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金山正吃著飯，啪的一聲就把筷子拍在了桌上，沉著臉瞪著靳雪：“你是越說越不像話了！你和陸康結婚就是為了錢不？沒錢了你就不跟他過了？你跟那林春華又有什麼區別呢？”

“就是。不像話！”秦素萍也吃不下飯去了，對靳雪這麼說話非常不滿意，“你們是一家人，這夫妻這麼多年了，孩子都有了！還說這種稚的話，有個債務就不過了？你就是這麼淺的人？”

靳雪被一群人數落，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是還是著頭皮說道：“我說的也沒錯啊？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沒錢還過個球的日子啊？”

“你給我滾出去！”陸金山被徹底惹惱了，“我們陸家沒有你這種兒媳婦，眼里面只有錢，除了錢你什麼都看不見了是吧？”

陸康見父親生氣了，急忙在桌子下面掐了靳雪一把，示意閉不要再講話了。

靳雪咬了咬下，把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爸，也就是這麼一說。我們現在不是困難的嗎？先前是我太面子了，沒有跟說，也沒有跟家里人說我工作的事。這一切都是我的不對，我錯了！爸，那土地的事你考慮考慮？實在不行的話，我們買下來也行！你這麼大歲數了，也就別下地了，家里這麼多孩子呢，肯定不能夠讓你和我媽著。”陸康把語氣放得很輕很和，可不敢再去招惹老頭子了。

但是，這該說的話還是都說了出來。

“不好意思啊二哥。”余晚接茬說道，“那土地都在我的手里面了！恐怕咱爸就是想給你們也沒辦法再給了。”

陸康愣住了。

半天，他才說道：“沒關系。弟妹這眼長遠，二哥自嘆不如！既然這地都給你了，我也不好說什麼了！”

“那工作二哥和二嫂還要做嗎？”余晚問道。

“做！”陸康急忙把工作給應下來了，“不做這工作我們又能夠做什麼呢？就先做著吧。”

“好，既然你們要做的話，那你們就去做吧。如果干得好的話，我會給你們提高待遇的！如果干得不好的話，那就只能維持目前的收水平了。”余晚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我不會因為你們是我的親人而放松要求的！你們也不要怪我苛刻，要不然，我這工作是沒有辦法進行下去的。”

“我明白的，弟妹，你放心，我們會好好干的！”

“那就好。”

工作的事算是談好了，陸康和靳雪兩個人就暫時決定跟著余晚干了，這樣子一個月的話也能有個六七十的收，雖然比起原先的收差了很多，但是總歸比沒有收強。

早飯后，這兩口子回到了屋里頭提起了這件事，靳雪一肚子的火沒撒。

“你瞅瞅余晚那個人真是一肚子壞水！我算是發現了，你們老陸家的人都被給拿得死死的，這個人真是明得很！”

“又咋了？你這是怎麼都不滿足了啊！”

“是，我不滿足。你看看昨天的那個態度，說什麼一家人啊，不分彼此你我的……結果呢，提起正事來，這可真是一點都不通融的！”

“你說得沒錯。余晚總是笑嘻嘻的，看起來大度的。一提到錢的問題，可真是把口袋捂得嚴嚴實實的，生怕錢會多飛出去。”

“可不是咋的？”靳雪很不開心，“我懷疑是不是針對咱倆！家里其他人的工資誰不比咱們高啊？就咱倆的工資低！是覺得我以前對不好，所以現在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了，故意地挾私報復吧？”

“說不好。”陸康也點頭，似乎認可了媳婦這個說法。

兩個人正說著，這門忽然間打開了，余晚和老太太秦素萍兩個人進來了，一個人手里頭抱著一床被褥。

“二嫂，二哥！有話最好是當面說，在人背后這麼議論不是一個好習慣。”余晚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來，目含笑地看著靳雪，態度卻是有些疏離，“如果我要是誠心想要報復你們，我完全可以不同意你們來工作，沒必要把你們給招進來！”

靳雪說人家壞話被抓了現行，表訕訕的：“我……我其實也不是那個意思。”

“不管你是不是那個意思，我都要告訴你！其實陸野和我說的時候，我心里面是抗拒的，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個家里面二嫂是最會興風作浪的人了！把你和二哥弄到我的廠里來工作，我也是冒著風險的。

若是相好了，那還好說。萬一相不好，我豈不是又要落你們的埋怨？我答應這件事才是費力不討好呢！既然陸野都跟我說了，我也念及父母的年紀大了，不想讓他們為難，這才答應了的。如果哥哥嫂子覺得這份工作委屈了自己，那完全可以撒手不干了，這樣子咱們都舒服，不是嗎？”

余晚這一番話說得直白的，聽得陸康是臉皮子直熱。

他們沒想到在余晚的心中是這樣的一副形象，而且，人家還明明白白地說了，本就不想用他們。

讓他們進來工作已經是給了面子了。

“弟妹啊，我們……是我們不對了啊，我和你嫂子也是缺錢缺的，所以才……哥哥給你道歉了，你別放在心上。”陸康臊地說道。

“既然二哥道歉了，我也沒有道理不原諒。”余晚淺笑，“其實二哥和嫂子是不是真的缺錢我不知道，但是有句話要說給二哥和嫂子聽，這人啊都長著眼睛呢，也都有自己的判斷。有時候別人不是傻，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心里明白了不說，給對方留一個余地，讓對方可以自己發覺。如果對方一直都發覺不了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像我這樣的人呢就喜歡明打明地說出來！我知道會讓兩位面子上不好看，但是也顧不了許多了，畢竟都是年人了，誰還沒有點小脾氣呢？你說對不對？”

陸康這下聽明白了，自己和媳婦演了半天的戲，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呢，結果余晚早就猜出來了，只是給們留面子，不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