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連承一向堅定的眸子不可抑制的了下,隨后,他便轉眼看向衛中元。
岳淳的請求極為真誠,是真的想要一幅他的畫像。
盡量把他的正直威武畫出來,用以每日觀看。
如這種正道的,那必然當每日汲取,才有效。
“你這無理的要求都嚇到霍將軍了,再說這邊關哪來的畫像。不如,夜里本王給你畫一幅吧。”衛中元淡淡道。
“你畫的好嗎?”扭頭看他,他字寫的好,也看到過他描過的一些山水之類的,人不太好畫。
“那就讓你今晚見識見識本王的丹青。”衛中元冷淡間都是自信。
“好。”岳淳痛快答應。
倆人這就把這事兒給定下來了,而另一個主角,似乎存在,但又似乎不存在。
霍連承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好像這就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跟他也沒什麼關系。
“喂,你們說完沒?”何宛宛等不及了,近在咫尺,要趕回去。
“別急,今天先跟你主子通個信兒,明天你就見著他了。”岳淳一歪頭,俏致。
何宛宛翻白眼兒,但又無可奈何。
往營地走,衛中元淡淡的跟霍連承說此次易之事。
給展月揚的要求就是,此后都不再踏大晉境,主要包括他本人以及他手底下那些會巫犀的家伙們。
聞言,霍連承也心下一定,“他若言而有信,那必然好。金戈鐵馬倒也不懼,唯那些邪實在擾人。”就怕他言而無信。
“他若言而無信,我可就去他南疆禍害他了。”岳淳搖了搖頭,就憑借之前兩回跟展月揚打道,他在琢磨,也在琢磨他。
目前,在互相耍弄這方面,勝了一籌。
“十年的安生,與二十年的安生,得來都不易。當然了,言而無信這種事,有時候是需要看命長不長的。”衛中元言語淡淡,卻在暗示某些人若不安生,可能就活不了多久了。
岳淳撲哧笑出聲,“王爺所言極是,作妖嘛,得看命長不長。”
進了軍帳,霍連承給衛中元說了展月揚目前的位置,距離此不算太遠。
岳淳過去瞧了瞧,并無太大的興趣。
只不過,猜測展月揚現在肯定心焦難耐的很,就得熬著他,讓他在多煎熬一晚,睡覺都香。
很快的,天字衛出發去送信了。
眼看著人出營,何宛宛也開心的很。
閻都晃悠過來,看了一眼,“就那麼高興?”
“廢話,要回家了,當然高興。”
“難道不是因為能回到你那主子邊才高興的?”閻都斜了一眼,整日把主子掛邊兒,那可真是心心念念。
“同一個意思啊,回到家我高興,看見他我更高興。怎麼,瞧你好像不太滿意的樣子,請問有何高見?快說吧,過了今晚,就再也聽不著你廢話了。”何宛宛雙臂環,微微轉頭看他。
閻都哼了哼,“沒什麼可說的。”
“不說算了,反正,明天過后,咱們就永不再見了。”
閻都想了想,“沒事兒,那是你不能來大晉,但是,我可以去南疆啊。”他一笑,超不要臉了。
何宛宛無語,險些被氣的噎住,“你若來了,有你好看。”
到了的地盤,可別怪報復。
當初他怎麼對待,就一一都報復回去。
夜幕降臨,用過了晚膳,岳淳和衛中元也回了軍帳。
葉肅早就把紙筆給準備好了,供衛中元畫畫。
洗過了臉,岳淳慢慢的走過來,走到他后往桌子上看,的眼睛也跟著一直。
“請問,你這是人嗎?或者說,這是個人嗎?”畫的什麼玩意兒。
別說是霍連承了,起碼連個人都不是啊。
“你不是喜歡霍將軍上的正氣嗎,本王認為,畫一個人出來,不如直接畫一幅正氣給你。每日觀看,必有收獲。”他說的好像還有道理似得。
岳淳歪頭看他,因為被震驚,已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只是那麼瞅了他好一陣兒,然后又去看他畫的所謂的正氣,一團漿糊,此等正氣,還真是前所未見。
抬手了額頭,岳淳在旁邊坐下,“你說吧,你是不是生氣了?霍將軍的確是不錯,擁有我們都不備的正直。我覺著,一家三口,咱們兩個人滿肚子壞水也就算了,再來一個,真一窩禍害了。”
手上不停,衛中元看了一眼,驀地薄微揚。
“本王就那麼小心眼兒?”
“不然呢?”他是不是還以為自己特別大方呢。
懷寬廣這四個字,就跟他沒什麼關系。
衛中元放下筆,轉面對,驀地抬手托住臉蛋兒了一番,“本王絕不是小心眼兒,就是,不太喜歡。”
“好吧,明白了。王爺的不太喜歡到底有多大,都在這幅畫里呢。”轉眼一看,那紙上一片混沌,他的心就是如此。
衛中元倒也沒反對,借畫表心,還是管用的。
一夜很快過去,翌日一大早,天字衛回來了,也帶回來了展月揚的信。
他會在辰時末抵達南疆那邊的關口,來接何宛宛。
而且,他也準備好了岳淳想要的,也就是所謂的約定書。
口頭上不正式,自然得出一個書面的。
看了信,岳淳很滿意,收拾一番,待得時辰差不多了,這邊也開始趕往關口。
何宛宛要飛出去了一樣,閻都騎馬跟著,其實這個時候跟著已經沒什麼用了。
到了時辰,兩國關口大開,遙遙的,看到了南疆那邊展月揚的影。
騎于馬上,頗有氣勢。
“瞅著臉可不怎麼好啊,大概很生氣。”嗯,很開心。
衛中元薄微揚,展月揚答應這事兒,他很高興。
從此后,他永遠都不要再出現。
何宛宛則雀躍又激,還未有信號,不能過去,但是不可謂眼穿。
相反的,展月揚只是看了看何宛宛好好地,什麼都沒缺,之后視線就落在了岳淳的上。
這個人,瞧高興的。
此后再不相見,可真是高興壞了。
他當然想做言而無信之事,到時,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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