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好幾天的時間,我都住在秦公子家里。慢慢習慣了一個人在家的生活,可還是忍不住每天把花瓶里的一束薰草打理得整潔觀,等著他回來。
這段時間莫名地覺得很累,我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每天早出晚歸,還是因為瑣事太多,自己的心理力比較大的緣故。我還是無比佩服秦公子,他多年如一日,總是早上那麼早就起來,晚上又睡得晚,偏生他什麼時候看起來都是神百倍的樣子,好像總有用不完的力。
天氣依然很冷,面對空落落的屋子就顯得更冷,因為太冷清。我每天一回來就把空調開得很大,用被子把自己裹一只瑟的寒號鳥。
我甚至都不大敢開窗戶,也是因為冷。其實在空調屋里待得太久,總覺得有一種不太舒服的干燥,即使用了空氣加也還是覺得有些難。奇怪,前幾天在林礫家住的時候,即使不怎麼開空調,都沒覺得這樣冷過。
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了好幾天的時間,這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就覺得頭重腳輕。
我好像生病了。
我覺得我本就沒有力氣一下,整個人像溺水一樣,落到幽深的夢境里,似乎明明知道應該醒來,應該起床了,可就是不想,甚至沒法。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恍惚間好像聽見手機在響,可是我沒有力氣去接。后來手機響了太久太久,到最后應該是沒電了,終于消停了。
我繼續放任自己癱睡在床上,直到后來,有人從門外闖進來,撲到我的床邊。
我先是有些害怕,后來又變了驚喜。這房子的門鎖很結實呢,誰能輕易進來,是秦公子回來了?
我用力睜開眼睛去看,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我的床邊。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于是很努力地了,聲音沙啞近乎無聲,“秦公子……”
一只手放到我的額頭上,涼的,像秦公子的溫,很舒服。
“發燒了。”
但那個聲音不像是他。
是誰呢?我意識模糊,就要重新沉到夢境里去的時候,那人利落地從口袋里出一支溫計用力甩了甩,塞到我里。
我想起來了,這人不是秦公子,是林醫生。
我猛地又想到秦公子的家里是不歡迎外人進來的,正想出言提醒,林礫已經拿出我的厚外套裹住我,直接把我抱了起來。我晃晃悠悠地被他抱著出門,下樓,然后好像是被放進了車子里。車子有一點顛簸,所以林礫一直都抱著我的,最后又被抱進一間房子里,安放在溫暖舒適的床上。
林礫好像一直都在忙忙碌碌,好像還抓著我的手腕把脈,又翻我的眼瞼,好像中醫西醫的套路都用上了。我被他折騰得煩不勝煩,要不是沒有力氣,我肯定要跳起來罵他。
后來林礫終于不折騰我了,拿了一條巾站了冷水幫我臉手胳膊。完之后又把冷巾敷在我額頭上,涼涼的很舒服。
我覺得,可是我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到底要不要努力想辦法表達出我對水的需求,就到他走過來,扶起我的腦袋,把杯子湊到我邊上,是溫水,我瞬間覺得那水無比甘甜,像神仙甘一樣。
喝完水以后他也不打算讓我繼續昏睡下去,而是輕輕拍打我的臉,“葉蘭心,你醒醒。”
其實我一直都是有意識的,我只是沒有力氣。他給我喝過水以后,我好像好多了,我稍微用了點力氣,就睜開了眼睛。
林礫的表好像有點凝重,他的胳膊現在剛剛恢復得差不多,想必抱著我那麼久,也費了不力氣。
我想開個玩笑問他我是不是很重,可是我還沒說出口,林礫繼續說道:“你是吹空調時間太長,加上有點冒。不過,我剛才你的脈象好像有點不對,所以沒敢隨便給你用退燒藥。”
脈象?
我不太懂這個。中醫一向都說得很玄妙,跟講故事似的。
“你能不能自己起來?我要帶你去醫院看看,我的胳膊又被你拉傷了,抱不你了。”
可是我并不想去醫院,我,“你就是醫生。”
“要去拍個片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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