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我可是和主家簽了一年的合約。合約沒有到期之前,我是不能離開的。中途離開,是違約,是要付違約金的。”
秦翹被氣到了。不過,這也不能怪趙三妮,換做是誰,有這麼高的月銀,都會答應的,還以為自己遇見了貴人,撿了天大的便宜。
“那你和小飛平日里別主靠近這里,盡量離這里遠點。還有,面巾時常戴著,不準摘。”
趙三妮覺得奇怪,“翹兒,那位公子到底得了什麼病?我覺得奇怪得很,為何進這座院子的人,都要戴上面巾?”
“什麼況,得讓我診脈后才知道。不過,我剛剛說的話,你可要記住了。特別是小飛,別讓他進這個院子。”秦翹叮囑道。
“好,我記住了。”趙三妮答應道。
那辛嬤嬤就站在二人后不遠等著,母二人說悄悄話,也沒有打斷和催促,看得出涵養極好。等二人說完話,才開口說道,“秦姑娘,可以替我家公子診脈了嗎?”
秦翹轉,看著辛嬤嬤,“嬤嬤,請前面帶路。”
辛嬤嬤代趙三妮先下去干活,然后轉看向墨硯,“你進去瞧一瞧,公子可醒了?”
心里很清楚,公子自從犯病后,就很難睡,睡不久便會因咳嗽難而醒來。剛剛在外面說話的時間,期間公子有幾次咳嗽加劇,只怕再難睡。
墨硯進房,不久里面傳來聲音,“請進來吧!”
秦翹跟著辛嬤嬤進房間,映眼簾的先是一扇翠竹屏風,繞過屏風才看見一年輕男子靠坐在床頭,青微,手中拿著帕子,咳嗽的時候,禮貌的用帕子捂住了。
咳嗽間歇期間,他抬眸看了秦翹一眼,見材小,大概十三四歲左右。不過一雙眼睛卻明亮沉靜,他不免多注視了一瞬。
辛嬤嬤搬了凳子在床邊放下,請秦翹座,替柳逸診脈。
秦翹落座,柳逸十分配合的將手了出來。一會兒過后,秦翹將手收了回來,柳逸的脈象確實是肺癆的脈象,且已經病了一年之久。
觀柳逸面相,他整個人都很消瘦,面蠟黃,說話的時候明顯有氣無力,虛弱得厲害。
“公子是什麼時候開始咯的?”秦翹問道。
柳逸正要回答,一旁的墨硯譏諷道,“你不是大夫嗎?什麼時候開始咯,你診不出來?”
墨硯這樣說,是有意為難秦翹,也想要試探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秦翹沒有生氣,竟然肯進來,便是愿意替柳逸治病的。
“如果我診得不錯,公子應該是一年前患上此病的。一開始,公子只是低熱,偶爾咳嗽,虛汗等癥狀。這種癥狀很容易被誤診風寒。公子吃過一段時間的風寒藥,可是總不見好。期間,公子看過不大夫,但病總是反反復復。”
“半年后,公子消瘦得厲害,且出現咯的癥狀,才被確診為肺癆。到了現在,公子不僅會時常悶氣短呼吸困難,咯的次數也增多了。如果再不及時有效治療,大概半年后,公子的病就會進晚期,無藥可救。”秦翹說道。
墨硯心里很吃驚,因為秦翹都說對了。但是,他不相信一個鄉野村姑能治病。
“說得倒是好聽,這病,你能治嗎?”
秦翹看向墨硯,“如果你家公子同你一樣的態度,那他的病,我不能治。”
墨硯被秦翹的話噎住,許久沒有說話的柳逸說道,“姑娘的意思是,只要我配合你,你能治好我的病?”
這一年的時間,柳家請來不大夫,幾乎每個大夫看完他的病,都搖頭說不能治或者試一試。從未有人說過,能治。
“能治,不過要吃半年的藥。這些藥,都是我自己煉制的,你若信我,我就替你治。你若不信,還請另請高明。”秦翹態度明確的說道。
“公子,不要聽胡說,肯定是騙子!”墨硯瞪秦翹一眼,依舊不相信一個鄉野村姑會醫。
秦翹并不理會墨硯,而是轉看向辛嬤嬤,“嬤嬤,如果沒有其他的事,請帶我去我母親所住的院子,瞧一瞧我弟弟可好?”
“姑娘請留步。”
聲音是從房外傳來的,只見一位著致的婦人進了房間,后還跟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
辛嬤嬤立即上前攙扶那婦人,“夫人,您怎麼來了?”
柳逸臉上有著擔憂和不贊同的神,對著那婦人喚道,“娘,我不是告訴過你,讓你今后不要再踏進我的屋子嗎?”
說完,柳逸劇烈的咳嗽起來。
那婦人見柳逸如此,立即著急的道,“逸兒,娘是一時心急,忘了和你的約定。你切莫著急,娘說兩句話就走。”
柳逸咳了許久,才緩了過來,他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虛弱的對柳夫人說道,“娘,人各有命,逸兒的命便是如此。你以后,莫要再進我院子了。”
秦翹覺得這句話十分耳,不正是前些天蕭北七與說過的話嗎?當時劉勛找上門,想要他救治一名患了肺癆的友人。
想到此,秦翹不免蹙了蹙眉,娘這麼快找到工作,莫非是劉勛刻意為之?
“誰說你命該如此?秦姑娘不是說了嗎?能治好你的病!”柳夫人滿目痛,“逸兒,你曾答應過娘,只要有希,你都會配合,對不對?”
柳逸垂下眼簾,不再說話。
他是想要去相信,但是已經一年了,什麼法子都用過了,怎麼可能還能治好?更何況,這位姑娘看著只有十幾歲,如何能治好肺癆?
“唉!”柳夫人嘆息一聲,轉拉住了秦翹的手,“秦姑娘,還請你試一試。”
秦翹并沒有拒絕,“如此,還請夫人一定要按照我的要求給柳公子服藥。半年,藥不能間斷,否則功虧一簣。”
說完,秦翹從藥箱里翻出藥瓶,開始給柳逸裝藥。給了柳逸三天的藥,其中還有中藥藥劑,每天喝多,都有寫下來給柳夫人。
“夫人,我的藥雖與旁的大夫開的藥不同,卻能治好柳公子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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