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
曲湘湘閉著眼睛,幾乎花費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在思考曲蔚然和曲尚才到底為什麼要瞞著這麼重要的事,有什麼必要呢?
這件事跟夢里出現的那個人有關嗎?
一個惡毒炮灰的世竟然也如此坎坷神,曲湘湘不懷疑作者到底是不是想水字數。
不然,真的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了。
慕含章還在閉眼打坐,曲湘湘悄悄地將馬車的簾子掀開了一條小小的隙,抬頭看了看天。
天依舊是灰蒙蒙的,下著如針如的小雨,雨勢雖然不大,但空氣中仍然泛著一粘膩的味道。
忽如其來的炮仗聲將曲湘湘小小地嚇了一跳,不多時,就看到撐著五六的油紙傘的人們從大街小巷里冒了出來,齊齊地朝一個方向快步奔去。
曲湘湘放下簾子,一轉就撞上了慕含章黑白分明的眼。
“早上好。”曲湘湘笑了一下。
出乎意料地,慕含章竟然回了一個字:“早。”
要不是今天是天,曲湘湘可能會立刻掀開簾子看看太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他彎腰想離開車廂,曲湘湘忙抬手阻止了他:“今天我來趕車吧。”
“你?”
曲湘湘笑了一下,不等慕含章答應就鉆出了車廂。
馬車上有一個延展出來遮雨棚,現在雨勢不大,所以曲湘湘就沒有給自己施辟水咒。
有點這種任由雨撲落在臉上的覺,不僅讓人放松,而且讓人清醒。
周圍的人群熙熙攘攘,車馬駢集,人頭攢,怕傷到人因此只能讓馬車十分緩慢地駛過一段市集。
因為馬車走得慢的緣故,曲湘湘甚至還在路邊的小攤子上買了兩張芝麻餡餅,剛付過錢,就看見前方貌似出現了一個悉的影。
胭脂的子,梳理得一不茍的發髻,還有蒼玄山統一分發的佩劍。
曲湘湘幾乎一眼就認出來了,激得差點從馬車上跳下去,大喊一聲:“林箏!”
林箏迷茫地轉過臉來,好一會兒才發現了曲湘湘,的鼻子夸張地張合著,看上去似乎是要馬上哭出來了。
過熙熙攘攘的人群,飛跳到了曲湘湘旁邊,抖著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眼淚就掉了下來。
曲湘湘忙放下了兩個芝麻餡餅,掏出一條帕子細細地干凈臉上的淚水,好笑道:“怎麼了?見到我就這麼高興嗎?”
林箏拼命地搖了搖頭,雙手地抓著曲湘湘的袖,哽咽著說道:“湘湘,我、我闖禍了。”
“你闖什麼禍了?跟我哥有關嗎?”
林箏驚訝地問道:“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我爹給我傳了信,我很早就知道了,正想找你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那個不重要,我回頭再跟你解釋。”林箏吸了吸鼻子,“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到底怎麼了?”
“你知道今天是北城晉王娶王妃的日子嗎?”
“知道,我聽這兒的人說起過。”
“他要娶的這個王妃,不是他原來的王妃……”林箏的臉上閃過一愧疚,似乎又要哭了,“他的王妃是、是一個……木偶。”
曲湘湘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麼?你說什麼?王妃怎麼可能是木偶?這件事跟你又有什麼關系?”
“來不及解釋了!”林箏的眼淚似乎又要出來了,“湘湘,你得幫我阻止!黎家小姐早就死了,那個木偶想取代的位置嫁給王爺!”
曲湘湘想起了昨天在小茶館里客人們關于“王妃是不是妖邪”這一事件的爭論,難道王妃被懷疑就是因為這個?
林箏晃著曲湘湘的袖,急得面紅耳赤地說道:“我們要想個辦法讓那個木偶顯出原形,不能讓嫁給王爺。若是讓長老們知道了這件事,我一定逃不過責罰,說不定還會被人趕出蒼玄山。”
“在花轎登門前,我們要先他們一步找到晉王。”
如果真的像林箏所說的那樣,原來的王妃被一個木偶新娘所取代了,們不能就這樣在大街上將這件事揭穿,尤其是這里的老百姓都盼著看王爺娶親,說不定會適得其反,引起民憤。
更重要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將真相揭穿,那就相當于將晉王的家務事暴于人前,相當于讓王爺面掃地,恐怕會引起人界的不滿,到時候只會把鍋越補越大。
“你知道晉王府在哪兒嗎?”
“知道。”
“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街上這麼多人,趕馬車過去顯然是不現實的,曲湘湘只好掀開簾子問道:“慕含章,你能在這兒看著嗎?我和林箏要去一趟晉王府。”
林箏紅著眼睛往簾子里一瞟,眼睛頓時睜圓了。
曲湘湘與小雜種同行也就罷了,辛辛苦苦地冒著雨趕車,這小雜種居然這麼舒服地點著熏香在車廂里休息?
要不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林箏去理,林箏發誓一定會把曲湘湘罵醒,順便教訓一下這個吃飯吃得心安理得的廢!
林箏忍了忍,發現自己還是忍不住,口而出地想刺他幾句:“小……”
“林箏!”曲湘湘宛如條件反般一把捂住了林箏的,“快走吧,我們不是沒時間了嗎?”
林箏:“……”
剛剛是不是看到小雜種對笑了?
咦,為什麼起了一的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