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甘先生那里,順著原路返回,沉默了一段路的小葵忍不住忿忿道:“姑娘,那瑛姑姑果然歹毒,您早上都問了王府有什麼忌的,愣是不說,就是故意讓您犯錯惹怒殿下,好惡毒啊。”
葉歡哼笑:“本就是虛與委蛇,我沒有真心,更不會有,你還指對我掏心掏肺?經過昨日的事兒,不生吞了我就是慈悲了,區區小算計而已,算不得什麼。”
不過是有來有往而已,瑛姑姑不算計,才不安。
只是,從這樣的小事里玩弄心計,可見瑛姑姑如今確實是拿沒辦法了。
一個幾十年如一日浸在后宅深宮爭斗算計的人,哪怕心機再深再有手段,也終究目短淺,太過計較一時的得失。
小葵氣的鼓腮:“奴婢還是氣不過,萬一殿下知道了,肯定會責怪姑娘的,到時候就算姑娘說是瑛姑姑故意不說,瑛姑姑不承認,那還不是您吃虧?”
葉歡糾正一下,笑道:“什麼萬一?殿下是一定會知道的,這府里的事,都瞞不過殿下的耳目,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和甘先生了對此毫不知,所以沒事的。”
原本就不擔心元決會因此對如何,因為的事元決都知道,自然了,瑛姑姑和說過什麼,元決也都會知道,本不用擔心,之所以和甘先生是瑛姑姑說的,是因為明面上還不知道元決懷疑盯著,只能假借甘先生來表自己無辜了,不然這麼敏的份,闖所謂的地,免不了被瑛姑姑栽贓一句意圖不軌。
得想個辦法得到王府權力,讓那瑛姑姑沒辦法再搞小作,同時,也要化解元決的疑心才行,不然,以后想做什麼都舉步維艱。
可沒想一輩子過這種憋屈又累人的日子,和他斗智斗勇,時刻擔心小命嗚呼,既然不想呆在這里,那就得徐徐圖之,好好籌謀一番。
繼續百無聊賴的逛王府,轉了一圈才回清華居。
寧綏居里,瑛姑姑一邊算賬一邊等消息,都過了午時了,都還沒等到想得到的消息,便明白了元決對葉歡闖百靈園的事并不在意,心中有了計較,立刻就去了清華居。
葉歡剛吃完午飯,瑛姑姑就來了。
自然是不能不見的,剛見到,瑛姑姑就一臉不安的上前,行禮:“見過王妃。”
葉歡忙親自扶起:“姑姑免禮,姑姑這麼時候怎麼過來了?可用膳了?”
瑛姑姑不茍言笑的臉上一片凝重之,低頭自責道:“奴婢昂無一直在查看賬目,剛剛才聽說王妃早上出去了逛王府,誤闖了甘先生的百靈園,可嚇了一跳,幸好殿下不知道未曾怪罪,不然奴婢真是對不住王妃了,西院一帶是不能隨意踏足的,早上奴婢竟忘了告訴王妃,也沒想到王妃突然就去了后園,幸好沒有連累王妃。”
葉歡仿佛若不說都忘了這事兒一樣,忙恍悟笑道:“原來是這事兒啊?姑姑原不必特意趕來的,甘先生已經告訴我那里不能去,我都已經知道了,也沒有怪罪姑姑,畢竟姑姑忙于府里的諸多事怕是忙不過來的,且年紀大了記也不好,不是有意不讓我知道的,無心之失而已,殿下那邊也不曾怪罪,我便也不會怪姑姑了。”
瑛姑姑聞言,對說的年紀大了記不好的這句話甚是不滿,但是卻無言反駁。
扯得一笑:“王妃不怪罪就好。”
葉歡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又道:“對了,說到姑姑年紀大了的問題,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呢。”
瑛姑姑心下警惕:“王妃想起什麼了?”
葉歡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是這樣,都說當家主母,既是主母,便免不了當家的,我嫁給殿下,便是晟王府的主人,如今府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姑姑何時才教我如何管家呢?”
瑛姑姑臉驟變:“王妃……王妃想要管家之權?”
葉歡一時不明:“姑姑怎的這般意外,這有什麼不對麼?”
瑛姑姑一口氣哽在間,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作為晟王妃,葉歡問要管家權力,原也是理所當然的,自然不能說不對。
只是……
正要說什麼,卻被葉歡搶先一步開口,似乎還有些難以啟齒:“我知道姑姑為何遲疑,我只是安國公府的一個庶出,自小也沒接過多教養,自是不懂得如何去管家掌權,姑姑不放心托與我也是應該的,不過也還是要學的,總不能一直讓姑姑勞累,您伺候了母后和殿下幾十年,如今年紀大了,也差不多該頤養天年了,以前是因為府里沒有主人,殿下接連娶了兩位都不幸遇難,才讓姑姑一直持,那是沒辦法的事。”
“可若是一直讓姑姑為王府勞,說出去了,殿下豈非被人脊梁骨?而我作為王妃卻不管家,知道的說姑姑你諒我年輕,說殿下疼我,不知道的,豈非說我無能也無用?連管家都不會,殿下娶我權當擺設,如此,我可怎麼出去面對世人?”
瑛姑姑深吸一口氣,斟酌一二,才笑的和善,盡量用曉之以理之以的語氣道:“王妃的心思奴婢都知道,可掌管府里的一應事務可不簡單,許多人都要學好久才略通一二,王妃未曾過這方面的教養,從頭學起怕是不易,奴婢蒙殿下倚重掌管王府多年,掌管起這些事來都不敢懈怠半分,王妃要學怕是要遭罪了,且不說算學什麼的要通,也還得認字才好,這還是基本的,王妃現在學這些怕是……”
有些不好直言,委婉道:“也來不及了,所以,王妃只管養尊優就好,就別這般折騰自己了。”
葉歡很吃驚道:“姑姑這話說得,我是認字的啊,怎麼姑姑不知道麼?”
瑛姑姑一愣,倒是沒想到葉歡識字,雖然還有伶牙俐齒,可是據說在葉家一直是不待見,備欺凌,本沒有學過任何東西,也沒能上學堂,既如此,怎會識字?
自學不?
葉歡赧笑道:“雖說以前家里嫡母不慈,從未有人教過我什麼才藝,更不曾念過書,可我邊的靈兒是識文斷字的,有在邊教我,我自然也是識得的,至于算學什麼的,姑姑盡可教我,我不怕難學,總有學會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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