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再去陸家的時候，整個心都已經不太一樣。走在湞街的陸家，我仿佛覺得自己的心里開始揣了一個暗的。

　我會繼續執行豹三爺給我的任務，我要離間馮玫和陸耀恒。

　所以我看見馮玫一個人從南樓出來的時候，我親熱地上去跟打了招呼，并且約一起喝下午茶。

　雖然明知道我和陸耀恒關系不好，但是馮玫還是不愿意得罪我。因為背后沒有基，想順利地嫁進陸家來，就必須盡力地討陸家每個人的歡心，包括我，包括豹三爺和陸錦心。豪門的每一個人生活生存都不易，而嫁進豪門來的媳婦則比我們自己其中更不易。能嫁進來也許還能靠運氣，但嫁進來以后只能靠手腕。

　馮玫沒有拒絕我，也許正在很努力地想要討好我，也討好陸錦心。我也厚著臉皮，即使上次用一條做了手腳的項鏈陷害了，可今天我依然若無其事地和談笑風生。

　因為我想要站得高高地，追趕秦公子的步伐。而我已經開始明白，能站到那樣位置上的人，誰也不會是小白，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利益而斗。從前，我是能忍則忍能讓則讓。到后來，我不愿意放過對我出手的人。而現在，我開始慢慢地學會主對別人出手。

　我和馮玫約在一家咖啡廳里，馮玫大概也知道陸耀恒不愿意讓和我走得太近，所以沒同意我說過來接的提議，自己開車過來了。開的是一輛迷你型的小汽車，外觀很炫，樣子很拉風，但是價格不算太貴，看樣子應該是陸耀恒給買的。

　據我所知，馮玫這兩年來都沒什麼片約，就連廣告雜志片子都很。因為把重心都放在了陸耀恒上，為了要長時間陪著他，那些需要到外地長時間拍攝的都只能推掉。況且本又沒什麼背景，早期估計難免有些為了要角而潛規則的事，近兩年為了陸耀恒，這方面的也沒了，戲就更了，基本上已經于吃老本的狀態。這陣子好不容易上幾次娛樂版面，不是炒陸耀恒就是跟鐘悅撕，也沒幾樣好事。

　總的來說，現在的馮玫，在圈子里基本上已經過氣，假如不能嫁給陸耀恒，還真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才好了。

　我和馮玫在一雅座坐下，點了養茶和點心，慢慢地喝，看起來完全就像是兩個人在一起優哉游哉地消磨下午的時。問我在國的一年來過得可好，我只能說一切都好。

　我并不想毀了馮玫，我只是在履行和豹三爺的約定而已。所以我旁敲側擊地說道：“我覺得出去走走好的，充實一下自己，給自己充充電，對以后的發展也有好啊。你有沒有考慮過出國游學呢？”

　馮玫帶著一點自嘲，“我覺得我沒有葉小姐的本事。說實話，我從初中畢業就進藝校學了點模特和舞蹈，文化知識其實早就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這些年來，表演也好，為人世也好，全是在社會上跌打出來的。我一看書就頭疼，也沒有那個本事繼續學到什麼了。要說發展，我不像你，葉小姐，你有三爺和整個飛娛無條件地支持你，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發展，前途無量。”

　我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在看來，我本就不需要任何努力，我已經是陸家的大小姐，又嫁到了秦公子這樣的好夫家，都當上了飛娛的老板娘，當然前途一片明。可是我難道能跟解釋明白此前這個陸家私生的份曾經給我帶來過怎樣的困擾，讓我在噩夢里生活了那麼久，承了多無端的痛苦與煎熬嗎？

　而現在，一切都開始慢慢地好起來了，于是過去經歷過的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所有人都看到了我現在的風，并且選擇地忽視了曾經的痛苦和絕，也忽視了我的努力和掙扎。他們把這一切的源，歸功于我爹是豹三爺，我男人是秦公子。

　我并不覺得馮玫的話刺耳，相反，應該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想的。我只是覺得，如果馮玫能夠選擇繼續自立自強，反正目前也算是已經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如果繼續努力去過自己的生活，即使離開了陸耀恒，也不會過得太慘。可如果始終都瞅準了這一條道，非要這麼一條道走到黑，也許注定結局會是悲劇。

　我說道：“耀恒雖然心里還是很在意你，可是男人都有些這樣那樣的病吧，防不勝防，未免過得辛苦。靠人不如靠己，說起來，我也是不想徹底依附于秦公子，所以才努力想做一點自己的事。”

　馮玫看著自己染得鮮艷的紅指甲，輕嘆一聲，“靠自己，說起來容易。在我遇見耀恒之間的很多年里，我一直都在靠自己。可能葉小姐從來沒有經歷過那樣的生活，也不必經歷，所以不清楚我活得有多累罷了。如果能有一個男人可以倚靠，對人來說，就是最大的福分。這些年來我罵名也背過，艱難的日子也有過，就是為了能有這麼一天，讓自己毫不費力地過上好日子。人總是想去做自己沒有經歷過的事。我們的起點不同，葉小姐，你想要自立自強，而我卻只希有一個肩膀可以倚靠。他在外面怎麼樣，我都可以不管，只要他還能娶我，就代表依然在乎我，其他的都是逢場作戲而已。”

　陸耀恒別說睡了一個鐘悅，就算是睡了十個百個，被抓包以后，也只不過是想要他的承諾，想要他的愧疚，從而迫使他趕求婚結婚而已。想要的，也許本就不是陸耀恒這個男人，而是陸家兒媳婦的這個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