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凝看了看周圍的宮,心想齊嫣還真是怕了,故意讓這麼多人在旁邊候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嘖,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也沒有那麼厲害嘛。
許清凝不卑不地站著,「這件事,臣想和公主單獨談談呢。」
齊嫣漂亮的臉蛋浮現怒容,「本宮可不是傻子,還會和你單獨接!」
許清凝反問:「所以……是怕了嗎?」
齊嫣仗著皇帝的寵,這些年裏無法無天,沒把誰放在眼裏過。即便是皇宮裏得寵的妃嬪,齊嫣讓跪著,就不敢站著,別的皇子公主更是任由欺凌。
可偏偏拿許清凝沒有任何辦法!
齊嫣心裏忌憚,面上強裝淡定,「別太把你自己當回事,本宮是不屑和你談。」
許清凝出惋惜神,「可惜了,原本臣要告訴公主一件大事的,看來你不想知道了。」
大事?的話勾起了齊嫣的好奇心,「你要說什麼?」
許清凝不言不語,只是站著。
齊嫣只好讓宮都退下了,還不忘吩咐一句:「都去門外候著,有任何風吹草立刻進來。」
然後問許清凝,「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許清凝抬眸看著這個與自己五分相似的人,連都時而恍惚,覺像是在照鏡子,為什麼們會如此相像呢?
收回疑,「首輔遇刺了,公主聽說了嗎?」
在提及楚瓊的時候,齊嫣的眼眸有些微變,顯然不知道這件事。
榮王刺了楚瓊一刀,是在朝堂上,齊嫣向來不關心朝堂的事,所以還沒聽說過。m.
齊嫣連忙問道:「那他怎麼樣了?」
許清凝重生改變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命運,還連帶著周圍的人發生了一系列蝴蝶效應。
那日齊嫣落水,楚瓊相救,他憐惜需要日日掩飾的蜿蜒疤痕,像是找到了另外一個自己。
他的,從開始就是病態的。
那麼齊嫣呢?許清凝原先還不肯定,看到齊嫣的反應,心裏才踏實了些。
縱高傲的小公主,原來也會對從前看不起的人心啊。
許清凝低頭,角勾起了一冷笑意,說了四個字:「生死未卜。」
「哐當」一聲,齊嫣手中的白玉手串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疾步走過來,「你沒騙本宮?」
「公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許清凝看四周無人,眼神狠了幾分:「話說回來,臣是想要溺死公主的兇手,首輔卻是真正救了公主的恩人啊。」
齊嫣當然知道,那日意識迷離中看見了楚瓊,如果不是他,已經死了。
「許清凝,你告訴本宮這些是何意?」
許清凝:「也沒什麼,臣就是想著首輔快要死了,他死前最想看見的人會是誰呢?」
把問題留給齊嫣,自己轉離去了。
齊嫣皇宮,許清凝不便下手,如果留著的命,就是給自己留下患,必須要斬草除。
所以……如果把齊嫣哄到皇宮外面呢?
滴滴的小公主,還沒有經歷過人世險惡,應該很容易遇到壞人的吧。
……
從公主宮殿出來后沒走多遠,許清凝便遇上了齊穆。
他穿一黃蟒袍,行匆匆,像是剛從書房過來,臉不太好,大概是被皇帝給訓斥了。
許清凝退避在路旁,屈膝行禮:「太子殿下。」
齊穆看了幾眼,「是你啊!你的臉好了?」
他記得許清凝,雪兒的好朋友,還差點就了他的太子妃。
如果不是那日滿臉紅疹,父皇怕是要強迫他選作太子妃。
許清凝臉冷淡,應了聲。
平心而論,並不看好齊穆這個太子。
齊穆太過弱仁慈,空有滿腹詩書,卻不擅長權之道,如果是太平盛世,或許能當個好皇帝,但眼下並不是。覺得他日後可能都保護不了雪兒。
許清凝問:「殿下心不好?」
齊穆見許清凝是雪兒的朋友,也就沒有設防。
「父皇讓我去首輔府上親自探,我每次看見首輔心裏就瘮得慌,所以就不怎麼想去。」
許清凝心想,皇帝不僅自己登門拜訪,還讓太子前去,這是要做給天下人看看,他是有多寵信楚瓊嗎?
「殿下為太子,如若親自探重傷在床的臣子,定能為自己博得名。」
猜皇帝也是這樣想的,齊穆是嫡長子,生來就是太子,一路走得順風順水,完全不知皇權鬥爭的殘酷。而那個看似暴戾的皇帝,似乎很想為他鋪路。
可惜齊穆資質太淺,他領會不了。
果然,齊穆顯示出來幾分不耐煩,「你說的話和我母后很像,可我才不想做這些無聊的事,我只盼著能早日和蘇家小姐完婚。」
許清凝算是明白了,齊穆的心思本不在權力上,他滿心滿眼裏只想和雪兒親,皇室中人有這樣純粹的,倒也難能可貴。
也不便說什麼,便告辭了。
出宮之後,許清凝不也走到了楚瓊府門口。
坐在馬車看向門口,「還真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但很快,許清凝眼中生出了謀的意味。
如果皇帝最寵的小公主,就在楚瓊邊出事了呢?他們君臣之間還會如此和睦嗎?
已經開始期待了。
許清凝想著想著,不由暗道一句,自己可真是惡毒啊,簡直壞了。
就在許清凝打算換方向離開的時候,楚瓊府里出來了個下人。
他站在馬車前面。
「郡主既然來了,何不進去坐坐?我家大人恭候你多時了。」
……
他帶著許清凝從小路進了府,繞開了前院的人。
許清凝看到了躺在病榻上的楚瓊。
他臉慘白,的確看起來像是了重傷,可當他偏過頭來,那子妖孽氣毫不減,怪不得齊穆說看到他瘮得慌。
楚瓊這個人就像是從里爬出來的毒蛇,他有著強大且不屈的生命力,更有著致命的毒,蟄伏在看不見的角落裏,隨時準備捕捉獵。
他問:「郡主是想來看我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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