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帝皇后及各宮妃嬪都到場了。
齊穆有些張,手心裡都開始冒汗,也不知為什麼,他從昨夜開始就心神不寧,像是預兆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皇帝走過來,問他:「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怎麼看起來臉不好?可是病了?」
齊穆低頭:「謝父皇關心,兒臣沒病,就是昨夜沒睡好。」
從小到大,他就對皇帝心存懼怕,現在依然是。
天子一怒伏百萬,縱然是尊貴如齊穆,也害怕惹他父皇不悅。
皇帝狀似不經意地說:「長安王的兒,聰慧伶俐,勇猛過人。」
這話一出,齊穆的心瞬間就涼了。
他知道父皇是什麼意思了,是要他選許清凝。
可他喜歡的姑娘是蘇湄雪啊!
父皇殺人不眨眼,即便是親如骨,也不會留的,更何況宮裡不只齊穆一個皇子。
如果齊穆敢違抗父皇的心意,那他也當不了幾天太子了!
一邊是皇命難違,一邊是深難負。
他到底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呢?
但他還是要爭取點,「兒臣……」
皇帝了眉心,他其實並非一定要許清凝當太子妃。
他知道齊穆想娶的是蘇湄雪,只是想試試這個兒子敢不敢違抗?
父權之上,還有皇權。
他要把所有權力抓在自己手心裡!
皇帝拍了齊穆的肩膀,道:「你可要慎重,在儲君之位,一步都走錯不得,否則後果嚴重啊!」
齊穆:「兒臣……知道。」
……
春華姑姑捧著那支代表著太子妃的步搖,站在齊穆面前。
「殿下,是時候了。」
齊穆的手在發抖,他不敢接這支簪子了。
該怎麼……到底該怎麼辦?
這時,眾人看見戴著面紗的許清凝出現。
穿一緋雲錦流仙,整個人姿窈窕,亭亭玉立。
即便是遠遠看著背影,也知那是絕代佳人。
可佳人臉上卻戴著面紗,這是為何?
大家都出了疑。
皇帝出口問:「平郡主,你為何戴面紗?」
許清凝立即帶著哭腔說,「臣……臣怕嚇到人。」
眾所周知,許清凝的貌是出了名,這樣說未免太虛偽了。
「為何會嚇到人?」皇帝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你把面紗摘了。」
「那臣便摘下了,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許清凝取下面紗。
於是,他們看見了一張滿是紅斑點的臉!
皇帝無比驚訝,「怎會如此???」
許清凝泣道:「臣所住的房間樹蔭布,怕是有毒蟲半夜爬過臉頰,這才毀了容貌。」
說著說著,流下幾滴眼淚。
看起來別提多可憐了。
眾人不由搖頭嘆氣,可惜了那副好相貌!
但再惋惜也沒用,毀容了就是毀容了,總不能讓一個毀容的子當太子妃吧!
皇帝嘆氣一聲,什麼也沒說了。
……
接下來,一切都按照許清凝設想的發展下去。
齊穆把那支步搖在了蘇湄雪頭上,他們倆並肩跪拜在帝後面前。
皇帝只能說:「朕會讓國師選個良辰吉日,為你二人主持大婚。」
他說完便臉鐵青地離開了。
皇後點了點頭,畢竟滿意的人是蘇湄雪。
羅萌萌在笑,總算可以回家大吃大喝大睡了!
江意柳面無表,看了看許清凝,眼眸含淚一副悲痛絕的樣子,著實有些可憐。
江意柳不想,蕭嶼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些,就非得許清凝當不太子妃嗎?畢竟又沒礙著他什麼事……
走過去,打算安幾句。
但沒安過人,說出來的話依舊冷冰冰的。
「你不要哭了。」
許清凝重新戴好了面紗,戚戚然道:「若非我毀了容貌,為太子妃的人說不定就是我了,你肯定是來取笑我的。」
江意柳並不知道許清凝的臉怎麼毀的,「當真是毒蟲爬過嗎?」
許清凝用手帕了眼淚,掩飾那幾分差點出來的笑意。
「是啊,可能我太招人恨了。」
……
當天,許清凝就回了王府。
許竣見許清凝落選,鬆了一口氣。
「沒當上就沒當上吧,這京城的貴公子多的是,那梁家公子對你似乎有……」
許清凝打住了許竣的話,不想嫁給太子,也不想嫁給那什麼梁家公子。
把面紗扯下,出滿是紅疹的臉。
「父王,你覺得我這幅容貌還能為人所喜嗎?」
許竣被嚇到了:「你……你的臉怎麼這樣了?」
許清凝:「毀容了。」
搖頭嘆氣地回到自己房間,坐在鏡子面前。
「寧安,你給的藥效果不錯,我頂著這張臉,怕是沒人敢娶我了。」
那天晚上,讓鸚鵡給寧安帶了信,就是為了要一種能起紅疹的葯。
寧安說:「郡主不必憂心,十天半個月後就能消掉了。」
許清凝倒不在乎能不能消,「對了,米鋪的事怎麼樣了?」
寧安:「近日來了個大生意,他想要買下我們所有的囤糧,奴才不敢自作主張,恐怕其中有詐。」
許清凝細思了會,「這樣吧,我親自去見見他,看看究竟是誠心想買,還是別有用途。」
換上乾淨利落的男裝,將頭髮全部束起來,戴好斗篷將臉遮住,誰也認不出來了。
他們約定的地點在醉歡樓。
醉歡樓是京城最有名的一家青樓,裡面的姑娘千姿百、多才多藝,來這裡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貴,份不俗。
寧安沒想到許清凝能坦然走進去,「郡……老闆,你真的要去嗎?」
「青樓魚龍混雜,沒有人會特意注意別人的,是談事的好地方。何況……」許清凝勾,手中摺扇打開,儼然翩翩君子姿態。
「風塵之地必有中人。」
走到二樓裡頭的雅間,「寧安,你在外面等我。」
然後才進去。仟韆仦哾
那人已經先在等了,聽到許清凝的聲音,便起問道:「來者可是寧老闆?」
許清凝:「是我。」
沒想到這人竟然會戴著面,倒是和一樣了,誰也認不出是誰。
「如何稱呼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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