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耀恒帶來的人比我多,可是他也沒翻出什麼浪來。說起來我接手好像接得輕松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豹三爺在其中打過什麼招呼。我只帶了唐一平一個人,但他一個人對酒吧和夜總會的管理相當有經驗,手也好,勝過陸耀恒后的那一堆人,反倒襯托得陸耀恒帶的人就跟草包一樣。
既然大東洋已經穩定下來,我不打算一次給他們太大力。其實唐一平給我準備了一些人手的,但是我暫時沒有用。我多多讀過一些歷史,懂得但凡改朝換代,人心都是以收買為主。貿然傾覆所有,只會增加民怨,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增加阻力。我雖然知道到后面逐漸還是需要撤換自己的人手,但是目前來看,最好的方式是和平接手,再徐徐圖之,不宜之過急。
所以我大概待了一下大東洋的事務,把權力暫時依舊讓那幾個經理先握著。陸耀恒砸壞的東西,先在不原樣的基礎上盡力修復,盡快照常開業。至于重新裝修的事,雖然我是勢在必行,但是聽陸耀恒的口氣,豹三爺恐怕真的不愿意讓我。我得先到豹三爺那邊去聽聽他的意思,再從長計議。
我從大東洋出來的時候想起韓雨夢,我去方才的那一家咖啡廳里找,但是問過服務員小姐,說進來只坐了一小會兒,喝了一杯咖啡就離開了。既然并不是真心想跟我談什麼,那就算了罷,反正我也不想跟談。
但是我的車子還沒發,外面忽然響起警笛聲,幾輛警車拉著長長的警笛直接沖過來,包圍了我的車子。
我相當詫異,這又是唱的哪出?
車上幾個防暴警察戴著頭盔沖下來,用沖鋒槍指著我們的車子。唐一平飛快地往外掃了一眼,“是真的警察,我們先下車,看看他們什麼意思。”
我最近可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我帶著滿腹狐疑跟在唐一平的后面下了車,把兩手慢慢地舉起來,心里卻在猜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是哪里的警察來找我了。
防暴警察拿槍指著我和唐一平,卻還有幾個人依然指著車子里。他們并沒有靠近,也沒有其他的舉。
為首的那輛警車車門緩緩打開,里面一個戴著墨鏡的人從車里出來,是一個中年男人,材很魁梧,面相威嚴,倒有幾分正氣。
我不認得他,但他一開口,我就知道他是誰了。
他走到我面前來,問道:“你剛才把我兒綁到哪里去了?”
我想明白了,剛才韓雨夢找我,并不是來找我聊天談什麼的,就是想借我的車子躲一躲而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韓雨夢小姐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被爹關在家里不許跑,不許出來找秦公子。這一次,說不定也是跑出來的。
故意讓很多人都看見在我車子前面大吵大鬧,然后被我帶走。爹發現跑了以后,作為公安局長當然有都是眼線,所以很快就找到我了。但是,韓小姐早就料到了爹的套路,果斷的金蟬殼,逃之夭夭。
我無奈地攤攤手,“你兒蹭了我的車子跟到這邊來,趁我有事要辦就跑了,逃出了你的視線,韓局長這麼大的陣勢,找我要人有什麼用?”
他依然不相信,我指指車子,“你自己去搜好了。你兒那麼大的一個大活人,又有逃跑的主觀愿,你不覺得怪別人有點牽強麼?”
韓功良當真走過去打開我的車門看了看,還把后備箱也打開看了,發現我說的應該是真的,輕嘆一口氣,一揮手,那些防暴警察才把指著我們的槍口拿開。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雖然我并沒有做什麼,可是被人拿槍指著腦袋的覺還是非常不好。我看了看韓功良,他臉凝重,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來,“葉小姐,我很擔心,如果你再看到在哪里,希能跟我聯系。”
我順手接過名片,“韓局長,你兒都已經被關在家里好幾個月了吧,是個人都不了。早就已經超過十八歲了,你是公安局長,應該知道,這也屬于一種非法拘。”
“我何嘗想這樣?可是……”他有些無奈,“從小都那麼乖巧,自從那件事以后,忽然變得那麼叛逆,我的話現在一句也不聽了,我說給換個學校也不去,我能怎麼辦,啊?”
他應該年紀并不大,但他的鬢邊已經有了白發。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和豹三爺算是兩個極端。一個什麼都要死死地管著,一個索放養,什麼都不管。我忽然在想,豹三爺對我,是不是也出于某種父,是在他的角度,以他的方式來的?他一向對我諸多利用,但幾乎從來都沒有真正實現過。一開始他要把我送給杜大,后來他又拿我跟秦家易,我們之間從來都是算計和利用,可是他并沒有真正讓我到什麼不可承的傷害。每一次,給我帶來的都是長大于損傷的。
也許韓雨夢骨子里就帶著某種叛逆的分,卻從小就到了過于嚴厲的管教,這種制在遇到秦公子以后,忽然就發了,一發不可收拾。寧愿在Caesar這種地方廝混,也不愿意再回去繼續讀大學,一次又一次的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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