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覺得有點累,就比平時稍微早了那麼半個小時回去的。昨晚沒睡好,白天又讓林士一鬧騰,我有點倦。
回到林礫家里的時候,剛一推開門,就看見林士正在非常激地說著什麼,林礫攔住,“媽,你別……”
我出現在門口玄關的瞬間,屋子里的聲音好像瞬間凝滯了,林士的眼睛嗖的一下看過來,臉上的表十分彩。
這個瞬間我就后悔了,我今天為什麼不回牡丹園去呢,我以為林士今天已經回去了,可這是兒子的家,還不是來去自如。
我就知道我又要面對十分尷尬的境地了,果然,林士表復雜地上下打量了我好久,這才推開林礫,往我這邊走了幾步,“你們兩個還瞞著我啊,我是他媽!”
林士總是有本事語不驚人死不休,可我真不知道我又瞞著什麼了。說實話我也不覺得我應該把什麼事都告訴,就連林礫,我都不覺得我有什麼必須跟他坦白的事。
所以我的表現比較淡定,看向林礫,“這……怎麼了?”
林礫還沒來得及回答,林士就已經揮舞著什麼東西朝我走過來了。我一看手里的東西,瞬間就到一萬只草泥馬在腦海中奔騰而過。
手里拿的是我在醫院的孕檢報告單和拍的片子啊,上面明明白白寫著葉蘭心懷孕了!
我瞬間明白說的到底是什麼瞞著了,我今天早上還在一本正經地告訴我只是腸胃不好啊!我記得我把這一堆東西連同印著醫院字樣的紙袋都塞在了客房的床頭柜里,可是今天是睡在那個房間里,然后,這個紙袋就被給翻出來了啊!
林士啪的一下把手里的東西拍在了茶幾上,然后看了看林礫,又看了看我,“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張口結舌地看著林礫,完全不知道怎麼來解釋這個大烏龍。昨天晚上的的確確被現場抓到我從林礫的臥室里抱著服溜出來,然后今天又……
林礫一臉頹然,顯然已經解釋無力,我猜在我回來之前他已經解釋過了,但是看樣子效果不大,鉆進了牛角尖的林士本認定了自己看到的死理。所以現在林礫只能滿臉歉意地沖我攤攤手,擋住林士,然后對我說道:“蘭心,你先回房間,早點休息。”
我知道這是因為事本來就跟我沒有關系,他不想牽扯我,所以我先回避,他自己再慢慢想辦法跟林士解釋。可這事落在了林士眼里,眼睛睜得更大了,這分明是在維護小狐貍啊!居然還這麼,這麼毫無顧忌!
我覺得林士的戰斗力真的很強,單是一個眼神就能讓我覺得累到不行。我低聲對說了一聲“我先回房間了”,然后迅速溜回了房間,我一秒鐘都不想在客廳里多待,要不是真的已經很晚了,我都會直接轉出去,回牡丹園那邊去。
客廳里林士依然在喋喋不休,我覺得我已經明白了剛生下林礫不久就慘遭許老爺子拋棄的原因。我很累,很困,我拿被子蒙住頭,只想長睡不起。
可是客廳里林士的聲音依然不斷地鉆進我的耳朵。甚至于我能聽出來其實是在刻意低聲音,然而的聲音太過于中氣十足,即便是如此,我躺在床上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你這孩子,啊,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這個當媽的商量商量?我你早點找一個靠譜的孩子家,也是為了你好,你爹現在這樣,你背后沒有靠山,家產還不得都讓許素菲那個小賤貨全給霸占去?你說你找這麼一個沒背景沒家世的小狐貍,到時候你爹罵你還來不及,你這不是……哎呀,你真是想氣死你媽啊!”
林礫相當無奈地解釋,“媽,你想多了,我這不是……我也沒說過要跟蘭心結婚啊,我……”
“哎你你你……”他這一解釋,在林士耳朵里估計聽了另外一個意思,所以林士的聲調又提到了十個分貝,“你這麼說媽也就放心了,只要不打算跟結婚,反正男孩子年輕的時候荒唐一點也不是大事,不過……”
林士頓了頓,又好像有點興,“不過有這個孩子也不算壞事,就算是私生子,那也代表咱們這一支后繼有人。許素菲那賤丫頭,自己是個沒把兒的,結婚又復婚,嫁個好對象又能咋樣,這麼多年了也沒聽說肚子有靜,倒是那婿好像聽說在外頭還養著人,這一點咱們可是占優勢的……”
難不還打算拿我肚里的孩子到許家去爭寵分家常……
那一年我生了一場怪病,怎麼都治不好。直到那晚血月高懸,我家張燈結彩,從那以后我有了一個看不見的丈夫。也是那個時候我媽神色凝重的告誡我,以后都要衷于我的丈夫,得與其他男子保持距離,否則會招來大禍!十九歲那年,我破戒了,而他…出現了。
六年前有過一面之緣,再遇她是晚輩里最規矩的一個,別人絞盡腦汁和權御套近乎,遠的近的都叫他一聲三叔。唯獨她怕冒犯,一口一個先生,稱呼他為“您”,規矩的要命。后來她和別人一樣叫他三叔,真真切切把他當長輩,恭敬有禮。再后來權御不想當她的三叔了。借著酒勁,他將她堵在書房,嗓音沙啞:“桑桑,你姓崔,蘇家的輩分和你沒關系,我不是你三叔。”。咬著她通紅的耳朵:“你叫我一聲三哥,我當你男人,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