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聞趁著他們猶豫之際,迅速鑽進去。
許清凝當下正在午睡,被外面靜給吵醒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赫連聞對自己拋眼。
是個有起床氣的人,很是不悅。
「赫連聞,你怎麼進來的?」
赫連聞委屈地坐在旁邊:「好妹妹,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把哥哥放心上了。」
許清凝隨手披了件外,開床簾出來。
「你這幾天,假仗本宮男寵這個份,還真是無法無天了,是嗎?」
赫連聞:「哎呀,話不能這麼說,讓人怪不好意思的。妹妹你要知道,敵國質子的日子不好過啊,我可不得沾點你的嘛。」
許清凝扯了扯角,也就是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
不,應該說,上這些風流韻事實在太多了,外面傳得沸沸揚揚,多他一件不多,他一件不。
但有個小心眼的男人,最在意了。
「你今日又有什麼事?」
赫連聞:「算算時間,新娘子應該到都城了,還有我送給赫連庸的禮也到了。」
許清凝:「這麼說來,老皇帝的死訊也封鎖不住了。」
許清凝如今萬事俱備,東風都不差了,只等一個良道吉日舉行登基大典了。楚瓊遠在千里之外,他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什麼呢?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在想方設法折磨齊嫣吧。
這兩個惡人,可算是找到對手了。
赫連聞出聲打斷了的思緒:「妹妹,你都快登基了,就行行好唄,將我從長門宮裏挪出來,那冷宮真不是人待的地。」
許清凝:「你想住哪?」
赫連聞環顧四周,他覺得這乾清宮就是極好的,若是自己也能留下來,日後多吹吹枕邊風,何愁大業難呢?
他繞到許清凝後,給按肩膀,手中力度大小合適,顯然是練過的。
「妹妹,你真不需要一個暖床的可人兒嗎?」
許清凝諷刺地說:「我可不敢收你。」
赫連聞:「為何?」
許清凝推開赫連聞的手,明裏暗裏嘲諷道:「養條毒蛇在邊,再也是危險的。」
赫連聞用笑容掩飾了自己的尷尬,是啊,許清凝不像他從前遇見的人,他就算使出渾解數,也無法勾引功。
許清凝著赫連聞的下,仔細端詳他這張麗的臉。
「不過,我可以給你指個好去。」
赫連聞:「什麼好去?」
許清凝本來就懷疑賀有龍之好,但心裏一直沒敢確定。
不如,就讓赫連聞去試試他。
許清凝和賀是互相利用、互相合作的關係,但也需要提防此人。
權之,在於駕馭和制衡。
也擔心賀會為下一個楚瓊。
許清凝微微笑著:「你若是能拿下左都史,還愁日子不好過嗎?」
赫連聞沒見過那個人,也不知他是什麼樣的格,但再怎麼樣,也比眼前的人容易掌控吧。
「好啊。」
他應下了。
……
這天夜裏,下起了雪。
突如其來的飛雪,夾帶著冷的風,一併鋪天蓋地而來,似要將整座皇城掩埋。
很快,整個世界只剩下一種。
許清凝披著件絨絨的狐裘大敞,推門出去。
著天際,「下雪了啊。」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了。
許清凝站在門口,手去接飄過來的雪,大概掌心也是冷的,雪花落下后久久未融。
有人說過,要陪看今年的初雪。
也許所有人都會食言,但蕭嶼不會,就在這裏等著他來。
雪漸漸變大,地上積滿了厚厚一層,除了站崗的宮人,其餘人都躲進被窩裏了。
紫蘭想勸許清凝回去,但比任何人知道這位主子有多倔,如果沒有等到,是不會回去的。
「殿下,進去坐著吧,房間裏面熱乎。」
許清凝搖了搖頭。
畢竟,明日就是的登基儀式了,將會為東齊歷史上第一個帝。
無論是褒還是貶,的姓名註定被刻在史書中。
這種權力帶來的興,刺激著許清凝全上下所有地方。
「你回去吧,今夜不用伺候我了,反正我也睡不著。」
紫蘭見自己勸不了,只好退下了。
許清凝繼續著來路,期盼著那裏會出現想見到的人。
鼻子臉蛋都被凍得發紅,時不時著手,可的手和冰一樣,怎麼都不暖。
好冷。
今年的初雪,比去年冷多了。
許清凝無端想起去年的事,也是這樣的雪夜,第一次對蕭嶼敞開心扉,卻被他拒絕得無完。
那會兒,真的恨死他了。
天底下怎麼會有蕭嶼這樣的男人呢?
他明明心裏有,卻還是固執地將推開,一次又一次,當真是殘忍無。
若真是拒絕也就罷了,偏還忍不住要去靠近。
他就是仗著先喜歡的,所以有恃無恐。
許清凝當時想的是,日後一定得讓蕭嶼加倍還回來,不然可委屈了。
可是現在,許清凝不這麼想了。
好冷,只想地抱住他。
不知過了多久,視野的盡頭終於出現了那一抹紅影。
他在逐漸靠近。
那冒著風雪前行的人,除了蕭嶼,又能是誰呢?
滿天滿地都是白的,可許清凝眼中唯有那抹紅,像個快被午時斬首的死囚,終於等來了赦免的聖旨。
年人的歡喜總是又直接又炙熱。
隔著那麼長的距離,已經在同他招手了。
蕭嶼走了很遠的路,幾乎是日以繼夜趕回來的。
他總想快一點、再快一點。
因為他知道有人在等他。
接連好幾天的趕路,他緻華服上沾滿了風塵,頭髮也有些凌,下顎冒了些青鬍渣,不似從前那般鮮亮麗。
但看到的這一刻,什麼都不重要了。
蕭嶼用最快的速度疾步走過去,逆著漫天撲面來的飛雪,在寂靜的夜裏呼喊的名字。
「阿凝,我回來了。」
許清凝猛地跳在蕭嶼上,摟著他的脖子,用最大的力氣擁抱他,恨不得將他進去,讓他完全被自己佔有。
「將軍,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