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蘭的時間比國要早幾個小時,我們落地的時候,已經是夜里了。在我們之前,婚禮的工作人員已經先行抵達,我們一行人先去了提起安排好的酒店歇下,秦揚的房間就在我隔壁。
為了倒時差,秦揚我早些睡。
坐了一天的飛機,我也累的,雖然我是第一次來到異域,但也無暇欣賞景,很快就睡著了。
原想著一大早要起來看日出的,可是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已經明晃晃的灑在窗簾上,顯然已經晚了。我起來洗漱完畢,在房間里吃過早餐,站到臺上,就看到秦揚和豹三爺站在不遠的空地上,正在有說有笑地聊著什麼。
我走過去,沖秦揚抱怨:“早上也不我,聽說吉斯伯恩是世界上第一個看到的地方,我想起來看個日出,結果給錯過啦!”
秦揚看了看我,帶著一點寵溺:“看你昨天太累,就讓你多睡一會兒了。我們要在這里待好幾天呢,這幾天天氣都不錯,看日出還有的是機會,看膩你。”
他說話的時候豹三爺眼睛一直都在我和秦揚的上轉來轉去,像是在分析我倆之間到底是真還是假意。秦揚還真是有表演天賦,這麼長一段時間,他表現出來的都跟真的一樣,要不是我事先知道這事里頭有坑,我自己都快要相信這是真的了。
豹三爺當然也沒看出什麼來。
這一天的時間有很多的工作人員在忙忙碌碌地布置婚禮現場,我觀察秦揚,他臉上好像一點什麼異樣都沒有表現出來,就真的跟自己要結婚了似的。而且他口風很嚴,無論我怎麼問他,他就是對我的問題避重就輕,從不正面回答,我也只好耐心地等著。
一直等到晚上,婚禮現場基本上已經一切準備就緒,婚禮將安排在明天下午,我實在有點坐不住了,我也不能真的嫁給秦揚吧?
這次秦揚沒有完全敷衍我,而是神神地湊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我這次從日本回來,就是專程來參加婚禮的。所以你耐心一點,好戲很快就要開場了!”
當晚陸耀恒、周啟文都趕來了,陸錦心也從蘇黎世飛過來,由來擔任伴娘,秦揚為此還特地給也送了一套相當的天然珍珠首飾。因為秦家走得近的親戚不多,男方的主要客人就是景東堂的幾個年紀大一點長老,以及秦揚手下的兩三個親信。陸耀恒雖然跟我不睦,但這應該是豹三爺的意思,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名義上的哥哥,在這種事上不能不給我面子。
晚上有一個歡迎晚宴,實際上就是在婚禮之前,雙方的客人先一起吃個飯,互相認識一下,客套一番。吉斯伯恩的葡萄酒也頗負盛名,餐桌上大家觥籌錯,相談甚歡。
雖然我是主角,可我總覺得,即使我穿著全場最華貴的禮服出現,也依然是最不重要的一個部分,因為從開宴的時候開始,他們就開始在餐桌上談起了秦家和陸家之間的往來與合作。他們都是老生意人,對于他們的談我不上,只能聽聽而已,所以就沒我什麼事了。
就在我埋頭默默吃東西的時候,豹三爺的電話忽然響了。他說了一聲不好意思,然后站起來走到窗邊去接電話。我看著他的表,好像頗為凝重。
過了一會兒,他接電話回來,帶著滿臉的歉意朝我走過來。
我不知他要說什麼,手里的刀叉也放了下來。
他走到我面前,雖然眼睛是看著我的,但他在說話之前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等著所有人都放下了刀叉,安靜地準備聽他說話的時候才開了口:“蘭心啊,這件事實在有些不好開口,但是……剛才我接到湞街那邊來的電話,家里出了點事,非得我回去理不可。我也知道,明天是你一輩子最重要的一天,我作為父親,理應親手把你到秦先生的手里……”
我明白過來,剛才那一定是個相當重要的電話,雖然不知道湞街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意思就是他現在必須馬上趕回去理了。從吉斯伯恩飛回去,來回加起來最也需要二十個小時以上,這還不算他理事的時間。也就是說,如果他現在馬上趕回去,就算他理完事再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也趕不上明天下午三點鐘的婚禮了。
我心里有些的猜疑,但不敢確定,這難道就是秦揚說的,好戲已經開場,豹三爺也已經被算計到戲里墨登場?
秦家那幾位長輩的臉都不太好看,原本秦家和陸家聯姻,婚禮辦得這麼簡單,說是我自己的意思,加上工作原因不愿意張揚也就算了,可陸家的家主居然不打算參加婚禮了,那這婚禮算什麼,難道說陸家的這個兒本就是當賠錢貨贈送的麼?
秦家現在等于說已經分了兩部分,秦揚和秦奕就算是兩家的家主了。秦奕因為份特殊,我也不知道他們最終是怎麼解釋的,反正他始終都沒有出現在現場。但秦揚結婚,這麼重要的事,陸家居然敢這麼不給面子?
豹三爺自己也知道理虧,所以當著秦家這些人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耐心地解釋和賠罪。我看得出來,他這一趟是無論如何都必須回去的,秦家的人應該也看出來了,所以他們的責怪和刁難,其實是在為自己爭取利益。豹三爺理虧,所以在剛才談到的幾項合作上面,不得不提出再給出一點讓步,來表達陸家的誠意。
在這場拉鋸戰一般的晚宴上,我繼續默默地低頭吃東西,然后看著他們談了好幾筆生意,簽下了合同,才終于心滿意足地放豹三爺走了。自始至終,我都只是一個看客,我唯一的就就是認認真真地吃了一大盤子蝦,剝了一盤子的蝦殼。
豹三爺離開餐廳的時候,整個晚宴其實也就差不多結束了。陸錦心這一整晚其實也在埋頭吃東西,看起來比我還要無聊。我雖然不上話,但他們所說的東西我基本上都能聽明白。陸錦心比我更慘一點,一向都是一個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完全不懂得生意上的事,連聽都聽不懂。
吃過飯陸錦心陪我到酒店的臺上去散步,豹三爺已經走了。因為專機到時候可能還要接送這麼多人,他又不確定什麼時候再趕回來,所以他是去機場搭飛機回去的。
挽著我的手,“蘭心,這段時間我一個人在蘇黎世,我也想明白了,其實你做我姐姐也沒什麼不好的。雖然很多年前有過那麼多不愉快的事,可是都已經過去了,而且那些事,和你其實也沒什麼關系。爹地今天可能也是特殊況啦,委屈了你,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哥哥和我都會陪著你的。”
經歷了一點事,陸錦心看起來好像懂事了很多。但并不知道豹三爺和秦家之間的各種合作與易,也不懂這其中的利益糾葛,甚至也不清楚我和陸耀恒的關系到底已經惡到了什麼地步。如果豹三爺不在,那就得是陸耀恒以長兄的份把我到老公的手里,我想想都覺得不舒服,我相信他也覺得難。但是沒有辦法,我們生活在這個世上,總有很多時候是需要戴著面來表演的。
我看著外面流溢彩的霓虹燈,輕輕握一握的手。是我的親妹妹,雖然同父異母,但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姐妹。心單純,容易到傷害,可并無害人之心。
“蘭心,我聽說你先前的人是秦奕哎,可是為什麼現在結婚的人不是他?”
我沒有辦法給解釋這其中的糾葛,只能敷衍:“秦揚人也好啊!”
陸錦心居然也真的沒繼續問下去,還順著我說道:“他人確實好啦,我超級喜歡那對珍珠耳墜,還有項鏈和針都好漂亮,覺特別用心!其實比起來我覺得秦奕好可怕的樣子,老是板著一張臉,我一看就覺得渾都不對勁一樣。我覺得,只要秦揚不介意的話,你跟他在一起也是不錯啦。”
秦公子那張臉,在我面前笑的次數都有限,在外人面前就更是冷若冰霜,渾的氣場都有十足的迫,陸錦心對他沒好印象也正常。
陸錦心說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睡會害怕,所以那晚就睡在了我的房間里。到了早上,果然我倆又睡過點了,沒趕上看日出。
下午就要舉行婚禮,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忙忙碌碌地做最后的完善與檢查。豹三爺本人不在,陸家上上下下也就更加謹慎了,生怕再出一點差錯,讓陸家在秦家面前丟臉了。陸耀恒雖然不不愿,但是他也不敢在婚禮上什麼手腳。而且馮玫陪著他一起過來了,上一次我和馮玫套近乎套得功的,倒是一直在安陸耀恒,所以這一上午陸耀恒也還算是平靜。
我們的午飯也吃得很早,因為又要進行一次龐大的化妝工程。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秦揚來接我,我們馬上要進行的是結婚的公證儀式。其實我還沒有滿二十周歲,但是因為我們是在新西蘭注冊結婚,這里只需要年滿十六歲就可以了。秦揚把新娘捧花拿給我,要挽著我的手走出去,一直走到辦婚禮的現場去。
我忽然想起好像有哪里不對勁,這個時候按道理說應該是豹三爺來接我的,就算他不在,也應該是陸耀恒替他來,然后挽著我進去,把我到新郎的手里。我在電視里看到的都是這樣的程序,怎麼到了我這里,是秦揚親自來接我的呢?
安霏抬頭,那雙愛笑的眼,已經很少笑了,此時充斥著淚水。她手拿水果刀,而刀尖卻對著自己的臉,刀沒入肉中血流不止。曾經絕色的容顏,一瞬間,支離破碎。這樣,你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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