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姍心里地笑著,直接走到院里頭扛起了鋤頭,等著待會看余晚下地得直不起腰的樣子來。
余晚就知道今天上午自己要是去下地,這估計得半條命都得搭進去。
忽然間就臉一變,雙手捂著肚子,疼得彎下腰去:“哎呦——肚子疼,好難!”
“難也得下地去!”余大程瞪了一眼,推著板車就出門,“跟上,上午不下地,中午也接著著!”
“裝,你就裝吧!”余平瘸,又是家里的獨苗不用下地,大早晨就坐在院里頭納涼,看著余晚這樣子,他忍不住罵起來,“你有本事裝他娘的一輩子,有本事你一輩子別下地!”
“不下地那不可能,你今天就是肚子疼,也得給我疼死到地頭上!”吳桂芬說著就過來擰余晚的耳朵。
余晚的捂著肚子聲音得更大了:“媽,我是真的疼,疼死了!”
一大清早,余家院子里就鬧騰得開了,左鄰右舍聽得見了靜就都圍了過來看熱鬧,都知道余晚昨天才跳了河,今早余家又鬧出靜來了,看熱鬧的鄉親都過來瞅瞅到底又鬧出什麼新鮮事兒來了。
余晚見家門進來了這麼多人,一邊,還哭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子都流了下來:“媽,我是你的親閨,不是你的仇人啊!你不能因為我哥的事就把我搭進去,不給我吃早飯就算了,還要忍著肚子疼下地,媽,你這樣不是著我死嗎?你要是看不上我,我就再去跳河好了,這樣子你眼不見我,心就不用煩了!”
都說舌頭底下死人。
余晚這一句話說出來,看熱鬧的鄰居們也聽著不是個滋味了,余晚在村里頭都是出了名沒脾氣,話也,一錐子下去都扎不出聲來的人。
如今這都開口鬧得要死要活的了,可見的確是了天大的委屈了。
再者,周棠是個什麼人,村民們誰不清楚,只是當著余家人的面不說罷了。眼見,這吳桂芬又迫自己的兒了,估計余晚這說跳河不是假的。
有那麼幾個熱心腸又見不得眼淚的人站出來替余晚說話了:“桂芬啊,這是你親閨啊,你咋對你親閨這麼狠呢?”
“就是啊!你這不是去跳河啊?死,你又有什麼好?”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咋還這麼重男輕呢,那政府不都說了嗎?那生男生都一樣,不能為了兒子,把閨往絕路上啊!”
這村民七八舌地議論,越說聲音越大,一個個都加了幫余晚的隊伍,說得吳桂芬是啞口無言。
本來就是理虧。
如今被人一指責,更是心虛得說不出話來。
最終,實在是不了了,一揮手的大聲地說道:“我是那種人嗎?我自己上掉的我不疼?我就是上說說而已,我就是刀子豆腐心!”
余晚假裝低頭抹淚,噎噎地說道:“你要是真的疼我,就不能大早晨起來把飯吃得的一點都不給我留。我沒吃飯,肚子又疼,哪里有力氣去下地?”
“你……”吳桂芬氣得直磨后槽牙,這大丫頭現在是什麼都敢當著外人的面往外說。
“余晚,你別瞎說,明明是你不肯起床所以才沒飯吃的,你憑什麼賴媽啊!”余姍和吳桂芬是一條戰線上的人,見媽被懟得啞口無言,就在這里張口胡謅。
“我不肯起床?”余晚一撇,眼圈一紅,眼淚真的掉下來,委屈地朝著看熱鬧的人說道,“各位叔叔嬸子大伯大娘,我余晚可以拍著良心說,我是這個家里每天起床最早,睡下最晚的人!我親媽嫁不,不給飯吃,還讓著肚子下地。我親哥親妹妹都恨我,嫌我是個多余的人,這日子可讓我怎麼過去下去啊……”
看熱鬧的鄉親們見余晚這孩子哭得可憐,就知道了莫大的委屈。
余家的事就是不說看,村里人也都清楚得很。
余晚的子那就是屬棉花的——,家人說什麼就做什麼,不知道反抗,就是累死也不吭氣,生生地咬牙抗。
昨天剛跳了河,今天就又讓肚子,又著下地的,大家伙也都看不過去了。
“我說余姍你這個小丫頭可真是張口胡說,你姐姐每天天不亮就出門挑水做飯,大冬天那冷風嗖嗖的,我們這幫老爺們兒都不了,一個姑娘家扛著!多不容易!”
“可不是咋的。桂芬,你可太狠心了!這余晚不是從你的肚子掉下來的嗎?你怎麼就這麼不疼?”
七八舌議論的聲音是越來越響了,吳桂芬面子頂不住了,終于迫于力松了口:“行了行了,不去就不去吧,不是肚子疼不舒服嗎?今天不下地了,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說吧!”
“謝謝媽!”余晚抹著眼淚答應了。
熱鬧看完了,鄉親們也都散了。
吳桂芬指著余晚的鼻子罵道:“你個死丫頭,你還真是學會跟我心眼兒了!你等著,我如果不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我就不是你媽!”
“哼。”余姍也朝冷哼。
“對不起了,這是你們我這麼做的。”余晚干了眼角的淚花。
哎,的這演技真是可以去當演員去了,沒準哪天還可以去拿個奧斯卡大獎呢。
吳桂芬憋著一肚子的火下地去了,余姍這個小馬屁也趕扛著鋤頭跟著去了。
余平冷眼看余晚,厭惡的表統統都寫在了臉上:“余晚,你太自私了。你今天做的這些事,只能讓你跟家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我自私?那你呢?為了自己結婚,恨不得賣了自己的親妹子!你豈不是比我更自私!”余晚毫不留地懟了回去。
好像是欠了這個家似的,誰都覺得應該毫不保留地付出。
一旦任何一個人不如意,就要拿撒氣!
“你太沒良心了!”余平憋紅了臉,重重地用拐杖到了地上,土地面立刻就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凹坑,“我是為了咱們余家!我如果不娶媳婦,咱們余家就絕后!絕后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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