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葭越是可憐,林箏就越是愧疚。
“對。”林箏說道,“事皆因我而起,你想要什麼盡管說。”
黎葭微微一笑道:“很簡單,我不貪心,我只是想要回本屬于我的姻緣。”
的姻緣。
林箏將目投向了晉王。
方才曲湘湘那一下子著實把晉王嚇得不輕,他于一群暗衛中出半張臉來,張兮兮地說道:“休想。”
“為何?”林箏問道,“你不是很喜歡黎葭嗎?如今黎葭沒死,木偶已除,一切都已經撥反正了,黎葭理所當然是你的王妃。”
“撥反正?”晉王譏笑一聲,“從何來?若不是你添,又怎會這一場鬧劇?無論是木偶還是黎葭皆讓本王疲倦萬分,本王若是不想娶,難道你要把黎葭綁到本王的床上嗎?”
木偶毀的不單是黎葭的姻緣,也是晉王的姻緣,如果晉王不想要黎葭,林箏也束手無策。
娶妻生子這種事可不能強買強賣。
況且晉王明知木偶不是黎葭還跟里調油了這麼些時日,如果不是因為曲湘湘,說不定他會一直讓這個木偶當他的正妃。
“黎葭……”林箏輕輕地嘆了口氣。
但黎葭目堅決,儼然不打算退讓半步:“除此之外,我別無所求。”
林箏喪氣地倚在墻上,無話可說。
說真的,知道自己對黎葭多有虧欠,但不是圣人,而且的脾氣非常不好,所以現在有些生氣。
“黎葭,”林箏下腔中的火氣,之以理,“正如晉王所說的,姻緣一事不能勉強。”
黎葭可憐兮兮地說道:“可你答應過我的不是嗎?”
“就算你能當上晉王妃又如何?”林箏的聲音不知不覺地尖銳了許多,“事鬧到這個份上,你能保證等我們走了之后晉王不會拋棄你,殺了你,再殺了你的家人嗎?他明知道他娶的黎葭是木偶卻依然甘之如飴,你難道還沒看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可他本來就是我的,是我的!”黎葭的緒激起來,“如果不是你,我們早就親了,又何至于此啊!如今搞得一地,你以為這是誰的錯?”
的話一針見,林箏無法反駁也無法去強迫晉王,只能捂著臉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楚清歌微微皺眉,看向了手中的木偶。
這木偶的眉心之間依然有一塊的斑點,他用手指在木偶的眉心之間蹭了蹭。
“朱砂?”
曲蔚然看了一眼楚清歌手中的木偶,神也有些凝重。
他轉頭問曲湘湘道:“是林箏為這木偶點開了心竅?”
曲湘湘的眼睛死死盯著黎葭,語氣有點沖地說道:“沒想過事會變這樣。”
不想再管黎葭的事,可是林箏……不能不管。
楚清歌不贊同地說道:“為死點開心竅本就有違倫常,一般修士為避免沾惹因果折損功德都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林師妹,實在太過魯莽。”
他一向明,一只木偶,一段對話就足夠讓他推測出發生了什麼事。
縱然他的話有理,但此刻說出來卻只會讓林箏更加難過了。
“楚師兄,”林箏有些生氣地反駁道,“我知道我做得不對。但是木已舟,多說無益,我不需要你再來給我說教。”
他斂去了慣常的笑意,語氣有幾分肅厲地說道:“林師妹,我只是想提醒你凡事三思而后行。”
“楚師兄,如果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不合時宜的拌。
林箏也就罷了,的格本就有幾分驕縱沖,但楚清歌這個老狐貍怎麼也開始了?
曲湘湘煩不勝煩,揮著酌月甩出一道銀,將所有的凡人都擊暈在地。
“湘湘!”林箏忙過去探了探黎葭的鼻息,“你這是做什麼?”
曲湘湘閉著眼睛,表有點猙獰地著自己的太:“不愿走打暈了綁走就是,哪兒來的這麼多廢話!”
“但醒來之后怎麼辦?”林箏不確定地問道。
“林箏。”曲湘湘眼神狠辣道,“我不欠的,就算死了又與我何干?”
此話一出,林箏的臉變得煞白。
“曲湘湘。”
“小妹。”
“曲師妹?”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楚清歌是好奇,曲蔚然是擔憂,慕含章則有些莫名的強勢。
曲湘湘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怎麼這麼麻煩?
干脆全殺了算了。
默默地握了酌月,呼吸有些不正常的急促。
“把帶到與晉王或者晉王的生母有過節的王爺的封地,寫一封信告訴他晉王的所作所為,到時候黎葭一家就是最好的證人,他們會得到最好的待遇。”曲湘湘咬牙說道,“我會再給一筆錢,只要黎葭不再對晉王這種見異思遷的男人執迷不悟,等的臉好了之后,的生活會比在北城的時候更好。”
只要他們出了北城,晉王就拿他們沒辦法。
林箏抬起袖子干了臉上的淚痕,架著黎葭站了起來。
楚清歌怕一個人難事,過去將搖搖墜的黎葭扶住了。
他們走了之后,曲湘湘從自己的空間錦囊拿出一瓶藥來,是上次在戚家搜羅來的混沌丹。
顧名思義,混沌丹只有一個功能,就是讓吃下它的人的記憶產生混。
而它在修真界之所以被止使用,是因為記憶對一個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旦記憶錯,人就很容易分不清幻想與現實,過去與當下,長此以往,不死也得瘋。
曲湘湘拍開晉王的,給他塞了一顆混沌丹。
如此,只要黎葭不自尋死路,晉王想必是找不了的麻煩了。
曲蔚然走上前來握住了曲湘湘單薄的肩膀,神凝重:“小妹,你得跟我回曲家。”
回曲家?
如果回了曲家,就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到達翁城了。
“不。”曲湘湘勉強出一抹笑來,“哥,我沒事,何必小題大做呢?”
“你剛才……”曲蔚然眼神微閃,“你從未試過那樣跟林箏說話。”
“我只是一時氣急……”
“你跟我說過,是邪毒影響了你的脾氣,這件事非同小可,你必須跟我回家。”
曲湘湘思索片刻,推開了曲蔚然的手。
就算回去了,也解不了上的毒,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我會回去的。”曲湘湘此時的心境已經平和不,“但不是現在。”
“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曲湘湘的目移向了慕含章。
這一路,本以為有慕含章的陪伴會輕松不,但是有些路,注定只能一個人走。
“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等著我去辦。”曲湘湘看著慕含章,強調著,“一個人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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