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眸微,一邊撥弄自己修長的手指一邊不經意的輕笑道:“小侯爺都說了我很聰明,既然聰明,聯想前后猜都能猜到了,何須晟王與我說?何況,他對我答不理的,怎麼可能會跟我說這些?”
聽言,謝桓思緒一:“聽晟王妃這話,晟王待你不好?”
葉歡斂眉垂眸,自嘲苦笑著說:“好與不好,外面眾說紛紜,小侯爺應該聽過的,自然也都有數,何必明知故問呢?”
謝桓悠悠道:“可我怎麼聽說的是,晟王很護著晟王妃,并且把王府大權都給了晟王妃,這些難道還不好?”
葉歡不甚在意道:“旁人瞧著是好的,只是有些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我是他的正妃,他若是連這點面都不給我,那豈非惹人詬病?可他能給我的,也不過是這些東西而已,誰稀罕啊?”
謝桓深深地看著,一時間無言,只若有所思的凝神。
屋靜默了一會兒后,葉歡恍然道:“怎麼又扯到這些有的沒的了,謝小侯爺,我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你說說你究竟想如何?真的就這麼容不下我活命?”
謝桓突然改了主意:“晟王妃都這般控訴了,我若是當真要你的命,豈非真的坐實了你的話?人人都霸道且毫無人?”
他把手里的花隨意丟給葉歡,緩緩起,拍了兩下袍,斜視:“何況,難得有晟王妃這樣有意思的人,殺了多可惜?留著你在晟王邊折騰,說不定還能有意想不到的好戲可以看,否則日子多無趣?”
葉歡著他丟給的花,不聲的松了口氣,點點頭勾道:“那就多謝謝小侯爺看得起我,愿意放我一條生路。”
謝桓警告道:“你是該謝我的不殺之恩,畢竟我若是想殺你,你今日必死無疑,不過你也別因此以為高枕無憂,我今日饒你一次,是因為你還沒真正做對謝家不利之事,還威脅不到謝家,今日這件事對謝家利大于弊,所以爺不與你計較。”
他眸泛冷,沉聲道:“但是你記住了,只此一次,倘若有一天你再敢和謝家作對,就算你是晟王妃,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葉歡仔細思量一下:“小侯爺的警告我記住了,不過這種事總得有個前提吧,我可不是逆來順的人,只要小侯爺管住謝家的人不與我為難,我自然不會主招惹謝家,否則難道我要坐以待斃?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謝桓立即瞪眼,有些氣結:“葉歡,你懂不懂見好就收適可而止啊?現在你命還在我手里呢,就敢與我談條件,你還真有恃無恐了?”
喲,繃不住了?
葉歡端著一臉肅容,有理有據的跟他講道理:“小侯爺,你這話可不能這樣說,小侯爺讓我安分守己,那我總得保證自己的命安全,不然你謝家的人不肯放過我,你又不許我反擊,難道讓我等死麼?小侯爺這種個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態度,也太沒道理了!”
謝桓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竟然被反駁的無言以對。
原本是晟王的王妃,謝家的人,特別是他那兩位姑姑就不可能放過的,加上這些時日的矛盾和今日這件事,更加不會善罷甘休,他不殺,卻無法保證謝家的人不對下手,也沒有必要護著,的話原也沒有錯的,是他強人所難了。
只是,他心里有些不爽了,著臉咬牙道:“你這人倒是一點都不肯吃虧,不過你既然聽過我的名聲事跡,便該知道,我本就是個不講道理的人,行事只看心,今日不殺你,不過是現在不想殺你,不可不代表就真的不會,我說的話你只有順著的份,再沒完沒了的蹬鼻子上臉,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葉歡一臉驚嚇,似是被他嚇唬到了,不敢再和他吱聲,卻忍不住低聲嘀咕:“我又沒說錯……”
謝桓只聽清楚前面一句,后面的卻跟蚊子抖翅似的似有若無,他沒聽清:“你嘰嘰咕咕的在說什麼?”
你特麼才嘰嘰咕咕,又不是鳥!
“沒說什麼啊,只是說小侯爺的話我記住了,就這樣,沒別的。”
“呵~”他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葉歡繼續微笑,一臉純凈無害,就像一個沒有心機懵懂無知小姑娘,聽話乖巧。
謝桓本來心里有些慍怒,可見這幅樣子,倏然面瞇著那雙上佻的眸凝視許久,說了一句聽不出意味的話:“你這人,配給晟王可惜了。”
然后,不等葉歡說什麼,他點了小葵的道,然后影一晃,從窗臺離開了。
葉歡見他走了,忙起走向剛被解了道的小葵前:“小葵,你怎麼樣?可有哪里不適?”
小葵忙搖頭說:“姑娘別擔心,奴婢沒事,只是謝小侯爺……”
“小葵放心,沒事了。”
小葵剛才雖然彈不得也說不出話,但是能聽得見,剛剛葉歡和謝桓的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知道葉歡暫時沒有危險了,可是還是很不放心。
“可是奴婢還是有些擔心,他太可怕了,今日放過了姑娘,可以后恐怕會有麻煩。”
葉歡給小葵一個安心的笑,沒多說,只語氣篤定道:“不用怕,不會有麻煩的。”
怕的是剛才,謝桓想殺易如反掌看,且可能都不留痕跡,所以才跟他周旋,可只是剛才而已,以后,謝桓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小葵仍覺心驚。
葉歡卻已經沒力安,有些頭暈無力,暈眩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小葵忙扶著:“姑娘,你怎麼了?”
葉歡說:“可能是剛才那顆藥的藥效上來了,難,快扶我過去。”
醫給吃的藥是一種猛藥,可以短時間促發熱,令發燒虛,本來謝桓來之前就已經發作了,只是謝桓在這里,繃神經與之周旋,竟制了藥效的發,現在謝桓走了,松懈下來了,藥效又隨之而來。
小葵忙扶過去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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