擁抱了權力。

紫蘭扶著許清凝坐回去，「奴婢為陛下束冠。」

登基為帝，自然不能再梳從前的公主髮式。

紫蘭先是將許清凝的頭髮往上盤住，用玉簪挽起。

然後，接過旁邊宮托著的金玉冠冕，安在的髮髻上，令兩側流蘇垂至肩膀。

掛耳鐺的時候，紫蘭看見了許清凝脖頸的咬痕，雖然自己未經人事，但聯想到蕭嶼方才從這兒出去，也猜到是怎麼來的了。

紫蘭腦子靈活，很快就想到辦法了，拿起一支細筆，沾了脂，在痕跡上勾勒出朵朵綻放的紅梅，襯得這脖頸越發雪白了。

近乎妖冶的艷麗，與這帝王的裝束完融合，卻找不出毫違和之。

裝扮完畢。

紫蘭率先跪在許清凝面前，雙手疊額前，同行了一個大禮。

「陛下，良時已到。」

……

登基大典的流程十分繁瑣。

所有文武百事先站在了兩側，他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都想看看這位帝，甚至莫名張了起來。

金鑾殿外，到都是佩刀的軍，這樣重大的日子，侍衛當然不會放鬆警惕。

如此架勢，朝臣們人人自危。

其中大部分太子黨，更是敢怒不敢言，因為他們的親眷都被綁架了。

如果不支持新帝登基，他們將永遠失去自己的親人。

這是明目張膽的威脅，卻無人敢指著許清凝的面說出來。

槍打出頭鳥，他們怕啊，怕腦袋被一刀給砍了下去，只能選擇明哲保了。

禮先行走來，站在前面唱聲。

「陛下到，百跪迎！」

眾人即使各懷鬼胎，也只能同時跪下，大聲山呼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跪拜聲此起彼伏，充斥耳。

許清凝倒是從容不迫，昂首，緩緩邁著步子，從人群中走過，一步步踏上那九重宮闕，一步步站在最高。

雖然形瘦削，倒也襯得起這服，火紅的擺從眾人面前拖過，上的飛龍映在所有人眸中。

他們首先看見的，不是為子的貌，而是為帝王的迫。

這服，是份的象徵，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力！

今日起，許清凝就是東齊歷史上第一個帝。

無論是用什麼手段上位的，現在，就是勝利者，他們只能跪拜相迎。

許清凝放眼去，山河萬里皆心。

下顎微抬，著權力帶來的滿足。

「平吧。」

眾人起之際，有一個臣子突然從人群里跑出來。

「惡，你弒父殺兄、迫忠良，如此作惡多端，也配當皇帝！」

他亮出了袖中的暗，對準許清凝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