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寅微低著頭,手抓著腰間的劍柄靜默許,才低聲道:“公子放心,都安排好了。”
榮隨之說:“那就好。”
想了想,他又吩咐:“好好照顧樊柯,飲食和藥都別缺,也一定要看好他,他應該是不會安分的。”
“是。”
沒有什麼藥吩咐的,榮隨之便走了。
阿寅站在原地,看看榮隨之離去的方向,再看看后面的牢門口,垂眸凝思著什麼,神晦暗。
真的一定要走這一步麼?
……
第二日上午,景王和蔡相還有幾個重臣一起到了溪山行宮,商談一些近期要的政務,尤其是接下來的春闈,選拔員的事關乎社稷,非同小可,還有許方面事宜需要葉歡做決策安排。
即便元決在,也不能直接參與商談這些事,還是要自己出面的,所以沒看到元決,這幾個人也不奇怪了,倒是看著葉歡那麼大的肚子還得跟他們嘮嗑朝政,幾個老臣都有些不好意思,不厚道的。
所以盡量挑揀要的說,也就一個多時辰,臨近午時的時候他們便離開了,只有景王和蔡相沒走。
葉歡讓他們留下吃午膳,午膳后還得商議西境和碧城的事,這些事因為還沒出,在朝中有人知,只能和他們商談。
祖孫也許久不見了,葉歡讓蔡相先去見見孫子,好好敘一敘祖孫之,蔡相樂得如此,也知道叔侄倆要說話,也就去了。
蔡相走后,景王問:“公主,怎麼不見元決?”
本來不見元決也不奇怪的,但是景王知道,如果元決在,必定會在后面聽著,那些大臣走后必定會出來,可如今卻沒見人,那只能是人不在行宮。
葉歡也不瞞他,嘆了口氣道:“他昨夜出發去碧城了。”
聞言,景王當即擰眉沉聲道:“去碧城?他這不是胡鬧麼?如今碧城就是一個龍潭虎,榮隨之也在那里,他這樣去了碧城,而是在和周荊濤豈必定會對他出手,若是出什麼事可如何是好?你懷著孩子月份那麼大了,雖說臨盆是在下個月,但是焉知會不會早產,邊豈能離了他?”
葉歡道:“樊柯被周荊濤抓了,周荊濤應該是想利用他牽制我,可是人卻在周荊濤手中失蹤了,可能是榮隨之計中計帶走他,元決猜到榮隨之的目的應該是想引他去,所以他就去了。”
景王一聽,立刻就變了臉:“既然你們猜到榮隨之的目的,怎麼會讓他去?這不是胡鬧麼?如今榮隨之就是個走投無路的賭徒,他走到這一步,我猜也多半是因為對公主而不得,自然他會憎恨元決,元決去了便是正中下懷,豈非危險?”
葉歡溫言道:“王叔所言我們都知道,可是樊柯既然落他手里,便不能不管,何況碧城的事并非小事,早晚是要掀起來的,可掀起來后能引起多大的,我們起碼還能想辦法控制。”
“此事要控制好,總得有一個位高權重的人親往主持大局,我去不了,王叔也不宜去,元決是能夠全權代表我和顥兒的,他去最合適,早些去了,便能早日回來。”
景王語重心長:“公主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怕的是他有危險,公主難道不擔心?怎麼能這般草率的就讓他去了?他雖然足智多謀,但是了虎難免危險,若是……還不如我這把老骨頭親自去。”
他是一點也不希元決出事的,要是元決有個好歹,別的他倒是不在意,但是他這侄可如何是好?孤兒寡母的,雖說一個個的份尊貴,委屈是不了的,可也還是苦啊。
讓他去多好,他又不是老得彈不得,何必如了榮隨之那白眼狼的意?
葉歡知道景王擔心什麼,不由無奈笑道:“王叔怎的想的這般消極?他又不是沒理過這種子,不會有事的,您就別心了,我都不心,我知道他會理好的,您就好好地坐鎮朝中,等著他平定碧城之的好消息就好了。”
景王也無奈:“你這丫頭啊,就是心大。”
葉歡淡淡笑道:“王叔這話不對,我才不是心大,我只是作為大啟的掌政公主,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想再生禍,希這場局早些平定,也相信他的能耐,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自己出事的,他知道我和孩子都在等他,這個可還等著他回來看著出生呢。”
說著,還了一下肚子,眉目和。
景王最是容的便是這個侄不管何時何地,都最是看重大局,最清楚自己上的責任,正是如此,他才那麼疼這個侄。
他道:“你既然這麼放心,那王叔也不好多說了,不過你還是要叮囑他小心些,榮隨之可不是好應付的,不然也不會折騰了那麼多事還安然逃去碧城,挑兩方局。”
“他如今是孤注一擲了,可也應該會知道自己難以事,坐的這些估計也是唯恐天下不,還不知道會發什麼瘋,既然故意引元就去,必定在那里鋪下了天羅地網等著,萬不可大意。”
葉歡莞爾:“他去之前,我都和他叮囑過了,他不會大意的。”
如此,景王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想了想,景王問:“公主打算在這里住到什麼時候?”
葉歡搖搖頭:“暫時還不知道,若是可以,我倒是想住到他回來,如今才是月初,此事怎麼都不會拖到下個月,應該也就這個月他就回來了,王叔問這個做什麼?”
景王憂愁道:“還能做什麼?你自沒了娘,邊雖然有唐大夫和小姐妹陪著,可還是不夠周全,當年陛下和小公主出生時我們是管不了,如今卻不一樣,我已經和你王嬸商量了,等你快生的時候,就讓到你邊看顧著。”
“自己生養了幾個孩子,又看顧著孫兒們出生,對這些事更有經驗,若親自在你邊,王叔也能更加放心,你若是在這里生,我自然讓來這里,你若是回宮,便等你回宮再安排此事。”
景王也是什麼都心,一想到這個侄現在沒爹沒娘,如今著大肚子還扛著那麼大的擔子,就格外的心疼,連這些往常覺得是人才心的瑣事都跟著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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